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 宫崎佑树就开始给躺着的那个配药,准备起他要输液要用到的药物。

打上留置针之后,宫崎这才坐回坐诊台,有了时间松口气。

他捏了捏眉心, 依旧还是觉得困, 然后拿出了手机, 给凯尔打过去了电话。

“喂?我是宫崎。”

“啊, 宫崎啊,有什么事?”

“来诊所看着,我要回去休息了……昨天晚上来了个大手术。”

凯尔也清楚宫崎会特意的叫他回去,那必然是因为病人怠慢不了,于是连忙应下, 匆匆换衣服往诊所这里赶。

挂了电话, 宫崎抬起头,就看到诸星大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手上拿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

而他拿的那些东西里, 竟然还有宫崎佑树的一份早餐。

“给我的?”宫崎看到被放在自己面前的三明治和牛奶问。

“嗯。”他应了一声,就往诊所后面的病房去了。

话有些少了。

这么想着, 宫崎拆开了面前早餐的包装,也不担心的就吃进了肚子里。

吃完了没一会儿,他捧着还暖和的牛奶靠坐在位置上闭眼休息。轻巧的脚步声一点点的接近, 然后是从上至下的阴影。

宫崎睁开眼睛去看, 然后对着自己不远处的座椅抬了抬下巴, “坐。”

诸星大拖了椅子坐过来,“你是新来的医生?”

“嗯。”宫崎又闭上了眼睛,他眼睛有些发酸,之前洗手的时候照镜子看过, 里面已经有些红血丝了。

宫崎问道:“凯尔医生过一会儿就来。”

诸星大也没有说什么。

诊所里很安静,宫崎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宫崎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他的邮件。

他换了手机号用,但是邮箱还是之前的那一个。

这几天黄濑偶尔的会给他邮箱里发一些邮件,宫崎佑树有时候看,有时候不看。但不论看还是不看都没有去回复。

今天的他点进去看了看,发现邮件里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发邮件了。

宫崎看完退了出来,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将手机扔回了桌上,觉得稍稍清醒了一点,这才抬眼打量了一下诸星大。

宫崎佑树主动的挑起了话题,“诸星大先生看起来不像是美国人。”

“我是日本人。”

宫崎靠着椅子,浅浅的笑了起来,眉眼间还带着几分通宵工作后的困倦慵懒,“那真巧,我也是。”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宫崎佑树。”

诸星大点了点头,意思大概就是我知道了。

比起宫崎佑树,他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在里面那个手术后的人身上。

但他依旧还是在似有若无的探知着有关于宫崎的个人信息。

诸星大说道:“你的年纪看上去不像是医生。”

宫崎应了一声,“对,我还没有行医执照。”

诸星大有些随意的目光这才凝聚在宫崎的身上。

宫崎温温和和的笑了,“毕竟这是黑诊所不是吗?”

似乎是为了让人放心,宫崎佑树又安抚他说:“你放心吧,我是正经的医学生,虽然目前是在读生,但技术还算不错。”

正说着话,凯尔匆匆的来了,他一看到诸星大,以往不正经的那副神情立马都收了起来。

“您来了啊……”他连忙赔笑,顺带还对宫崎隐隐的抱怨了一声,“怎么不赶紧通知我?”

宫崎心道这人的身份难道很高?

“你也没告诉我谁来了要通知你。”

凯尔心口一哽,“算了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宫崎笑了笑,走到一边去脱下了白大褂,将衣服放进了柜子里。

等宫崎晃晃悠悠的走了,诸星大,也是黑衣组织里获得了组织代号“Rye”的他才问道:“组织的新人?”

凯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只是一个来赚点零花钱的学生。呃……”

“说吧。”

凯尔谄媚的笑了笑,然后故意讨好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虽然和组织没什么关系,但是……送他来的是贝尔摩德。”

诸星大并没有太多明显的神情变动,只是继续问道:“为什么说和组织没有关系?”

按理说会参与进里世界时间的人,又是被贝尔摩德推荐过来的,没道理和组织没有关系。

凯尔虽说是黑衣组织的人,但是并不深入,仅仅只算是底层人员。他甚至没有组织的代号。

但偶尔的,他也会见到组织一些有代号的人,比如黑麦威士忌,比如贝尔摩德……

上层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只要是无关紧要,他能够知道的事情,就算是说给组织内部的人员……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凯尔抓住机会,能够讨好组织内的人就讨好,“因为她让我不要告诉他关于组织的事情,一旦他过度窥探就立马通知她……”

凯尔也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很多事情不能深究,知道的太多,就容易丢掉性命。

而诸星大则是在思考宫崎佑树的身份。

“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

凯尔回答道:“看不太出来……不过很客气。”

诸星大点了点头,没有问太多。

但是宫崎佑树这个人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印记。

*****

宫崎佑树和诸星大再次见面的时候和琴酒在一起喝酒的时候。

宫崎佑树也很惊讶能在异国又遇上琴酒,但后来想想,人家组织的总部就在这边,他回来也是很正常的。

正好遇上,两人就一起去了酒吧喝酒。

酒吧是琴酒带宫崎去的,很高雅的氛围,舞台上的歌手声调轻缓的唱着情歌,而四周则是分散得很开的酒桌。

点过酒后,宫崎将酒单递回给一旁的服务员,然后说道:“我现在在你们这里的一家诊所里,你应该知道?”

“嗯。”他将手里的烟搁在烟灰缸边上点了点,落下细微的烟灰,“发现什么了没有?”

宫崎吐出一口气,语气中还有些无奈,“原来是来验收我工作的。”

琴酒倒是勾了勾嘴角,“不高兴?”

“哪能啊。”宫崎佑树往后一靠,往离开的服务员方向抬了抬下巴,“酒你请。”

“好。”

虽然酒贵,但是就这么两杯对琴酒而言,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宫崎清楚,琴酒也清楚。

等酒端上来之后,宫崎就一个人一个人的讲着这些天来过诊所的那些人。

“……总体而言没什么进度,来诊所的人也不算多。”宫崎抿了一口酒,“至于他们从诊所离开之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要听吗?”

琴酒没说要听,“你的能力很奇特。”

宫崎自嘲道:“也很麻烦。”

琴酒摩擦着酒杯问道:“如果今天我们分开,之后你也能知道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