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2页)

白雪岚果真盯着他的眼睛瞧了片刻,容色稍缓,但还是不甘心,「你挨了打,为什么瞒着我?我不能原谅。」

宣怀风笑道,「挨打的是我,你还要来和我算帐,我真是不好做人。」

白雪岚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闪烁一种冷厉的光芒,低哼道,「你不用委屈,各人有各人的帐,我自然要一一清算。」

宣怀风蓦地打个寒颤,再细瞧白雪岚神色,似乎寻不到太激烈的表现,就连刚才那句话,也只像随口的发泄而已。

宣怀风问,「你要和谁清算?」

白雪岚说,「你不用管,我心里有帐本,欠帐的一个不漏。头一个要清算的就是你。你这样不乖,你说,怎么罚……才好?」

两人一开始说话,那被白雪岚缠得头疼的医生便趁机溜了,听差们不敢妨碍少爷,也都安静地避到门外,把病房的门掩上。

因此并不用多避讳。

两人言语之间,声音低低的,白雪岚坐在床边,渐渐地就越靠越近,说到「怎么罚」三字,已几乎感到宣怀风脸上的温度。他便顺理成章,在宣怀风白皙的脸上吻了一口。

说完「才好」二字,又吻了一口。

两个脸颊吻,只能称为饮鸩止渴,因为那是全然浇不灭他心中之火的。

大概如他这种有野兽一般本能的人,知道爱人遇过了危险,便非要做一些亲密的举动来确定,才能安心。

所以他吻了两下脸颊,越发地觉得不够,便问也不问就覆住了宣怀风的唇。因怕弄疼宣怀风肋上伤口,不敢压在他身上,但又怕宣怀风别扭不配合,索性自己上半身悬着,一个大掌插进黑发和枕头之间,牢牢托着宣怀风的后脑勺,舌头探进花瓣般柔软的唇隙,翻搅寻觅蜜汁。

贪婪地尝着带有爱人熟悉气味的津液,宛如久旱的人终于品尝到传说中的甘露一般。

宣怀风认罚的态度还算不错,乖乖地很老实,并没有反抗的迹象,白雪岚要吻,便由着他肆意地深吻,直到呼吸不着新鲜空气,肺里憋得火热,才用手轻挠白雪岚的衣领。

白雪岚不大情愿地将他放开,见他大口地喘气,苍白的脸颊反而有了点血色,便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十分怜爱地抚着他的脸问,「身上哪里疼吗?饿不饿?要不要什么吃的?」

宣怀风并不太饿,只是这时候若是闲着,恐怕白雪岚要弄点事出来,反而不如要吃要喝,便点头说,「正想要吃点什么,有稀饭没有?」

白雪岚说,「有的。」

走过去打开门,朝外头吩咐一句,「弄一碗稀饭来。」

不到片刻,就有听差端了早预备下的热稀饭过来。

待要送进病房里。

白雪岚拦在门口,对那听差说,「用不着你,给我罢。」

自己接了稀饭,把房门关紧,回到床边坐了,把宣怀风小心翼翼地扶起来,背靠床头半坐着,笑着说,「你不要动,当心牵着伤口要痛。我喂你罢。」

宣怀风见他脸上虽挂着笑容,眼底却还有些冷意,暗忖,他这顿气生得不小,诸事还是顺着他才好。与YU夕XI。

因此虽觉得尴尬,白雪岚要喂,他便粥来张口,安安静静地把一碗肉沫稀饭都吃完了。

于是接二连三,白雪岚要如何伺候,他就接受如何的伺候。

从喂食到擦身,再到如厕更衣,以宣怀风所受之伤,许多事本可以自行解决,但都经了白雪岚的手,宣怀风连一个字的异议也未曾出口。

到了晚上,宣怀风总以为他至少要回家去睡一睡。不料白雪岚绝口不提回家二字,到病房套间的浴室稍洗了洗,换上一套睡衣,掀被子钻到宣怀风病床上。他怕弄疼宣怀风,不肯像往常那样搂着宣怀风,便叫宣怀风把头枕在自己左边肩膀上。

宣怀风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家去,思忖片刻,也就不问了,乖乖照着白雪岚的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