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接生、萨摩、萨满(第2/2页)

而“萨摩耶”这个单词,其实是俄语里饱含歧视的一个称呼,其含义和北美大陆的“爱斯基摩人”差不多,都是指“吃生肉的人”。

因纽特人有“爱斯基摩人”的称号,同时有阿拉斯加雪橇犬帮着征服北极。涅涅茨人以前被称为萨摩迪人,他们培养出了萨摩耶犬。这诡异的巧合除了让这两个极地民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备受歧视之外,反倒是两种傻狗跑到大城市里报复式的拆了不知道多少城里人的沙发和地板。

就在石泉盯着那几只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跑来跑去的萨摩耶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些原住民已经自发的聚集在房车圈子外的空地上跳起了古老的舞蹈。

诡异而巨大的桦木面具,颜色鲜明的油彩以及悠长且不明语义的歌声,这饱含宗教性质的集体活动源于古老的萨满教也是这些原住民的唯一信仰。从华夏的兴安岭一路往北直到北冰洋沿岸,萨满教远比举着十字架满地乱窜惹是生非的白人教徒更信赖。

驾驶室的左侧,被保护在营地中心的医疗保障车里依旧忙碌,驾驶室的右侧,古老的萨满教极尽真诚祈盼的新生命的降临。甚至就连那些被关在围栏里的驯鹿也一唱一和的仰着脖子发出一声声难听却响亮的鹿鸣,就好像在喊加油一样。

直到那些原住民的舞蹈渐渐因为力竭而停止,医疗保障车的舱门终于被何天雷拉开。石泉见此立刻挂上倒档打开了通道。

“阿萨克,恭喜你当爸爸了。”头戴疯马皮眼罩的何天雷咧着嘴露出稍有些吓人的笑容,“双胞胎,两个儿子!你的妻子也还活着!”

“噗通!”

刚刚小跑进来的老妇人一个没踩稳栽倒在地,阿萨克赶紧过来搀扶,却被那老头儿推到一边。

这老头儿搀扶起年迈的妻子,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鹿角柄的猎刀用力一划,老妇人展开的鹿皮便一分为二。

这老太太在阿萨克的带领下进入手术室没多久,怀里便多出了两个被裹在鹿皮里的婴儿。

站在舱门口匆匆展示了一眼,围观的涅涅茨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随后便有两只最健壮的驯鹿被族人拽着鹿角牵到医疗保障车前的空地上。

阿萨克动作熟练的用刀割开两只驯鹿的颈动脉,早有准备的涅涅茨人们各自拿着容器上来接了一口,先是用石泉等人听不懂的涅涅茨语高声说了些什么,最后才将端着的鹿血一饮而尽。

而那位疑似阿萨克父亲的老头儿则用手指头蘸了一点儿鹿血抹在了两个小婴儿的脸上和包裹的鹿皮上。这略带着血腥味的庆生仪式同时标榜着这个民族的彪悍和坚韧,也在暗示着苔原上生活的艰辛

“尤里,伊万,我的朋友,谢谢你们!”阿萨克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鹿血找上了凑在一起,叼着小烟儿充当看客的石泉和大伊万兄弟俩。

“你先喝!”石泉想都不想的把这荣耀甩给了大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