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宗门任务9 友人之“殇”(三合一肥章……(第2/5页)

三天起忽然暴涨的海水让许多还在海面上捕捞的村民措手不及,直接翻了船,村里死了好几个男丁。

后头院子里住的两个妇人现在还在哭天抢地,说她们的儿子命苦,被海神卷走了。

上了年纪的老渔民何尝不知道这海浪异常,暗自猜测是海底的海神发了怒,纷纷焚香祈求海神保佑。

木屋窗前,有一少女直勾勾地盯着汹涌的海面,唉声叹气。

忽然,一个少年从窗下窜出一颗脑袋,“看什么呢?”

他瞧着女孩儿望眼欲穿地神情,哼了一声道:“你是在等那个外来人?要我说啊他肯定已经被海神卷走了,这么大的浪还敢下海……”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傅大哥才不是你那三脚猫的水性呢。”

少女蹙着眉头想把这讨人厌的男孩儿赶走,忽然,远处汹涌的海岸上出现一个小小的影子。

她眼睛亮了,“傅大哥回来了!”

少年看着心仪的女孩儿满眼都是别人,心中吃味又恼怒,这个什么傅大哥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挺感激这个姓傅的。

据说这姓傅的男人是个四海游历的旅人,三日前坐了渔村人的船想要往西南去,结果就遇上这诡异的巨浪。

当时出海的人基本上都没回来,船夫一家子几乎绝望时,是这个旅人扛着已经昏厥的船夫上了岸。

而那船夫就是这家少女的父亲。

眼瞧着少女已经开门跑了出去,少年叹了好几口气,“罢了罢了,反正是我老丈人的救命恩人!”

“小娟儿,等等我!我也去!”

这四海游历的旅人正是赤霄门的首席大弟子傅重光。

走出修仙界之后,他便收敛了一身的灵气,以凡人的身份四处游历,已经快过了一年的时间。

一年四季更替,但对于修行者来说却是弹指一瞬。

傅重光心境上一无所获,他依旧没有发现什么能够拨动他情绪人或物,但也不是全然在浪费时间。

他此时掌中攥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正是刚刚在巨浪中下海杀的一只百年大妖的金丹。

青年人本就生的玉质金相,此时眉眼间带了些水雾,一双凌冽的眸如黛色寒山。

他昂首看了看天,眉心微拧。

如今的傅重光对天道变化也能察觉一二,从几天前起,他便感觉天地间灵气瞬息万变。

连日来的巨浪和海中横行的妖兽,也是受到了天道变化的影响。

只是他如今身在凡尘,不知道修仙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忽然,一只巴掌大小的翠绿雀儿从远处扑扇着翅膀,飞到他的跟前,转了一圈后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从那雀儿的口中传出乾清道人的声音:

“重光,天道有异,速归。”

青年人微微阖眼,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两个半大的少年少女正欢欢喜喜朝着傅大哥奔去,谁知一眨眼,岸边除了浪涛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这?傅大哥明明……”

*

皇宫地底之中,魔人一抬手,一股气流掀起了陈隐的身子。

只听“扑通”一声轻响,干瘦的少女整个人被血海吞噬。

血气几乎燃尽了的陈隐的意识已经若有若无,她能感觉自己的口鼻中都涌入了水液,四面八方的血腥将她整个人都积压在其中,灌入她的身体之中。

她现在连动动手指都不能够,只能任由那些血浆涌入体内。

血液入体的一瞬间,她干涸的身体和经脉便开始疯狂地吸收起周围的血水,干瘦的身躯竟也在慢慢地充盈起来。

识海之中,那株圆叶般的灵骨也开始轻轻摇晃起来,就像是小树苗久逢甘露,畅快地吸收着舒展着。

骨根泛着淡淡的红光,有些妖异。

她的身体中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种种变化。

磅礴的气血骤然涌入体内,很快便将她脆弱的经脉冲破,灵气和鲜血在她的体内肆虐。

识海中有木系的灵力在自发流动,陈隐昏厥期间,荆棘海又自发地运转起来。

她只能听到一道刺耳的警报声穿破混沌,在她意识中反复的响。

系统:“警报!察觉宿主生命垂危,请宿主确认是否开启保命机会!”

作为一个无法做出自主决定的系统,它很少出场,但一旦出场那便是发出警报,提醒陈隐不要做出危害生命的事情。

可现如今的陈隐意识已经高度昏厥,她能听到脑海中系统不断地呼唤,却连回一句“确认开启”的力气也没有了。

识海中金书系统从这头漂到那头,试图抵御外来的冲击,却是无济于事。

在陈隐没有确切命令时,它无法自主替宿主做出选择。

就在这时,荆棘海的功法沿着识海一路到破损的经脉,紧接着陈隐搏动微弱的心脏外浅浅地浮现出一层绿色地壳。

那就像是一颗木心,将体内狂暴地气血阻隔在外,不让灵气损伤她的心脉。

顿时陈隐刚刚还告急即将崩溃的身体便稳定下来,虽然依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短期内不会有爆体的危险。

识海中金书系统终于松了口气,慢慢隐入识海。

不愧是它选择的宿主,机缘雄厚,就连选择的武技都能在关键时刻保命。

可也正是因为陈隐心脏被荆棘海封住,一丝极细的灵息顿时被隔断,怎么也察觉不到陈隐心脏的跳动。

赤霄门魂殿之中,数以万计的魂灯悠悠地燃着,将整个魂殿照的灯火通明。

忽然,外门弟子的区域中,有一盏烛光摇摇晃晃,

魂灯记录宗门修士的生死,一般都是察觉到灯主识海破碎,便会自动熄灭。

这一盏灯并没有感受到灯主的识海,但它能感知到灯主的心脏骤‘停’,晃了半晌,这盏灯还是熄灭了。

坐镇魂殿中的长老似有所感,一招手,将熄灭的灯盏引了出来。

熄灭的灯盏代表宗门中死去的弟子,魂灯很多,但是灯冢中的残盏更多,密密麻麻堆积着,代表着万年来死去的宗门弟子的身份牌。

现如今,这一盏灭了的残盏也自动归入灯冢。

魂殿长老的案牍之上摊着一册打开的书卷,随着残盏入冢,书册上自动浮现出一行字。

‘外门,陈隐,年十四。’

长老眼都没睁,继续默默修行。

一个超级大宗上万弟子,每天都有弟子的魂灯熄灭,原因种种。看了上百年死亡的长老根本就不在乎今天是谁、明天那人又是什么原因死的。

大平地宫,血池之中。

陈隐的身子一动不动地往下沉浸,这血池很深,约有十多米。

越是往下,血腥味儿便越浓重,无数白骨层层叠叠地堆积在池子底下,隐藏在血海之中,都是这半年多来遭殃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