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3/3页)

白雪岚嗅着香甜味,舌头往宣怀风掌心一舔,宣怀风觉得痒,连忙把手缩回来。

肉食动物尝到甜头,岂肯轻易放过,白雪岚舔不着白嫩的掌心,索性赖到宣怀风身上来,嗅着他身上独特的纯净气味,混着果子香气,舌尖沿着项颈的弧度,渐渐往下,舐到微凸的锁骨。

冬夜是冰冷的,舌头是滚烫的,凉津津的肌肤,被发烫的舌头舔舐一处,便点燃了一处小小的火焰。宣怀风让那舌尖微感粗糙的苔粒洗刷着项颈肩胛,略挨得片刻,越发难耐起来,拿手往白雪岚身上推,说,「别闹了……」

虽是皱着眉说出,那微喘的呼吸,低低的无甚力道的语气,听在白雪岚耳里,也就成了让人心痒的邀请。

白雪岚发出一个仿佛是野兽进食前的呜哝低音,躯干动了动,不再从锁骨上吸吮果子的香甜。宣怀风上身得了解放,刚松了口气,却觉得裤子被扯了下来,簌簌一阵发凉。

白雪岚脑袋往下拱,一阵热湿裹上宣怀风两腿之间。

宣怀风惊得「啊」地一叫。

那是不曾沾了果子汁的地方,但仿佛有着比果子汁更甜的味道,白雪岚吸吮得津津有味,见猎物惊惶地想躲,两手霸道地按住了两条修长大腿,把它们分得大开,脑袋伏在中间,带着狂野的节奏一拱一拱,用唇齿和厚重的舌苔戏弄鞭挞。

宣怀风在粗糙滚烫的含弄下浑身乱颤,失声叫着,「不要……不要!」

他越是扭动腰肢,嚷着不要,白雪岚越是很霸道地继续下去,而且偏要弄得更厉害,把爱人最脆弱的地方深深含在口腔里,牙齿反复啮咬肉皮下的浮筋,逼着它顺从着自己的意愿胀大起来,硬直起来,然后宛如摘取种下的甜果子,双唇裹着颤抖激动的伞状前端,舌尖顶一顶敏感的铃口,蓦然用力一吸。

宣怀风酸胀的下身中,爽和痛两种感觉刹那撞成一团,宛如点燃的炮仗,炸遍全身。他呜咽着,身子一弓,白皙的大腿痉挛起来。

微腥的男性味道,带着满满的羞耻意味送到了白雪岚舌尖。

白雪岚咂吧着嘴,很是满意。

今夜是如此特别的一夜,他品尝了许多许多。那么一顿丰富的酒席,那么一碗熟悉的醒酒汤,那么一杯甜蜜的交杯酒,每一样,都很喜欢。

只是哪一样,都不及他此刻尝到的滋味。

虽已不是初次,但似乎永远都将青涩而稚嫩的滋味;微咸的,温热的滋味;鲜活的,属于他白雪岚的宣怀风的滋味。

听着爱人害羞而甘美的喘息,在酒醉和清醒之间,欲望蠢蠢欲动,如墨汁滴落在宣纸上,迫不及待要占了那分雪白,留下自己永久的颜色。

「怀风……」

他呢喃,抬起上身,而后又伏下,像有着巨大杀伤力而有所求的兽,将脸挨在爱人被他舔舐过的肩胛上磨蹭。

「这是我们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夜。」白雪岚温柔地说。

宣怀风没有回应,他回应不了。

被这霸道的野兽含了一回,快乐和羞耻在余韵中沉沉压着他,压得他现在仍是腰肢酥软,眼角微湿。此时此刻,他仿佛才是那个喝醉了的,仰卧在满是果香的床上,软着手脚,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不过无妨,只要这个别人,是他所喜欢的人。

这是他们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夜。

宣怀风熏熏地想着这句话,氤氲起白马过隙的从前,曾几何时,他极讨厌一个人,极想摆脱一个人。又何时,他失心疯一般地爱了一个人,任性也爱,霸道也爱。

任他摆布,都爱。

或生,或死,无一不爱。

他躺在床上,用情动后微湿的莹润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最熟悉的男人脱去身上的睡衣,露出赤裸强建的身体。侵略性极强的阳物雄赳赳地高昂着头,饥渴而兴奋地硬绷,宣怀风瞧了一眼,终究窘迫,把视线移到了白雪岚英俊的脸上。

黑长而翘挺的睫毛上抬,湿润的凝视,触到男人心里柔软的一角。

白雪岚的酒仿佛醒了,给他一个吻,露出认真神色,说,「怀风,天覆地载,周公之礼,这个仪式,我们要一起来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