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在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是厨娘。

“大人,”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大人,你没事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徐阳德第二个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打的居然是齐廷业,顿时就怕了,试问谁不知道,民打官,如子杀父,是大逆不道,轻则流放,重则是要杀头的。

哐当一声,他手中打折的木柴掉在了地上。

惊慌之下,他转身向外逃去。

跟随孟则知回来的仆从车夫也纷纷反应过来,他们当即分成两拨,一拨冲向了隔壁的谭家,另一拨则是追着徐阳德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谭家的老府医就被仆从们架了过来,随后孟则知的房间门就关上了,赶了过来。

看着眼前喧闹的场面,徐初之站在院子里,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原本那一棍是正对着他的头打过来的,如果不是孟则知帮他挡了那一下,他只怕是要命丧当场了。

一时间,无数情绪涌上徐初之的心头,有震撼,不可置信,茫然,以及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然后他才想起来,孟则知似乎是受伤了。

徐初之面上一白。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老府医走了出来。

谭父当即迎上去问道:“大人如何了?”

老府医捂着嘴轻咳了一声:“怕是伤到了骨头,虽然有我祖传的骨伤药贴着,但后续保养但凡有一点差池,都有可能落下残疾。”

听见这话,徐初之的心瞬间就揪紧了。

谭父当即敲门而入:“大人……”

半刻钟后,谭家人便回去了。

惊惶不已的徐母当即便拉着徐初之走了进去,然后直接给孟则知跪了下来。

“大人,都是我们母子俩连累了你。”

孟则知虚弱道:“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然后他连忙吩咐仆从把他们扶起来。

徐初之这才看到孟则知现在的样子。

他躺在床上,脸色略有些苍白,右手已经绑上了柳枝骨和木板,看起来格外臃肿。

一旁的徐母自是感激不已,甚至忍不住落下泪来:“大人的恩情,便是我们母子俩来世给您做牛做马也难以偿还一二。”

可以说,今天要不是孟则知,只怕他们母子俩是要难逃一劫了。

“老夫人言重了……”

孟则知劝了几句。

也就在这时,那些追出去的仆从回来了。

他们低着头:“大人,徐阳德那家伙仗着对附近比较熟,跑了,我们没能追上他。”

气氛瞬间凝滞了。

孟则知眉头一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派人去他常去的地方盯着,只要他一现身,就立即将他拿下。”

说完,他转头看向徐母和徐初之:“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

徐母回过神,脸上神情变换:“任由大人做主。”

孟则知想了想:“我记得谭家在西山那边似乎有一个采石场,等徐阳德抓到之后,就把他扔那儿干活去吧。”

言外之意,就是要把徐阳德□□起来。

说完,孟则知看了一眼徐阳和徐初之:“便宜他了。”

听见这话,徐母激动不已:“谢大人,谢大人!”

不是因为孟则知饶过了徐阳德一命,毕竟早从她下定决心想要把徐初之过继出去的时候,她对徐阳德就已经没有感情可言了,更何况徐阳德刚才可是真的想要打死她。

她只是感激,感激孟则知是为了他们才饶过了徐阳德,没有报官,这样一来,徐初之也就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最主要的是,徐阳德被看管起来之后,以后自然不可能再来骚扰他们,徐初之也就不用出继了。

更何况,采石场的工作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轻松活。

孟则知看了徐初之一眼:“不管怎么说,初之现在都是我的学生,我理应多为他考虑。”

注意到孟则知赤/裸裸的目光,徐初之不由握紧了悬在身侧的手。

孟则知继续说道:“想必老夫人刚才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您身体还没有康复,就先回去休息吧。”

然后他吩咐仆从给徐母熬一碗安神汤,又赏了厨娘一年的月银。

徐母自然又是一番感激不必再提。

屋子里顿时便又安静了下来。

孟则知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被面。

果不其然,半刻钟后,屋外就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的主人此时心里大概极为矛盾,以至于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敲响了房门。

孟则知:“进。”

进来的可不正是徐初之。

若是以往,徐初之肯定对他避之不及。

孟则知唇角一弯,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他说道:“关门。”

听见这话,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的徐初之呼吸一促,心瞬间就又乱了。

因为想想也知道孟则知没打什么好主意,否则青天白日的,关门干什么。

但徐初之还是照做了。

吱呀一声,房门关上了。

空气也跟着再次安静了下来。

徐初之握了握悬在身侧的手,最终还是蠕动着嘴唇说道:“今天谢谢……”

也就在这个时候,孟则知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我又救了你一次。”

徐初之一顿,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孟则知的右手。

然后就听孟则知说道:“所以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徐初之的心彻底沉到了地底。

果不其然,孟则知当下便说道:“过来。”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徐初之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但他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孟则知救了他,要求他报恩也是应该的。

孟则知笑了,他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意思再明显不过。

徐初之心里不由升起一抹悲凉。

他早该知道的,他逃不掉的。

想到这里,徐初之认命地坐上了床沿,然后俯身贴上了孟则知的唇角,笨拙地撬开孟则知的嘴唇。

孟则知自然是配合无比。

直到徐初之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松开孟则知,哆嗦着手去解他的衣服。

等到身上的衣服被扒开之后,孟则知才突然说道:“你在做什么?”

徐初之:“……”

徐初之闻言抬起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孟则知看着他,认真道:“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调整一下枕头。”

他不急,因为调戏徐初之的机会更难得,更何况,肉也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徐初之闻言,目光落在了孟则知头下斜放着的枕头上。

徐初之:“……”

徐初之一脸茫然,所以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徐初之看看负伤在床,衣衫凌乱且被他压在身下的孟则知,突然有种趁人之危的是他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