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栗子糕(第2/2页)

周崇眼里不由得起了一丝向往。

等他及冠出宫,自由触手可及。

傅骁玉从四品,又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坐在一堆大臣里格格不入。按理说他也需要上朝,却始终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只要你不弹劾我,我就是你朝中最不给你惹事儿的小可爱的态度。

四周大臣看着校场的队伍,四下聊天,已经比了三场了,再精彩的赛事也开始疲倦,更别说崇文弃武的当朝皇帝,哈欠都打了好几个。

皇后前段时间惹得皇帝不快,有心要挽回他的心,看着这日头说道:“皇上,臣妾近日寻得一个翡翠瓷瓶,上头雕的花样十分难得。这比赛焦灼,日头又炎热,不如随臣妾去宫中歇一阵赏赏瓷瓶,等赛事了了再过来嘉赏如何?”

难得马屁拍对了地方,皇帝对那瓷瓶不见得有多大兴趣,可这日头晒着早就疲倦不堪,闻言直接叫了人看着,夫妻两人回了自己宫里歇着去了。

皇帝一走,校场就更热闹了。

大臣们喝着酒聊着天,底下皇子皇女们带着自己的伴读和丫头一个劲儿冲锋陷阵,那是一个激烈,恨不得下一秒直接将蹴鞠踢人脸上。

台上唯一还在认真看的,就数傅骁玉了。

他的眼睛也乱瞅,就盯着校场中穿着绛紫色骑装的文乐,文少将军。

文乐在家中,穿着打扮都是思竹安排,衣服鞋袜连同饰品都是府里分例,偶尔他娘家里来的进项也是思竹安排,甚少有自己的喜好。

来了宫中,没人伺候他了,他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偶尔穿着短打,偶尔又身着文人长衫,总之就是心情好想穿啥就穿啥。

今日特意挑了他哥从塞北给他拿回来的骑装,他人不在塞北,做衣服的人比着以前的尺寸加大了些做,却依旧短了点。

布料是塞北那边的丝绸,上头暗绣是镇国将军的将徽,一把利剑周围萦绕着祥云。老将军以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自己画了将徽恨不得到处都贴上,打了平局还好,要是打了胜仗,恨不得把人家城墙上都贴满自己的将徽。

傅骁玉也见过那将徽,觉得煞气太重。可今天变成绣纹装载到文乐身上,他是怎么看都觉得顺眼。

只不过那绛紫色太过乍眼,隔远了一看,跟个会跑步的大紫茄子似的。

傅骁玉想到一个大紫茄子在场上跑,不由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遮住那已经勾起的嘴角。

平日里文乐就舞枪弄棒的,不敢叫人轻视了去,今天也是一样,一上场就跟个小疯豹子似的,这儿跑那儿跑。

总觉着有股视线紧盯着后背,一球进洞休息的时候,抬眼就瞧见了坐在凳子上慢悠悠跟老大爷喝茶似的傅骁玉。

傅骁玉估计也没成想他反应这么快,挑眉后端着茶对他摆了摆手。

文乐瞪他一眼,连忙追着皇女跑了。

比赛结束,自然是文乐这边赢了。

周崇出了一身汗,撑着膝盖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跟文乐拍了拍手,说道:“腿脚够利索的。”

文乐喘着粗气,抹了把汗说:“您也不遑多让。”

两人正说着呢,赛场上输了对手的三皇子就不耐烦了,冷哼一声,说道:“老九这就不对了,妹妹可是皇女,跟你比赛,人数一样,却都是女眷,赢了也胜之不武。按我说,就该让着对方四五个球的,这才公平。”

周崇是前朝皇帝遗腹子,这事儿虽说不让谈论,但该知道的可都知道。皇子们明里暗里勾心斗角,可从没把这个弟弟放在眼里。

虽说是娘子军,但也是在五皇女手底下调教过来的,五皇女舅舅可是掌管禁军的王校尉,打小就没少接触过这些拳脚功夫。

周崇人缘不好,队伍都没凑齐,还有个是小太监,这能赢下来全靠文乐满场拼了命的跑。

好不容易才赢,这一两句轻飘飘的话就把胜利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