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害胤禩“受伤”的罪魁祸首胤禟自知一时失手酿成小错误,为了八哥的尊臀能恢复健康,还给他搞来个老母鸡炖汤补一补。

自从开始写鬼故事起,胤禩的运气就变得有点儿背。

他不禁怀疑,难道真是阴间的东西整得多了,自己的好运气都跑没了?

不过好在,在汗阿玛下令启程起,他臀部的淤青也已经吸收了进去,伤哪儿不好伤着臀,可丢人了。

胤禩对这个臭弟弟已经没有爱了,只想把他丢出去!

兄弟二人之间说开了以后,胤禟就发现,这一世的八哥比以前更接地气了。

说说笑笑,还能互相损来损去,唯独有一点不好,八哥好像穿女装穿上了瘾,他总是打扮成八格格悄悄溜去书肆。

今日得知兄弟们会来看他,胤禩就没有出去,而是老老实实地趴着等着太医给他治疗。

最近的治疗手段又辅助扎了金针,有人要来看胤禩,就看到八阿哥在屏风里头,只能听见他的说话声音。

屏风的内侧,太医在胤禩的臀上顺着穴位扎满了针,几乎将他的臀给扎成了刺猬腚。

大哥胤禔是最容易将他“从椅子上摔下来”的谎言拆穿之人,他来的时候,提出要亲自看一看胤禩的伤势。

胤禩应下了,于是胤禔绕过屏风一进来,瞧见他臀上的淤青,不由倒吸一口气:“你这也太细皮嫩肉了。”

从椅子上能将自己摔成这样,怕不是豆腐做的人?

胤稍稍诧异以后就嘱咐胤禩好好养伤,嘱咐他:“我看你日后得好好练一练。”

“从椅子上摔下来都能将自己给摔伤,日后可别说是我教的你武艺,丢人。”

胤禩听他要练自己,头皮一紧,回忆起了在大哥的锤炼下风吹日晒的一个月,忙道:“我这是想话本入了神这才大意了,大哥没听说我下一本打算写可怕的故事吗?”

胤禔挑了挑眉:“可怕的故事?”

他不屑一顾,不以为然!

“尽搞一些神神叨叨的,也就只有胆小的九弟会让你吓晕过去。”

胤禔可并不相信有什么样的故事会吓得人心颤,他正色道:“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唯有心有邪念之人,才会自己将自己吓住。”

可见,他是一点不相信看个话本还能看到害怕。

胤禩不与他辩解害怕与不害怕的事,哑然失笑:“看来九弟胆小这件事怕是已经深入人心了。”

“像大哥这样的大男子,自然不会怕装神弄鬼的故事。”

“大哥可有兴趣看一看我新写的故事?”

胤禩这次新写的故事,写了巫蛊娃娃!

讲的是王爷查案,名为《巫蛊娃娃案》,那只娃娃长得与王爷的儿子越来越像。

那只巫蛊娃娃有一双黑洞般的双眸,甜美的笑容阴森中带着邪气,一动不动地依靠在窗边。

而王爷之子,越来越安静,发起呆来的时候,与那只娃娃一模一样。

这篇话本的灵感来源于,戏文里写的九子夺嫡中太子被废后“三阿哥上告大阿哥镇魇太子”。

胤禩的文笔,已经在众多话本中得到了锤炼,加之平日里写文章越发精湛,写了几分皇叔祖玩弄文字的韵味。

加之本身善于识人心,对看客们的心态把握极准,他总能写到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点上。

比如回过头,突然发现娃娃在看自己。

比如在眨眼,又看到儿子在笑容甜美地看自己,连嘴角的弧度都与巫蛊娃娃如出一辙。

营造诡异氛围,节奏越来越激烈,在胤禩的笔下,简单又白话的字句偏偏写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文字。

胤禔就不该好奇之下翻开看,这一看,虽然不害怕,也不可避免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悻悻地将书稿放下,叹道:“你这话本写出来,看客们可接受不了,到时候别没人看。”

胤禔坐了没多久,就见太子朝这儿来了,二人平日里除了朝堂上与在君父面前的明争暗斗,其他时候多看对方一眼都嫌弃,今日在八弟这儿见面,神奇的竟没有吵起来。

这个时候就又要感叹胤禩人缘好了,从大阿哥、太子起,到十四阿哥,每一个阿哥都结伴来看他,十三阿哥胤祥与就算与他不熟,为了合群也会一块儿来看看。

胤禟就混在阿哥们之中,不显山不露水,谁都不知道八哥的臀是他害的。

胤禟暗暗嘀咕,一点小伤都让兄弟们结伴来探望,八哥人缘比上一世更好了,难道就因为他写了话本?

南巡进程已经过半,因淮扬一代遭水灾,赈灾之事也提上了日程,胤禩为忙正事,开始带伤外出。

好在伤势在太医的妙手推拿之下已然好转,只是略有些别扭隐爽,并非不能忍受,除了坐马车的时候,他在屁股底下垫了好几层棉被,整得跟病西施似的,颠起来时还是疼……

胤禩在忙活,胤禟也打算经营自己人脉,他打算在此置办田产、商铺等,为日后在江南富饶之地做生意打下一些基础。

一切刚起步的时候最难,而胤禟上一世靠着经营官办生意,插手盐铁,派出去国外商船等赚的盆满钵满,这一世,他年纪摆在这儿,手也伸不去那么长。

“截止至南巡前,户部计算得出,江南一代积累欠田赋二百二十余万两。”

康熙召集重臣于御前开了个小会。

此前因战事而加征与捐纳以支持军费,如今各地积欠的赋税已超出其负担,战事暂定后,自是应当休养生息。

康熙道:“江南乃财富重地,全省民欠之粮,若强行索要积欠,一应地丁钱粮等皆会以苛捐之重压于百姓肩头,恐生民怨与乱局。整顿这一块,绝不应以强征民税为方法。”

可江南富庶,富的是地主,而非百姓。

战事稍定后,康熙欲休养生息,尽可能赦免苛捐杂税以减轻百姓负担,安民心以促稳定。

接着又有淮扬一代遭水灾损失众多,于是帝王开恩下令,命令当地免除赋税,并户部运输钱粮而来赈灾济民。

只是刚开始实行赦免田税的政令,难免出现一些漏洞,康熙已尽可能使得当地的布政使、按察使、巡抚将事实呈现到案前,按实际南巡途中的情况与现实相符,方才下达圣旨赦免部分地区,以达到能精准赈济受难地区。

只是到底还是存在纰漏,各县城在执行期间,易有私馈之事发生,诸多当地陋习沉规,地主们与拥有土地的农民受益,而无地之民则并无因此受到恩惠。

为了令政令能严格执行,且吏治相对更清明一些,康熙指了刘殿衡为江苏布政使。

刘殿衡此人胤禩的情报线上也有记录,道是在做地方父母官时节俭清廉,一心为公,治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赈灾免赋一事,将江南一代繁华的假象撕开了一道口子,呈现在康熙面前的一边是户部报上来的好数字,明面上欣欣向荣的场景,休养生息以后,江南又预计会增长多少。另一边,则是众多无田佃户饱含欺凌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