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页)

后来,来人跟他们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徐老太爷和陈父更加惊骇了。

原来那人什么都已经晓,但是枝枝说自己失忆了,而那人编织了一个假身份,要他们帮着圆谎来了,

都道圣意难测,尤其是如今的天子,行事更是从来不遵循常理。

但是,让一个女子的家人,帮着他一同诓骗这个女子。

这如何也不像堂堂天子会做的荒唐事。

徐老太爷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却不敢说出来。

在家人的口中听完了傅景之的安排,枝枝气的狠狠的跺了两下脚,小声骂道:“卑鄙无耻。”

陈父满脸悲怆,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婚约有了,枝儿嫁了,就是嫁了一个无从查证之人。若是不嫁,那人怎么会依……”

“娃娃亲都是口头之约,就算是不认账也是有的。只是那个人的身份特殊……”徐老太爷的拳头也是紧紧攥着,愁容满面,看着自己的外孙女问道:“枝儿,你打算如何是好?”

枝枝沉默片刻,说:“他暂时相信我是失忆的,那我就继续失忆下去。既然他要当江濯,那就让他当。我不信他能一直在扬州将这场闹剧玩下去。”

只要他自己不暴露身份,那她如今的身份家世都压他一头。

那还忧心什么。

就算她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是对一个小官之子做出的,跟九五之尊牵扯不到一处。

他为了自己的威严,也不可能戳穿自己。

若是他要撕破脸皮,那时候的境况和现在相比,也没什么分别了。

都是欺君之罪。

最好是他自己玩腻了,心满意足的在扬州消失。

至于婚事,她本就不打算嫁于旁人了。

一家人商议过后,也是这么一个结果。

万事已成定局,枝枝扑通一声跪下道:“外祖父、外祖母,是枝儿不孝。你们一把年纪了,本该安享晚年,枝儿却把你们牵连进了此事,说不定……”

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徐老太爷和徐老太太对视一眼,都眼角含泪,起身把她扶了起来道:“这不怪你,你也是个可怜的。外祖父外祖母保护孙女,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一家人也就应当荣辱与共。”

“况且,徐家可是有一枚先祖御赐的免死金牌,若是那一日真的来临,我们都会好好得的。”

免死金牌是由先帝赐予,遇到危急时刻,方可拿出来救命。这也是徐家的鼎盛所在。

不曾想竟然浪费到她这个不肖子孙身上了。

枝枝抱着陈老太太哭了起来:“外祖母。”

陈老太太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不怕,不怕。”

当夜,枝枝做了许多梦,梦到了在边境时的种种,又梦到自己身处京城,最后醒过来的时候,起了一身的汗。

她叫了水,清洗了以后才去了前厅。

刚出去,陈瑾就笑着唤道:“阿姐,你今日怎么又赖床了,是不是昨夜梦到心上人了。”

陈瑾昨夜不在,并不道傅景之的事,他只道,阿姐订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还对陈父陈母嘟囔,为什么不等他回来。

枝枝轻轻“嗯”了一声,略过了这个话题道:“你不是要参加秋闱了,最近功课如何?”

一提起这个,陈瑾就苦了脸,哀嚎道:“应该不成问题吧。”

陈父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了这一句,斥责道:“科举之事,岂能应该?”

陈瑾转脸讨好的向陈母求饶,陈母笑着出来打圆场:“行了,快用饭吧,一会儿饭菜就凉了。”

陈府如今宽裕了,请了足够用的丫鬟,再也不用陈母早起操劳一家人的膳食,一家人和和美美。但是陈母今日还是起身忙活了一个早上。

陈瑾咬着嘴里的汤包,眯着眼睛道:“这一尝便是娘亲亲手做的,好吃极了。”

陈母抬头,看了一眼女儿,“这是你姐姐最爱吃的,却被你转眼消灭了一大半,像什么样子。”

枝枝道,陈母这是怕她昨日被吓到了,笑起来说:“给我留两个就够了,还要给爹爹也留两个,还有娘亲的。”

陈瑾只得收回了筷子,哭丧着脸道:“就剩六个了。”

屋子里的气氛活络起来,陈父陈母脸上的神色也缓解了许多。

他们昨夜回了房间还在怕女儿受不住,如今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饭后,枝枝道:“爹,娘,女儿闲来无聊,去铺子里看看。”

陈父道:“让瑾儿陪着你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枝枝道,陈父是想关键时刻有个人护着她。但是枝枝还是拒绝道:“弟弟再过几个月就要秋闱了,正是该用功读书的时候,不必让他跟着我奔波了。”

说完,她就走了。

到了府门外,果然看到了昨日那辆熟悉的马车。

春至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小姐,我家主子道陈小姐要去铺子里,特意吩咐了让属下在此等待陈小姐。”

枝枝笑着说:“不巧,我家的马车也到了。”

说完,她转身去了自家马车里坐着,离开了身后两个人的视线。

春至回到了自家马车跟前,低声道:“是属下办事不力,明日起,陈家定然不会有马车了。”

马车里的傅景之却淡淡的说:“不必。”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到了陈记花茶铺子,傅景之进门的时候,小厮迎上来道:“不贵客想选什么样的花茶,我们店里品类繁多,公子说出想要的,小的引领公子过去。”

傅景之第一次过来的时候,狼狈不堪,与今日的衣冠楚楚截然不同。小厮竟然都没认出来。

傅景之道了一声“不必了”,便直直跟着枝枝上去。

小厮想拦着,被身后的春至拦住。

店里的人都认得春至,一下子就要抄家伙,这时听到楼上掌柜的声音:“让他们上来。”

已经手持棍棒的小厮又悄悄退下,免得惊扰了其他客人。

到了楼上,枝枝去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傅景之跟进去,春至默默守在了门口,不让其他人靠近。

枝枝坐在案桌前,抬眼看着已经到了面前的男人道:“不江公子今日此举意欲何为?”

傅景之停在案桌前,将手置于案桌上,身子向前倾覆,靠近道:“枝儿。”

明明别人也叫得的名字,在他口中打了个弯儿,出来以后就变了一种味道,变得缠绵勾人,颇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

些微热气吞吐在她的脸上,她面上不绝,耳朵尖且悄然爬上了一抹绯红。

听他继续道:“既然已经是未婚夫了,想必我如此叫,也不逾矩吧。”

枝枝别过脸,伸出手将他俯下的身子推开,“江公子还是说正事吧。”

傅景之随着她的力气离开桌面,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想必枝儿也道,我此次前来,是大哥让我过来瞧一眼生意。最重要的是,甚是想念我们青梅竹马的那段时光,恨不得早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