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末广铁肠快速整理着买来的东西,左手的无名指上钻戒在闪闪发光。椎名飞羽看了一会,走进房间的浴室做准备。

他在浴室里瞪着镜子许久,隐忍的掏出挎包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方才去药店买的东西。

两个人听着导购员介绍了一大通,最后还是按着推荐买了,从塑料袋掏出液体清透吸收性良好的润滑液,还有……

椎名飞羽看着方盒子闪亮包装上那个尺寸标签,双眼瞪直,捂着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表情,心情乱得一团糟。所以他挑了个最大难度的对吗?

他心里有点希冀:铁肠一定会的吧,听说第一次会痛呢,有经验的话那我就轻松了一些了……

“不行啊,那家伙怎么看都是个童贞。”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内心极为动摇。

他恨不得回到几个小时之前,打死一个劲瞎撩的自己,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不明白社会的险恶。

该来的总是要来,终于到了新婚夜晚最重要的时刻,两人乖乖的跪坐在卧室的大床上,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好久谁也没敢先动。

已经对铁肠的性子稍微有理解的椎名飞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铁肠你……一定懂的对吧。毕竟比我大,而且你喜欢的也是男性,一定有过经验的吧。”

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抖。

然而他失望了。

末广铁肠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瞳孔收缩,摆着手情绪激烈的大声道:“怎么可能,这种事情结婚后才可以做吧!”他深吸口气,鼓足勇气的抓起椎名飞羽的手,深情的道,“而且我喜欢飞羽,并不是因为我喜欢男性,是因为飞羽是男性才会喜欢男性的。”

母胎单身,从未有过恋爱神经,也是是飞羽的出现才会让他想到成家这一条路,否则估计也就是单身一辈子奉献给国家的命运了。

“飞羽……你不高兴吗?”铁肠不确定的问。

椎名飞羽含泪的摇头,声音都在发抖:“不、感、感动……”不敢动qaq

铁肠觉得有点奇怪,他想不通哪里奇怪,抛去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硬着头皮说:“我、我今天回来前问过医疗部的医生了,也、也稍微查了一些资料,大概知道怎么做……”

“这样啊,大概啊……”内心绝望的椎名飞羽,努力了还是笑不出来。他缩了缩脖子,他是真的怕qaq

那么大根锥子,肚子真的不会被捅穿吗?

“不如……”椎名飞羽咽了下口水,想说不如下次吧,但好像对面的人误会了。

他摆出年长者的稳重,体贴的道:“不用害羞的飞羽,这是人生必经的过程,条野先生跟我说了,新婚第一天的体验好坏关系到我们未来是否能够幸福,一定要非常慎重,而且他说了飞羽这个年纪总是对这种事很有好奇心,我要是退缩的话你会讨厌我的吧。”

椎名飞羽面上没有表情,脚趾头已经蜷缩,内心里开始疯狂的殴打想象中的条野先生。

——在说什么多余的话啊!你这是在报复谁啊条野先生!!

“那么,我们开始吧。”铁肠又深深吸吐几次呼吸,像要面临大型战场一般,不仅表情非常的严肃,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掷地有声,显然是做好了相当的觉悟。

椎名飞羽:……

猫猫慢慢后退jg

狗狗试探的踏步jg

猫猫被困在死角,含泪埋头jg

狗狗瞄准机会猛扑jg

椎名飞羽悲痛的闭上眼睛,心一横的主动抱住铁肠的脖子,双唇微嘟的贴了上去,却没想用力过猛,他捂着发麻的牙齿瑟瑟发抖,嘴角多了块撞出来的淤青,疼痛让他的眼里快速的分泌出泪水。

“飞、飞羽你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医生。”旁边的男人还在一个劲儿的火上浇油。

见没有回音,末广铁肠更加担忧了,在想着是不是要即刻抱起来冲去医院时,胸前的一簇长发被揪住,人也被拉得栽下去,椎名飞羽眼眶含泪,翻身坐到他肚子上。

男人看着身上的少年,还一副困惑的模样。这让少年的火气更盛,年少气盛最终还是盖过了羞臊和害怕,他口不择言的说:“末广铁肠,你在这方面真是靠不住啊!”

他埋头眼里含着泪花,气呼呼的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扯对方的衣服。就不信了,他椎名飞羽还能栽倒在这种事情上面不成。

专注于此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他的话彻底点燃了某人的火焰,手下的动作还没开始多久就被一个拖拽,仰躺着被压在身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呼吸不稳,忍得脖子都冒出青筋的成年男性,被这种侵略性十足的气势所压倒,没法儿做出反应。

他的腿部根源,贴着炽热到让他觉得要被烫伤的温度,仿佛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危险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逃跑的念头。连施行的机会都没有,上方的男人已经俯身,狠狠的吻上去,没有经验只知道横冲直撞,像猎人一样强硬狠厉的夺取猎物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椎名飞羽觉得自己要死于窒息。

“对不起,飞羽……”脸上布满细密汗水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歉意的微笑,眼神却犀利得像夜间发狂的猛犬,让人在这种注视下避无可避。

他重重的喘息着,沉声道:“接下来,可没有那么多余韵让你休息哦。”

灯光将室内照的恍若白昼,大汗淋漓的男人将少年锁在下方,泪眼朦胧之际,虚软无力的少年看着上面这个,明明已经忍耐到极致,放出狠话,却还是在控制着不要失控的男人,有些发怔。

他喉结微滚,伸出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卑微的祈求着:“我是第一次,您要温柔一点啊……”

无自觉的必杀一击,刺激得上头的人双目瞬息通红,喉咙发紧,身体也紧绷得恍若钢铁。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得多,一开始有些不适应,找到诀窍后,到最后就全然放开,呜咽咕啾的含糊音节和密集鼓噪的心跳声让五感都变得格外的敏锐,热得像在沙漠里奔跑,又如浮水的鱼儿那般轻快。

打开的身体,放大的感官和自由肆意的驰骋都把理智拉入了一个失真的幻境里沉浮。

人的灵魂重重的被掠夺,飞到高空又猛然的拉扯下来,带回现实,惊叫狂呼到最后,化为了呜咽的啼鸣。

从夜星点点到天光乍明,光让身处其中的人无所遁形,所有的秘密都被人清楚的纳入眼底,拉入狂乱的旋涡之中。

直到一方受不了了,另一方还在无度的纠缠着,嘶哑的嗓子再也发不出声,才缓缓的迈入终结。

第二天中午,主卧室的大床上,淡蓝色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日光下闪耀出斑驳的彩光,纤细又白皙的手臂仿若经历过什么样残忍的虐待,光洁细嫩的皮肤上红痕斑驳夹杂着稀疏几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