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下不出蛋的母鸡(四十五) 但我还是想……

如果说来之始,是他刻意为之,可在他接二连三触犯规则后,‘系统’似乎抛弃了他。

他曾试过去联系‘系统’,可并没有任何应答。

但他知道系统还在,可能下一次再出现就是他触犯规则直接将他抹杀,他甚至有一种预感,他随时随刻都可能会被带离。

当故事世界因为他这个‘外来者’的插手而偏离轨道,一切都变得无法预知,而他的预感不过是他周旋在各个世界的过程中,所产生的对生存对危机一种近乎本能的认知。

他清楚这个世界规则有漏洞,所以他选择了写,而不是当面说与做。

他在作弊,他甚至做好如果尝试作弊失败,他会被系统直接抹杀的准备。

后悔吗?

不后悔,他觉得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已经足够了。足够他泯灭在大千世界里,足够他因此受到惩罚继续在各个世界进行无休无止的穿梭,足够他消失掉变成一个符号,甚至是没有感情的一抹神智,沉沦在永久的黑暗中……

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时间似乎停止了,久到他以为是天荒地老。

突然,他听见有门打开的声音,听到她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脚步声缓缓靠近,他竟没有勇气去转过头。

“你干嘛一直背着我?”

“我……”

古亭抬手覆眼。

良久,才放下手,转过身来。

她的眼睛有些红,似乎哭过了,古亭很心疼,抬起手,却又想到什么的垂下。

有一种垂头丧气之感。

晚香何时见过他这样?

这样的忐忑与无措,哪是向来从容自如的他,反而把她逗笑了。

她捂着嘴,笑了起来,边笑着眼泪边往下掉。

古亭也没见过她这样,手忙脚乱想给她擦眼泪。

“但我还是想给你生个孩子。”她固执道。

*

之后的日子里,生孩子似乎成了晚香的执念。

甚至是一种报复。

以前她脸皮甚薄,可能也是没有经历过这些,对于夫妻之事她总是一种害羞、回避的态度,承受多过主动。

可自打这次的事后,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让古亭既痛苦又甜蜜,甚至自暴自弃想就这样也罢,生一个生十个都可,怎样都行。

但也是奇了怪,当顾虑不再有,甚至古亭已经做好准备等待好消息来临的时候,偏偏一直没有动静。

于是,晚香更是发了狠一定要生。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两年。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在晚香和古亭的共同努力下,他们又添了二十亩地,在附近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小地主了。

而与之相反,杨家的日子却越过越差。

不同于大房,二房两口子眼见老三一家被撵出去,开始过得很艰难,但之后日子也渐渐过起来了。相反,因为家里少了几亩地,本来答应好的送二房耀辉也去读书的事一直没提上日程。从一直期望到一直失望,到心里有了认知这事算黄了,到意识可能二房一辈子都要给大房当牛做马,杨大山和黄桃儿终于爆发了。

是呀,谁愿意一直给别人当牛做马呢?

大房的耀宗在一天,他们二房的儿子就得靠边站,以前是有个‘也送耀辉去读书’做念想,现在眼见念想不可能成真,那么凭什么呢?

二房闹着要分家。

这显然不可能顺利达成,苗氏和杨老汉不会同意,大房两口子也不可能同意。家里就那么点地,分家就意味着要分地出去,这些地凑在一起紧紧巴巴刚好够送个孩子去念书,分一半出去,耀宗读书的钱从哪儿来,地里的活儿谁来干?

其实打从老三杨大志被撵出去后,杨家的农活就干得没以前那么利索了。

杨老汉年纪大了,再要强也心有余力不足,失去了任劳任怨的杨大志,杨大洪和杨大山兄弟俩经常因为干活的事闹矛盾。

几个原因加起来,分家显然成了不可能的事。

可被压榨的不愿意,那就只能闹了。

还有杨大江的婚事,也成了老大难,苗氏的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家里闹成这样,娶亲更是不可能。

但杨大江年纪在这儿,再耽误下去就不像话了,再加上经历了被要债的事,杨大江里子面子都没了,似乎更自暴自弃了,平时经常看不见人影,几天几天不着家。

再之后就听说他去县里了,去干什么不知道,杨老汉让儿子去找了几回都没找到,等不找他时,他自己又冒出来了,问他去干什么了也不说,改天又消失了。

来回几次,气也生了,人也打了骂了,越打越骂人跑得越久,最后索性当家里没这个人。

杨家天天都在打仗,有好几次田兰花和黄桃儿在人前打了起来,引得无数村民围观。还有黄桃儿和苗氏也没少打架,现在一家子算是彻底撕破脸皮,都说分家分了算了,可也奇了怪,就是分不掉。

这些都是晚香听人说来的,也有一次她有幸围观,见苗氏和黄桃儿打得尘土飞扬,蓬头垢面,龇牙咧嘴,面目可憎,除了咋舌也做不出其他。

现在她的日子过得不错,有那么多的地佃出去,古亭三不时去山里转一转,挖挖参打些猎物,还有做胭脂的进项当补贴,日子虽不至于过得大富大贵,但在这穷乡僻壤也算是过得极为滋润了。

上一世似乎离她很远很远了,她现在很少会想起来,她甚至觉得就这么过一辈子,当个乡野村妇也不错。

除了生个孩子。

每当想起这事,晚香都会又气又恼拉着古亭回房。一通折腾下来,到最后也不知到底是为了生子,还是两口子的情趣了。

“为什么一直没动静呢?明明你说我已经好了。”晚香还在小口喘着气,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抚在小腹上。

她脸颊晕红,眉目含春,让古亭看得目不转睛。

听到这话,他暗叹一口,抚着她脸颊说了句‘顺其自然’后,就套了外衫翻身下炕出去了。

刚出门,小琴端了盆热水走过来。

“老爷,水。”

古亭接过转回房,晚香在里面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趁着收拾的空档,她道:“他们倒是被你教的越来越当用了。”

前阵子古亭去县里人市上买了几个人,有男孩有女孩,都是七、八岁的样子。

这样大小的孩子现在就能帮着干点零碎的活儿,再过两年就能当用,太小的养了费力,太大的心思多,还是这个年纪最适合。

人领回来了,平时都是古亭管着的,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都识眼色,稍微点拨下就知道干活。

像今晚送水,换以前古亭得自己去灶房,现在都有人主动送来了。

除了这以外,古亭还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