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辰(上) 生辰(上)

簌簌今日可真是体会到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

俩人在书房之中, 明明开始的时候好好的,他对她又搂又抱,又暧昧又调戏, 还提醒她喝水, 可后来说沉下脸就沉下了脸。

从那墨韵殿中出来,簌簌也不知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还是没有。

本来她是怕他和她生气, 去哄人,讨他欢心去了, 不想本来没生气, 这一去发生的事儿, 却让她到鬼门关转了一圈。

簌簌想起来便心有余悸。

巧云瞅着主子放在桌上的字, “爷还教昭训写字呢,怎会生气?要奴婢说, 爷还是喜欢昭训的。”

喜欢簌簌是不奢望了,只不厌她,不纵容她人欺负她, 能给她当靠山便行。

回来后,簌簌也翻了黄历, 知道再有七日便是那男人的生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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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年关将近, 加之太子生辰将近, 实则东宫之中人人都很忙碌。

太子妃不在之时, 那安良娣被赋了协理后院事宜之权。原太子妃回来了, 这权便该归还了, 但请安之事一生出, 太子竟是没收回安良娣的协理之权,是以眼下这两件事都由那安良娣负责安排。

程妤这边自然是气的火冒三丈。

李嬷嬷安慰:“太子妃息怒,便当做是躲个清闲。太子生辰之事, 安良娣本也张罗了一半了,后边儿继续交给她也属正常。再说自太子与太子妃两人成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要在府上办盛宴,还是太子生辰这等大事,办好了自然是怎么都好,若有瑕疵纰漏,也怕太子不悦,这水由她安良娣试没什么不好,等明年,太子妃准备之时,也能有些经验之谈。”

程妤听不进去又能怎样,“他命令已下,本宫还能改了么?都是那个贱婢惹出来的!倒是便宜了那个安文盈!!”

程妤越想越难以释怀,这日一早上请安,也没给安良娣什么好脸色看。

但对方出身和位份使然,眼下又被太子高抬,还有着协理后院事宜之权。她言语上暗讽了两句出出气也便罢了,倒是也没怎样。

这第二日的请安,小簌簌便告了病,没去。

并非装病,是真的发了烧。

从前一夜大半夜开始,一直到早上都没退。

小姑娘小脸儿有些苍白,头上敷着冰帕子,盖着被子缩在被窝中,烧的仿若眼睛都不像平时那么水灵了。

簌簌觉得自己也没怎么,但就是发了烧。

或是急火攻心?

不得不说,她前一夜睡前确确实实是在犯愁来着,愁翌日的请安,极为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

许便是因为太愁了,方才发起了这烧。

巧云一直在一旁伺候了半宿。

她是极为心疼的。

但簌簌心中还有点乐,总归,真的不用去请安了。

当日黄昏,萧珏来了。

簌簌刚刚睡醒。

虽然这一日断断续续的退了烧,烧了退的,但她精神状态甚佳。

听到巧云急匆匆跑过来告诉她太子来了时,小姑娘正把小脚伸出了被子,左动动右动动,玩呢。

萧珏没让通报。

便就是因为如此,巧云也不知道,才搞的簌簌措手不及。

那男人进来之时,她那一只玉足正好在外头,当即便收了回去。

“爷.......”

小姑娘见了他心里紧张,收回玉足后便要起来拜见。

萧珏居高临下,一贯的模样,瞧着又冷淡又薄情,但走了过来,摁下了她。

“别起了,这还拜什么?”

“嗯........”

簌簌软软地应声,又躺了回去,玉手提着香衾,只露个小脑袋,眼波潋滟,很虔诚地看着坐过来的男人。

萧珏先开了口。

男人手指拨了拨她的脸儿蛋,语声中竟是有些温柔,问道:“怎么还生病了?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嗯?”

簌簌摇头,而后娇滴滴地张口竟是道:“想殿下想的,急火攻了心,便发了烧,本来头也疼,肚子也疼,胳膊也疼,腿也疼,哪都疼,但现下一看到殿下,便都好了......哪也不疼了.......”

萧珏眸光深邃,动了唇角,俯身朝那小人儿靠近,剑眉微微蹙起,低沉着嗓音道:

“你这小东西的这张嘴是愈发的甜了,胆子也愈发的大了。这般勾孤,便不怕孤对你做点什么?孤可不忍着,你不知道?”

俩人眸光相对,簌簌小脸儿红扑扑的,一听,她那胆子,本能地便怂了,感觉瞬时便被对方反客为主,又被调戏了。

她是谄媚了些,与他说了两句情话,但这就是勾他了?

那他也太好勾了。

簌簌怯怯的小声音,软软地道:“簌簌病了,爷才不会....”

萧珏凉凉地一笑,不紧不慢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孤可保证不了。”

簌簌抿唇,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带着一点勉强的笑意。

她那副模样,躺在床上,粉雕玉琢的小样子,怎么看怎么诱人。

萧珏又眯了人几眼,俊脸过来,不紧不慢地凑近她的耳边,缓缓地道:“身子骨好了,让侍女去告诉孤,听见了么?” 说着,抬手温和地为她掖了掖耳边的头发。

簌簌软软地应了声。

萧珏笑笑,又揉了揉她的头,而后站直了身子,复又看了她两眼,走了。

簌簌的心口始终乱跳着。

那男人走了,她松了口气,唇瓣微颤颤,他这算是与她定了下次侍寝的日子?

也算是好事。

晚会儿御医又来看过,簌簌服了药,早早地便睡了。

而后,接连几天,那男人自然是都没来,不过遣曹英贤送了两次补品。

如此过了四天,簌簌慢慢好了起来,早便不再烧了,但她也迟迟未按萧珏所说,遣人去告诉他。

虽然也怕侍寝,但有太子妃,侍寝现下已经不是她最怕之事,她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实在是不想去长乐居给太子妃请安。

但又深知,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最多她也就能躲到太子生辰,倒时候的宴席她还能不去么?

自是不能。

簌簌想来想去,最后决定那便就到太子生辰。

这般一过,转眼就又是三天,到了那冬月十七,与那男人的生辰便只差了一日。

簌簌想着也拖不了了,便这日一早遣人告诉了太子,自己身体已经复原。

侍女回来,簌簌紧张的相问:“殿下态度如何?”

“看不出,昭训。殿下什么也没说,只挥手让奴婢退了。”

簌簌一听,心里头惴惴,该不会是自己拖的太久,那男人生气了吧?

这般自己吓自己,越想越怕,但转念,没一会儿又释怀了。

然后小姑娘这一天便开始盼那男人来。

她等到了黄昏,那人没来,继而又等到了夜幕降临,那人也没来。却是直到月上中天,簌簌都有些迷迷糊糊,要睡了,外头才传来了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