第45章(第2/5页)

明明她现在比以前好看多了啊。

换了隐形眼镜,头发有好好得保养,花了大价钱做了造型,化的妆也很完美,脸上也不再有痘痘了。

是连路过厕所都会被惊呼“那个女孩子好可爱”的绘里花。

“嗯?”虎杖悠仁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这么一说,迹部你好像的确是大变样了啊,我记得你以前……”

绘里花窒息。

她咬着后槽牙,突然红了眼。

“忘掉!”她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力度使得活动室内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不准想起我以前的样子!”

虎杖悠仁因这逼人的气势而微微向后仰了仰,“是、是?”

绘里花松了口气。

佐佐木八卦地凑近到了虎杖悠仁的耳边,她压低声音问道,“喂,既然大变样了,虎杖你怎么认得出来啊?”

虎杖悠仁一愣,他捏了捏鼻根,回想道:“啊,虽然样子变了,但迹部身上的气质一点也没变嘛。”

扑通、扑通——

虎杖悠仁爽朗地笑起来,“总是给人一种绝对的好人的感觉。”

扑——心碎了。

被发了好人卡的绘里花因打击过大而蹲在角落里种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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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是绘里花第一个喜欢的人,她没有恋爱的经历,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喜欢别人,简单地说,迹部绘里花或许是脸蛋天才,但可能是恋爱白痴。

她试着和同班的女生一样□□心便当,但家政课上她差点点燃了整个教室,连课程作业都是在凑过来看的虎杖悠仁的帮助下完成的。

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可以的话,绘里花想直接从四楼跳下去,最好直入地核,死了一了百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迹部你真的很厉害。”这是拿着桶水把火扑灭的虎杖悠仁的感言,“我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在电影里出现呢。”

绘里花:“不准说。”

“嗯?好啊。”虽然不明白绘里花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虎杖悠仁还是好好地回答了对方,他的视线下移,最后落在了绘里花面前的锅子上,“但是那是糖吧?煎豆腐应该放糖吗?”

绘里花手一抖,半瓶糖直接把小得可怜的豆腐淹没了。

迹部绘里花,十五岁,目前因为过于羞耻而爬上了四楼的窗户准备自杀。

自杀失败的原因在于受到惊吓的虎杖悠仁一把把她扯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皮肤接触时的暖意确确实实传达给了绘里花。

她注视着自己的手掌发呆,过了一会儿,突然用炽热的目光注视着教育她“要珍惜生命”的虎杖悠仁。

“再握一下!”

虎杖悠仁:?

青春期的少年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但是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是只毛绒绒的兔子一样。

这么想着的虎杖悠仁疑惑地将手抬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伸到对方面前,掌心就被对方用两只手握住了。

女孩子的手,没有茧子,皮肤细腻,柔软得就像是他前几天刚从游戏城赢回来的玩偶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虎杖悠仁体温忽然有些升高,他张了张唇瓣,正想问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绘里花却毫无预兆地松开了他的手。

不顾老师阻拦跑出教室的少女振臂高呼。

“好耶!这辈子也不洗手了!”

虎杖悠仁忽然瞳孔地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教室开着的门。

迹部她该不会……在此之前都没洗过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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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你觉得迹部怎么样?”

有一天的社团活动上,井口和佐佐木突然面色严肃得这么问他。

虎杖悠仁从瞌睡中清醒,他一头雾水,显然不明白前辈们为什么会这样问。

“好像有点奇怪。”

他想了想,诚实地评价道。

“不过和以前比起来——似乎是好的变化吧?”

国中时期的迹部绘里花,活得像个隐形人,她不在意别人的捉弄,也不会因此而告状或生气,就好像就算世界毁灭了都与她无关一样。

虎杖悠仁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直到他在放学的路上遇到绘里花。

不,更准确地说,他先遇到的是一群霸凌别人的国中生。

是没见过的制服,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女孩子被一把推到了电线杆上。她的眼镜摔到了地上,被带头的女生一脚踩碎。

虎杖悠仁皱了皱眉,他正打算上前,一抹金色的影子却率先闯入了他的视野。

迹部绘里花,那个在学校里担任学生会干部的女孩子,被男生们称为“千年一遇美少女”的女孩子,狰狞着一张脸,此时正拽着人头发把人往地上砸。

身手好到一看就是打了几百场架。

虎杖悠仁一时之间震惊得连色彩都没了,他像个石膏一样站在原地,看着那群女生仓皇而逃。

“不好好反抗的话可是会被一直欺负的!”

他是在绘里花饱含愤懑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的,少女凌乱的金发垂在脸颊两侧,从虎杖悠仁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纤长的睫羽和水光朦胧的眼眸。

就是在这个时候,迹部绘里花发现了他。

她在风中变成了和刚才的虎杖悠仁一样的石膏。

“都看见了吗,虎杖君?”她沉声问。

虎杖悠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忘掉。”

和第一次在活动室内见到的那样,绘里花的神色认真得就像是在讲一件关乎生死的事一样。

“不,就算你这么说……”

“不然我就要哭出来了。”

“……”虎杖悠仁僵硬了一下,他的鼻尖耸动了一下,悄悄地咽了口水,难得地撒谎道,“已经忘掉了。”

绘里花绷紧的身体松弛了下来,她别过了脸,嘀嘀咕咕地喃喃自语道,“可恶,太丢人了,下次一定要……”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即使是听力比一般人要好许多的虎杖悠仁也没听清。

但是。

“丢人?不会啊。”

突然意识到绘里花是因为什么而变得沮丧的虎杖悠仁说道,他用食指刮了刮脸颊,笑得真诚。

“我觉得那样的迹部很帅气。”

十五岁,是少年气最足的年纪。

虎杖悠仁的声音明朗,像是夏日的风吹过浅浅的河流,几颗石子在河面上越过,扑通一声沉入了河底,处处透着满满的生机与活力。

绘里花一愣,背过了身子。

“不许看我!”

她摸着发红的脸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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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虎杖悠仁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

“不是不生气,只是我生气的程度阴暗到连自己都吓一跳。”她抱着膝盖,坐在河岸旁的青草地上,声音低低的,带了点沮丧的成分。

“长得不好看,存在感低,不喜欢说话——那个时候老师在讲台上讲着课,我就坐在后排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