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午饭过后有近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敖凌跟着齐逸去隔壁,抱回了那罐巧克力,虽然他已经吃得很饱了,但还是忍不住打开尝了一颗。

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真的很好吃!

心满意足的小龙崽回到自己房间,傅星图还没有回来,他趴在床上和梁凡发信息。

说起滇池和西山的风景好像明信片,说起红嘴海鸥正在这边过冬,起飞的时候特别壮观,又说起国家队训练基地环境很好,空气也好,饭菜特别好吃……

说着说着,他就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一点多傅星图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小家伙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枕头把脸都挤变形了,看起来尤为滑稽。

因为M市天气不错,年轻运动员本来火气就旺,敖凌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

醒着的时候活蹦乱跳不觉得,睡着了却有点凉,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傅星图看了他一眼,顺手给他拉过被子盖上。

下午三点,参加本次集训的全体人员到报告厅开会。

傅星图平时训练就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从来都是比队员们先到。

到了国家队,他也保持了自己这项优秀品质,不仅自己先到,还拉着其他四个人和他一起,提前十分钟到场。

然后把关于这次集训的资料分发下去,让大家先看一看。

临近三点,各代表队选拔上来的运动员陆续到齐,加上教练足有六十多人。

这六十多人里面,运动员大约有五十个人,傅星图手里有名单,敖凌接过来看了一眼,有的认识,有的只是听过名字,总之,都不算陌生。

会议内容也都是那些老生常谈,然后才说到本次训练的主要目的——进行体能、技术和水中细节的储备工作,没有很多强度训练。

训练期间他们还有一些其他行程,爱国主义教育、反兴奋剂讲座、竟然还安排了一天出游。

最后就是宣布纪律,比在省队的时候还要严格,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公开场合必须穿着国家队的队服。

这条规定跟敖凌没关系,是针对那些有商业赞助的运动员,当个人赞助商和国家队赞助商发生冲突时,以国家队为先。

然后是各教练员分组,傅星图正好就分到了杨斌那一组,队员稍微调整一下,蛙泳主项的齐逸就被分给了杨斌,蝶泳主项的范宇浩和何嘉轩跟了傅星图。

晚上,傅星图又在房间里给他的四个队员开了个小会,范宇浩就一直忍不住去逗敖凌,非要人家管他叫师兄。

敖凌才不叫呢,两个人就隔空用眼神互相嫌弃,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六点钟在一楼大厅集合,早饭之前,他们还有一项任务,完成了才能去餐厅。

大厅前面摆着两张长桌,上面摆着一些仪器和医疗用品,桌子后面坐着两个人,是他们的队医。

中二少年们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真正把手指伸过去的时候,眼神里却充满了恐惧。

毕竟十指连心,被采血针这么扎一下是真的疼。

敖凌皱着眉,哆哆嗦嗦的把手伸过去:“轻……轻一点。”

“好,轻一点。”给他采血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医生,嘴上说着轻一点,下手却稳准狠,小龙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奈何手指被人死死地捏着,抽不回来。

医生先采集了一瓶末梢血,再拿专用的试纸采集血样,然后放在仪器上面进行检测。

前者需要拿去做生理生化的血液指标,后者则可以当场测出运动员血液中的乳酸水平。

乳酸是运动代谢过程中产生的废物,如果大量堆积在体内会严重影响竞技水平,让运动员感觉到肌肉酸软无力,难以维持训练强度。

因此,检测乳酸的目的就是为了检测运动员身体的疲劳程度。

除了乳酸水平,检测一个运动员的身体状况还有许多重要指标,其中包括最大摄氧量、乳酸阈值、静息心率以及储备心率等等。

敖凌的乳酸测试结果还算不错,在五十名运动员里面算平均水平。

上午第一次下水训练,敖凌就感觉到了来自高原地区的不友好——他在水里面憋气很困难。

他根本没有办法憋气,自由泳两划一吸都能感觉到呼吸比平时更加急促。

第一节 训练课,敖凌只游了大约3000米的训练计划,傅星图就让他起水了。

而其他三个人,全都完成了大约5000米。

到了下午训练,傅星图给敖凌制定的训练计划仍然是最少的那个。

800米技术游之后就让他放松起水,敖凌从水里露出个头,隔着泳镜看了他一眼,没有动。

他觉得这点困难自己是可以克服的,连何嘉轩都能完成任务,他为什么不行?

傅星图用A字板拍了拍他的脑袋:“起来了。”

敖凌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我能坚持。”

傅星图说:“不用你坚持。”

“……”

既然教练这样安排,敖凌也只好服从,起来之后他也没有着急去换衣服,坐在池边看其他人训练。

过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他问傅星图:“为什么我的训练计划比他们少。”

傅星图眼睛一直盯着泳池内,另一边还有其他组的教练在训练,整个游泳馆都回荡着拍打水面的轰隆声。

“他们已经上高原好几次了,你是第一次来,需要适应一下,计划得慢慢的往上加。”

敖凌确实很难适应高原环境,每次游完都喘得不行,在水里憋气都快变成他的心理阴影,游50米都得频繁的换气来减轻那种憋闷感。

到了训练的第四天,整个队的训练量都慢慢的提了上来,上下午各6000-6500米,一天下来大概是13000米。

这个训练量在平时看来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的敖凌来说,真的有点困难。

但他仍然每一节课都在咬牙坚持,无论是速度还是训练量都不肯比队友少。

每天一万多米的训练计划让他整个人精疲力尽,晚上也提不起精神看书写作业,偶尔和梁凡视频通话,聊不上几句就说自己累了。

接下来血生理生化监测,敖凌的血液乳酸浓度直接飙升至全队第一,也就是说,他的疲劳指数是五十个人里面最高的。

就连杨斌这个组长都跑过来问傅星图:“你们队那个小朋友行不行,不行就送回去,别到时候出点什么问题,没法跟人家长交代。”

傅星图不以为然:“能出什么问题,所有人第一次上高原训练都得经历这个阶段,熬过去就好了。”

杨斌翻开每个运动员的数据给他看:“这次集训,第一次上高原的人可不止敖凌一个,其他几个反应都没有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