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过小年~ 沈佳儒:去吧,没关系哒~……

沈佳儒一回到家, 就钻回画室开始整理东西。

这次出门,他也画了一些速写,跟其他画家们聊天提到一些西方近年画风画法上的变化, 以及国内的一些状况,他也有了不少感触,准备随便画画写生静物,找找感觉。

沈墨没什么事儿, 在屋里看了会儿书, 便再次掏出那本《视觉111》。

盯着封面上的少女看了会儿,他从抽屉里掏出剪刀将内页里一张摄影师抓拍的、华婕靠着暖气,迎着阳光发呆的照片剪了下来。

这张照片特别有气氛,大小又合适。

他非常老土的将之塞进了钱包里,一打开就看到。

谨慎小心的将钱包揣进屁股兜里, 他再坐回凳子时, 忽然笑了。

把小土豆坐在了屁股底下……不太好,于是又掏出来, 揣进卫衣肚子前左右手都可以插进去的相通的兜中。

拢了下短发, 他准备趁还没过年, 出去剪剪头发。

走出别墅院子,沈墨便见隔壁别墅一家人正围在大门前贴春联。

他这才想起,今天好像是小年。

往年这时候,赵孝磊会买好春联和窗花来拉着他一起贴,但今年父亲和磊哥一直在北京参加活动, 把这事儿都耽搁了。

驻足站了一会儿, 在对方转头看过来时,沈墨匆忙装作才出门的样子,拐向另一边。

他既不想跟对方寒暄, 也不想回答对方关于‘你家怎么还没贴窗帘’的问题。

结果才走了没两步,忽然瞧见拐角处有一张百元钞票,卷在雪堆里,脏的都成泥色了。

他抽出来后,用雪洗干净,借着阳光看一眼,是真钞。

不知道已经堆在雪堆里多久时间了,现在要找钱主人,恐怕也找不到了,他干脆将之揣进裤兜。

居然出门捡钱,这么好运啊。

方才看见别人家热热闹闹准备过小年的落寞稍微消散了些,他迈步走向小区门。

然后,在路过小区运动场时,又捡到了132元。

本来想到小区门卫那儿把钱交给对方,结果恰巧岗楼里没人。

他只好先揣自己兜里,继续往理发店走。

这没一会儿的功夫,都捡了两百多块钱了,再捡几百,就赶上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了。

才这么想,在马路边上垃圾堆里,他又瞄到了钱。

走过去一抖,200元的纸钞,卷成个棍状,也脏兮兮的,显然不是丢了一天两天了。

再次用积雪擦洗下,确认了是真钱,他兜里的存款变成了432元。

这……

他站在原地左右望了望,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忽然摸到了放着华婕照片的钱包。

少年挑眉一笑,这么邪门吗?

小土豆是财神爷座前童子吗?钱包里揣了她的照片,就随处捡钱啊。

他现在去赌博,是不是还能发家?

沈墨当然没有去赌,他拐过街角的时候,看到一个往常便在这边讨饭吃的小孩。

孩子大概七八岁,小小一个,穿着脏破的棉袄,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鼻涕。

他想也没想,将兜里的几百块钱全塞给了小孩儿,“拿回去给你妈,小年了,让她买点饺子给你吃。”

小孩儿虽然年纪小,但讨钱经验丰富,瞬间认出这是不少钱,快速将之揣怀里,二话不上挂着鼻涕就给沈墨跪下了,要磕头。

吓的沈墨忙跳开,一边尴尬的说“不用”,一边抓紧走了。

瞧着那背影不像是劫富济贫的大侠,倒像个抢了小孩儿钱的贼。

剪头发时,理发师笑着问他:

“赶在今天小年过来理发啊,你幸亏是吃饭时间过来的。早上人可多了,一会儿吃完饭还得上人,估计得排老长的队。”

“……嗯。”沈墨随便应了一声。

他出门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今天是小年,家里也压根儿没有过任何节日的习惯。

赵孝磊在北京跑了好几天,肯定许多事要忙,今天估计要他们父子俩冷冷清清的过节了。

回家后,他站在父亲画室门口看了几眼,便拐到楼梯处直接上楼了。

坐在书桌前,他又捞过《视觉111》,将封面上笑着的华婕扯下来,用透明胶贴在卧室门后。

贴的高度正比他视线低一点,他又用挂历将照片挡住。

这样即便父亲进他房间,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了。

财神小土豆现在不仅可以帮他招财,还能保他出入平安了。

他掀起挂历,拍了拍照片上小土豆的脑袋:

“乖乖,爸爸回来了~”

忽然又想到她叫爸爸不情不愿的样子,抿着唇笑了笑。

他转头栽倒在床上,踢掉鞋子,支腿翘起二郎腿,悠闲的晃荡。

今天阿姨只做中午一顿饭,晚上他和父亲要出去吃。

他抿唇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下楼路过父亲房门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出门了。

骑着自行车,直奔大市场。

他买了一扇羊排,还有一大兜子灶糖,绑后座上后,蹭蹭骑着去富云大厦。

跟大华家具的售货员确定了华父华母今天接华婕后也不会赶过来,今天店铺还会提前关门放小半天假,他又骑着自行车拐去华婕家。

他可不是去蹭吃蹭喝蹭节日气氛的,他是去送礼物的,之前华婕不在家,他跟着华母蹭了好几顿饭,总要回一下礼才叫懂事嘛。

合情合理。

……

沈墨才敲开华父家门,东西刚递给华父,就被华先生拉进仓房。

一双麻线手套带给他,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开始码煤堆,打扫仓房——

早上接华婕前,新煤刚送过来,这会儿才倒出空来收拾。

沈墨大概就是个劳碌命,恰巧赶上了。

俩人忙活完已经是1个小时之后,爷俩灰头土脸回屋,排队洗脸。

华婕虽然有些疲惫,但火车上睡的足,倒不咋困,正坐在炕上跟妈妈剪窗花。

沈墨才洗好脸,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热,又被华婕拎起来去贴窗花。

“左边高一点。”

“右边低一点。”

“往左一点,好。!”

定好位后,他按着窗花,华婕用妈妈熬好的面浆糊涂在窗花背面。

从小到大,他们家贴窗花贴对子都是用自己熬的浆糊,不撕它,就粘得很牢,风吹和不太重的碰撞根本弄不掉,但弄湿后撕掉,又不会在玻璃和门上留下痕迹,是中国传统‘胶水’。

贴好最后一扇窗,华婕转头笑道:

“走,贴对子去~”

“……”沈墨黑着脸跟着。

他是来干活的嘛?

他是来蹭饺子的!

一进门就开始干活,这叫‘蹭’吗?这叫打工!

华婕瞧他脸色,噗一声笑,伸手指在盆儿里挖了一点浆糊,趁其不备便抹在了他脸上。

“找死!”沈墨瞪圆了眼睛,长臂一捞就揪住了她后脖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