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昨日下雨,山上的空气十分清新。

不知道是谁在山间种了几棵橘子树,那橘子结得黄澄澄的,看着格外喜人。

玄色衣袍上用金线绣着两只麒麟,各居衣摆,看着栩栩如生。嵌着珊瑚石的靴子上,不沾染半点尘土。

少爷在前头走着,小厮紧跟在后。

这小厮穿着一件褐色短打,头发绑了个小孩儿的髻,用洗得发白的发带绑住。

并列地走在不争寺前头,小厮一脚就想往里头跨,却猛地顿住脚步,就这一错身,少爷就进了寺庙。

“你什么时候见过马骋走在我前头的?”

低语声传来。

文乐扶了扶小厮帽,揉揉被捏疼的屁股,骂骂咧咧地跟在了面前那人的背后。

进了寺庙,这处香火还不错,挺旺盛的。

傅骁玉四下看看,仿佛真是一个路过前来上香的少爷,也见不得多虔诚,就是好玩,乐意耽搁自己时间。

一头戒疤的和尚上前,对傅骁玉行了礼,说道:“施主,此处可上香。”

傅骁玉点点头,拿着一包银子,数都没数就丢给了那和尚,说:“替本公子拿香来。”

和尚额角青筋一起,像是强按下什么,又退了下去。

文乐上前半步,说道:“那和尚喉咙红肿,近日被重击过。”

傅骁玉笑意微敛,宽松的衣摆处,伸出手来,悄悄地捏了捏文乐的手心。

上了香后,傅骁玉便在寺庙里四处逛了起来,还强拉着那和尚一起。

“诶小师傅,怎么称呼?”

和尚握着戒珠,说道:“法号智通。”

傅骁玉点点头,念了几句说道:“原来是智通大师。今日不凑巧,马车卡在路边,与那石头相撞,又偏偏近几日下暴雨,山路太难走。如今马车交由马夫正在修,若是天晚了,不知智通大师可否让我与小厮在此地叨扰一晚?”

智通动作顿了下,说道:“当然可以,只要施主不嫌弃寺中素餐便可。”

傅骁玉大剌剌地拍拍智通的肩膀,说:“这个小事儿,山珍海味吃腻了,尝尝素食也不错。”

智通:“......”拳头捏紧了。

晚上,傅骁玉与文乐入住一处通铺。

可说是通铺,却只有他们两人同住,不知道寺庙里其他和尚尼姑住哪儿去了。

洗漱好后,一齐躺在床铺里。

今日一直下小雨,弄得人平白心烦,到了晚上也无半点云彩。夜半三更,月亮的光太亮,不好查证。

两人决定再缓缓等那云遮月了再查。

傅骁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惹得文乐也打了一个。

通铺硬得很,傅骁玉睡惯了软床,娇生惯养的,还真有些不适应,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瞧见文乐有些昏昏欲睡了,便勾着他的腰轻捏,惹得文乐睁眼瞪他。

两人闹作一团,文乐突然动作慢了下来,在傅骁玉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有人】

傅骁玉依旧捏着文乐的腰不放,大声说道:“躲什么躲?又不是没被爷尝过,这会儿倒是比那倌儿馆的小子们贞烈不少,当初床上勾引爷的架势去哪儿了?”

文乐瞪大了眼,神色不定地挑了挑眉:勾引你?

傅骁玉眨眨眼,继续说道:“怎么不开腔?爽的时候一口一个好人相公的,怎的?在这佛门清修之地,你还学会羞了不成?”

文乐被他摸得起了火气,知道暗地里有人正睁着眼看他俩,更是耳根通红,仿佛他真是那恬不知耻勾引少爷的小厮。

手往腰腹处摸去了,文乐这才伸手抵抗,又怕暴露武功,躲得及其费劲。

“爷......这是在外头,等、等回府的,奴才随您折腾行吗?”

或许是文乐的话太勾人,傅骁玉喉头微动,差点演不下去这戏码,恨不得将这人就地正法了。

被文乐不设防的眼神包围,傅骁玉还是没忍住,伸手摸到文乐裤子里,暧昧地揉捏了一把,这才说道:“随爷折腾?”

“随、随您。”

“不喊疼?”

“奴才不怕疼。”

“......等回去的。”傅骁玉说着,被子一拉,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的,拉过文乐的肩膀,手在他脑袋上摁了摁,哑声说道,“替爷舔舔。”

暗处的呼吸声还在,甚至更加粗重了。

夜晚,文乐的脸看不出红,但他却觉得格外羞耻。

不同于马骋和思竹那般,差一点看到那也是差上一点。可现在,那人却是实打实的在暗处,并且自己还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文乐在被子里,仿佛那被子是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随后抖着手将傅骁玉的裤子解开。

月色越来越昏暗,屋子里有两处粗重的喘息声。

文乐就近能听见一处,还有一处随着脚步慢慢消失,出了院子,再远就听不到了。

随着最后一丝月光在屋子里消散,外头漆黑一片。

傅骁玉喘了一声,将文乐拉起来,恶狠狠地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仿佛要将他皮肉也撕扯下来一块。

月黑风高。

两人终于出了院子,四周寂静得如同坟地一般。

文乐脸还臊得通红,搂着傅骁玉的腰,从房顶走,踩过瓦片都无半点响声。

走到一处,那瓦片透露着半丝微光出来。

文乐捏捏傅骁玉的腰,随后自己猫着掀开了那处瓦。

两人头抵着头,看向屋子里。

佛门清净地,尼姑不念经,不打坐,甚至不砍柴烧水做饭。

光溜溜的脑袋,和光溜溜的身子。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戒不能犯,一犯就再也脱离不了尘缘。

这屋子里却是不是佛门该管束的事儿,好端端一个寺庙,却连勾栏瓦子都不如,活脱脱一个淫/窝!

傅骁玉一把捂住文乐的眼睛,迫着他抬头看自己,做了一个手势。

【给我忘掉!】

文乐翻了个白眼,揽着傅骁玉,使着轻功离去。

查了七八个屋子,都与最开始看着的类似。

这地方说是寺庙,实际上赚的是两门钱。

一门香油,一门卖/春。

难怪这寺庙尼姑众多,竟是干了这些买卖。

两人还在屋顶猫着,文乐突然瞧见一熟人,按低傅骁玉的身子,指了指自己头。

傅骁玉挑眉,眯着眼望过去,果不其然远处那提着灯笼顶着一头戒疤的人,正是智通。

智通往后山走去,头顶的戒疤在灯笼发出的微弱光亮下显得格外瘆人。

等人走远了,确定对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文乐才说:“我得跟着去,你在这儿等我。”

傅骁玉从兜里掏出一支焰火来,塞到文乐兜里。

这玩意儿是兵用,比起狼烟更快,能让自己的盟友知道战事情况。

这东西,傅骁玉一个文职怎么会有?

文乐没多想,将那焰火揣到兜里后,快步跟上智通的步伐,人影在树林里一晃,就没了动静,仿佛只是一阵风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