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烈焰(第2/3页)

林疏月弯唇,“我啊,很贵的。”

魏驭城走过来,坦坦荡荡地轻扯她衣袖,带着人一起坐去沙发,“再贵也先陪我睡午觉。”

“没付钱。”林疏月笑着抗议。

魏驭城已轻车熟路地枕靠她腿上,闭眼说:“嗯,先赊账,月结。”

像是怕浪费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魏驭城连毯子都没去拿。林疏月勾到他脱在一旁的西服外套,轻轻盖在他胸口。

这套音频的催眠效果绝佳,林疏月都有些昏昏欲睡。她一手撑着额头,也闭眼休憩。另只手无意识的,轻轻落向男人胸前。

魏驭城睡着了,但睡得并不踏实。偶尔颤动,林疏月便本能反应的,掌心轻拍安抚。渐渐的,两人的心律节奏仿若一体。办公室内是清幽冷冽的精油香,耳边是恬然的音乐。

林疏月再睁眼,映进来的是魏驭城沉睡的侧颜。

男人放松时候,最是考验五官。

魏驭城今年三十五,眼廓狭长上扬,眼角平顺不见一丝皱眉。鼻翼处也没有年龄带来的皮肤问题,光滑细腻,像天生自带的滤镜磨皮。

林疏月没忍住,以指腹轻触他的睫毛。

不柔软,还有些许刺手。刚想移开,就被魏驭城一把握住。五指被他收于掌心,像握着一把小火焰。

他没睁眼,只沉声,“痒。”

自此之后的午间,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魏驭城的办公室,是只属于他俩的小天地。

日子朝一个非常奇妙的方向过渡。

林疏月喜欢这份感觉。

就连周愫都说:“月月,我觉得你最近心情超好,笑的都比以前多了。”

林疏月说:“我中彩票了。”

周愫:“好巧,我也中了。”

“你多少?”

“二十。”周愫问:“你呢?”

“五块。”

俩姑娘都笑得停不下来,简简单单的,属于女孩子的小快乐。

下午两人一块下班,往停车场走的时候,林疏月脚步忽地慢下来,转头向后面望。

“怎么了?”周愫也跟着回头。

“没什么。”林疏月奇怪,“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

周愫又看了看,“没有啊。”

林疏月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这两天恍恍惚惚不是一两次了。

周六,钟衍约了姐弟俩来家里玩。林余星上周在明西医院接受一周的常规治疗,有一阵没和钟衍联系了。

“你怎么样啊?医生怎么说?”见面就知道关心,钟大少爷如今越来越细心。

“还可以吧。”林余星嘿嘿憨笑。

钟衍眼睛放光,“那明年夏天我们去冲浪!”

林余星摸摸头,“我不会。”

“我教你。”钟衍得意道:“我有ISA的冲浪认证书。夸啊。”

“哦,厉害。”

“切,一点都不走心。”钟衍宛若长辈般的老沉语气,“按时吃药做治疗,听医生的别乱来,就这么约定了啊,明年我教你冲浪。夏威夷太远你吃不消的话,咱们去三亚也行。”

林余星不好意思,“我还没去过三亚呢。”

“没事儿,你认我当哥,哥带你去好多地方旅游。”钟衍说:“我舅在三亚有一块私人海域,他去度假,最喜欢大半夜的一个人裸泳。”

林疏月正喝水,听到这差点呛死。

钟衍眨眨眼,“林老师,看不出来你还挺纯情的,其实裸泳挺正常的。”

林余星无辜地说出重点:“她是没看过魏舅舅裸泳。”

“有道理哦!”钟衍脱口而出,“下次我让你见识一下。”

“我有病吗?没事儿看男人裸泳。”林疏月无语,一人拍了一下脑袋,“瞎聊什么,尊重长辈。”

钟衍舌头吐得老长,歪向一边装死,“林老师杀人。”

林余星冷不丁地附和:“为魏舅舅杀人。”

林疏月哭笑不得。

明珠市入冬后,天气一度阴沉降雨,昨天开始转晴,到今天,湿漉水汽挥发干净,把人间蒸得晴暖如早春。

本来想着午饭后出去看电影,但饱食胃暖,人也变得懒洋洋不想动弹。这房子是顶层复式,整个明珠苑的楼王户型,从二层偏厅延伸出去,还开了一个二十来平的空中花园。

花园被阿姨打点得生机盎然,一年四季都有花朵盛开。钟衍打着哈欠,“上映的电影没什么感兴趣的,咱们斗地主呗,晚上再去吃火锅。”

就这样,三人坐去小花园玩起了牌。

林余星脑袋聪明,钟衍也不赖,林疏月在他俩面前可就太吃亏了。当地主的时候,被俩农民欺负死,当农民了,还要被搭档“嫌弃”,“我去!林老师,你出这张牌认真的吗?这局你又要被惩罚了啊。”

所谓惩罚就是真心话大冒险。

就这么短短一小时,林疏月的初中暗恋对象都被俩小孩儿挖掘了出来。

“来了来了啊。”钟衍撑着半边脑袋,吊儿郎当地看着林疏月,“林老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大冒险也不搞难的,你就说十遍‘钟衍明珠市第一帅’。”

林疏月果断:“我选真心话。”

这边正玩着,屋里,阿姨听见门铃声去开门,乍一见人很是意外,“呀,魏先生回来了。”

周六,魏驭城一般都要参加活动或是应酬,早上出去,晚上都不一定回明珠苑。魏驭城今日事情办得早,本要回集团,但看微信时,恰好看见钟衍发了条朋友圈——几张牌,花园,配字:赌坛小王子大杀四方[得意][墨镜]

心思一动,魏驭城便吩咐司机改道,回明珠苑。

他换了拖鞋,悄声走至二楼露台花园门边。冬日暖阳与漂亮姑娘一起映入眼帘,林疏月蹙眉噘嘴,分明是受委屈的小可怜模样。

钟衍显然没对她手下留情,“真心话啊,做好准备林老师——你觉得我家,谁最帅?”

林疏月想都没想,“反正不是你。”

钟衍不服,“不是我还有谁?”

“巧了,你正好也认识。”林疏月说:“你舅舅,魏驭城。”

钟衍死不了心,“怎么个帅法?”

林疏月轻飘飘地斜睨他一眼,“想夸你舅就不能当面夸吗,非得借我的嘴。”

钟衍丧到漏气,重点是这个吗,显然不!

气氛一时安静。

只有风声轻抚花与草,阳光像蚕丝被,轻薄一层,却无比贴身保暖。林疏月的皮肤像奶昔白的瓷器,被温度熏出微红。

她认真思考,一时不语。

魏驭城立在门边,忽然心生期待。

半晌,林疏月眼珠轻转,神色平和,慢着语调一字字地真心话:“帅得无法无天吧。”

魏驭城一愣,笑意自眼角弥漫,在这隆冬时节,竟感受到了三月春暖。

钟衍大手一挥,“洗牌。”

这一局是林疏月的地主,牌不错,她觉得翻盘有望。小心斟酌了半天,打出一对3的小牌。结果钟衍上来就是一个炸弹,“好,该我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