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不出蛋的母鸡(三十八) 太过缠人……

晚香睡了一个没有梦的觉。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几乎夜夜都做梦,梦到的都是以前的事。就像在看戏,以前忽略掉的事情,突然回头再看似乎总能够堪透一些以前不懂的道理。

难得无梦,所以她醒来的时候格外神清气爽,可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有人在看她。

她虽没有睁眼,但能很明显能感觉到。

晚香这才反应过来昨天她成亲了,而且还跟问玉睡了一个屋。

与此同时,她还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搂着,一种很亲密的姿势,由于两人离得太近,她甚至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醒了吧,刚睁开眼,就看到侧上方的眼睛移了开。

“嗯……”

晚香动了一下,古亭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她只能有点尴尬地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早,才卯时。”

确实还早,晚香听了下,外面并没有其他动静,说明都还没起来。

“还是起了吧,我去做早饭。”她说着就想坐起来,可腰上的手臂似乎并没有拿开的意思。

“你……”

“外面天还没亮,还是再睡会儿。”

古亭一抬手,就把晚香掀起的被子给盖了回去,似乎并不想让她起。

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

晚香只能继续躺着。

可被窝里是两个人,又是独立的一方天地,无端就让人局促尴尬。温度似乎在升高,晚香明明耷拉着眼皮,却又感觉到一种被注视感。

她有点忍不住了,问:“你总看我做甚?”

他默了一会儿:“看你好看。”

就在她侧上方,古亭的眼神很专注,似乎从来没有看过她的样子。晚香忽闪的目光接触到他的视线,一阵耳热心跳。

“你……”

“我想这样很久了,没想到过有一天会得偿所愿。”

还不及晚香反应,一道阴影笼罩了过来。

半晌后,鼓鼓的被子被掀了开,晚香气喘吁吁坐了起来,脸颊红得像火,嘴唇光润亮泽,古亭被掀翻了在一边。

她摸了摸肿疼的嘴唇,又羞又恼地掐了他一把,气呼呼地背过身。越想越羞,越羞越气,就想远离他,拖着被子往旁边挪。

也只挪了两下,人被从后面抱了住。他也不说话,就是拖着她,她要是想挪,就得拖着个人一起挪。

“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赖了?!”晚香气道。

“臭无赖、大流氓!”

连骂了好几句,对面都没有声音。

晚香好奇地转头去头,正好看见古亭的眼中闪过一抹苦涩。

他松开了手,躺了回去,默默的,也不吱声。

如此这般,倒弄得晚香有点愣神。

想到他之前说的那句得偿所愿,又想到曾经他做过的种种,羞恼顿时不翼而飞,只剩下了局促和不自在。

晚香其实知道问玉对自己的心思,也许以前不懂他为何总是压抑,总是装得漫不经心,可重活一回却懂了。

包括之前从不主动,方才为何又那样。

到底曾经身份有别,她是皇后是太后,他就算是权倾朝野的解公,也是云泥之别,所以还是会……自惭形秽的吧。

曾经的曾经,晚香从来不主动去想这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事。

可现在每次想到以前,心里就钝生生的疼,疼得她发慌。

她转过身来,端坐好,试着想解释:“我其实也不是怪你,就是……不太习惯……你也别……”

“还是再睡会儿。”古亭轻声道。

说着,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抱了回来,被子又盖了上,再度回到之前的状态。

晚香心里还惦着他会不会多想,想了又想问道:“你没生气?”

“我生你的气做甚?”

他声音很低也很轻,轻飘飘的,高挺的鼻梁,半垂的眼皮,睫羽卷翘,少年的肤质细腻光润,淡色的薄唇,衬着从窗外透进来晨光,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晚香看得有点愣神,也就没注意古亭一只手正闲闲地把玩着她的衣角。

“没生气就好。”不知为何,她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轻笑了下,手指覆上她唇瓣,亲昵地揉了两下。

“其实也怪我太孟浪了,疼不疼?”

晚香想到方才,脸顿时红了。

“还、还好……”

古亭很认真也很真诚地看着她,道:“其实都怪我没经验,以后多几回就好了。”

“多、多几回?”晚香嘴唇都得打颤了。

“难道你不愿?夫妻之间,床笫之欢,此乃正常。”

古亭的样子很一本正经,晚香倒想说点什么,可又想到方才他神情低落的样子,怕他以为自己是嫌弃他,只能默不作声。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声音近得仿若在耳边低喃,两人的脸近到只隔了一指的距离,呼吸喷吐之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我也没有不愿……”她声音极小道。

话音还未落下,就感觉耳垂被人轻咬了一下。

*

“姐,你脸怎么那么红?”

晚香回过神来,摸了摸一侧脸颊,道:“有吗?可能是被火烤得吧。”说着,她装作若无其事去看锅里的菜。

王长安挠了挠头出去了,现在古亭卧病休养,家里的吃水砍柴都是他来做,可惜他力气没有古亭大,以前古亭一趟就能把水缸挑满,换他得去两趟才行。

大芽儿和小芽儿在院子里玩,低着头的晚香感觉弟弟出去了,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又摸了摸嘴唇。

也不知想到什么,脸颊又红了起来,所幸灶房里就她一个人,也没人能看见。

吃饭的时候,小芽儿问了句娘你的嘴唇怎么肿了。

当时都在,晚香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还必须把这事敷衍过去,只能佯装无事说方才做饭时尝咸淡不小心烫到嘴了,之后却没少给古亭甩眼刀子。

这般情况,就算王长安再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等吃罢饭,他悄悄地找了个间隙问晚香:“姐,你该不会是和古亭哥吵架了吧?”

“我跟他吵什么架?”

王长安一见她这样,忙摆手道:“没吵架没吵架,是我瞎说的。”

他这边说完人就没影了,连带两个孩子都带出去了,说是吃太饱消食,留下晚香有气没地撒。

过了会儿,她进了屋。

堂屋里没人,古亭在西屋,她又不想去东屋,只能坐在堂屋里生闷气。

屋里静悄悄的,晚香生了会儿气倒也消了,这时西屋传来一声脆响,她下意识便站起来去了西屋。

进去后才发现古亭坐在炕沿上,地上落了个杯子,已经碎了,水洒了满地都是,而他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

“你要喝水?”

古亭微微的点了下头,嗯了声。

见他这样,晚香也狠不下心不理会,就把地上收拾了一下,又去灶房倒了壶温水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