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气死

岑越泽这个话虽然说得不够文雅, 但也的确是实话。

尽管陆茴十分的无语,为了防止意外事件发生,她还是系紧了裤腰带, 连着打了两个结, 确保她怎么动作裤子都不会掉。

下了楼,岑越泽招呼她在餐桌前坐下来, 她如坐针毡, 和陌生的长辈一起吃饭, 拘谨难安。

岑越泽看见她这幅胆小的样子, 扬起嘴角, “你怕什么?我爸妈又不会吃人。”

陆茴感觉他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和他们都没见过, 一起吃饭当然会拘束。”

保姆往她面前端了杯热水,陆茴双手拥着水杯, 滚烫的温度贴近她的掌心,她抿了一口热水, 肚子舒服了点, 又说:“你第一次和不认识的长辈见面就能打的热火朝天吗?”

岑越泽恬不知耻, 应承道:“我能,你又没给我这个机会。”

陆茴一下子噎住,说什么好像都被他带到沟里。

她气不过,嘟囔了句,“我还没到你的境界。”

岑越泽也不是不能和她共情,年轻人和长辈说不到一块,有代沟。陆茴显然也不是社交达人,嘴巴也不甜, 肯定是不会哄骗长辈博好感的人。

他今早脑子一热,就想把人带回家来,趁着父母兄嫂都在,就想让他们见见她。

现在人骗都骗来了,总不能连顿饭都不吃,就把她送回去。

他尽可能想活跃气氛,让她的心情变得轻松点,他们家真的没有那么可怕,规矩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夸张。

“我知道见家长,你肯定会羞涩,但是真的不用怕,我不是还在这儿吗?你说是吧。”

“你在这里我怎么感觉更不安全。”

“……”岑越泽哑巴了两秒,“我俩这关系,我能让你受气?我爸妈如果有一句话让你不高兴,你大可放心,我立马带你走。”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里子面子都给足了。

陆茴有些刺耳的话说着都不好意思,“我脾气也没有这么大吧。”

岑越泽恨铁不成钢,“你都不会抓重点,重点是我不会让你在我家受委屈。”

“那……谢谢你?”

“不客气。”岑越泽嘴瓢,“这是孩子爸应该做的。”

好巧不巧,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岑越泽的父母和兄嫂刚好从客厅往餐厅这边来,拉开椅子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张姒抿嘴偷偷笑了下。

岑母轻轻在自己的丈夫耳边说:“这俩孩子感情还挺好。”

她很欣慰,“我终于不用操心小越的人生大事了。”

刚才经过大儿子的提醒,岑母已经记起陆茴了,人看着清清白白,观感很好。

家世也还不错。至于其他的,他们没多大兴趣,再多的传言也不如亲眼见一面。

宝贝儿子恋爱生子,当母亲难免会激动,一时失去分寸,席间不断的向陆茴打听消息。

比如她的父母知不知道她和小越的事情。

今年多大了?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将来打算要几个孩子?

拍戏会不会很忙?

陆茴哪里应付的来这种场面,欲言又止好几回,逐字逐句斟酌,完全接不上话。

岑越泽冷着脸,皱起眉峰,看着非常不高兴,他说:“妈,查户口也没你查的这么细。”

他搁下手里的筷子,一脸严肃地说:“您在这样,我就带她出去吃了。”

张姒出来打圆场,“妈,小越这是怕您把他媳妇儿吓跑。”

经过这一提醒,岑母也觉得她太着急了,她望着陆茴说了声抱歉,就没有再问这些。

陆茴真真切切有松一口气,每个人都是不擅长的事情,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同和蔼但是很不熟的长辈相处。

她一早上没吃东西,肚子饿了,她面前摆着的两盘菜都不是她爱吃的,但她这人该不要脸的时候就非要,抹不开脸伸筷子。

无声埋头只吃面前的菜。

岑越泽瞥了两眼,看不过去,往她碗里夹了两块东坡肉,“多吃点肉。”

陆茴咽了咽口水,“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岑越泽中午净关心她吃了什么,余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她的碗空了,立刻就补上。

“这个好吃。”

“那个也好吃。”

“明虾要不要也来点?”

他自言自语都不用陆茴回答,动手剥了虾壳往她碗里放。

餐桌上的几双眼睛时不时都要往他们这里看,打量的目光意味深长,倒也没有恶意。

陆茴愣是被看到面红耳赤。

一顿午饭,岑越泽自己没吃几口,只顾着填饱她的肚子。

吃完午饭,陆茴提出要回家。

岑越泽想多留她一会儿,岔开话题,“你还没去我家后院逛过吧?我妈种了很多红玫瑰,我带你去看看。”

陆茴谢过他的好意,“下次吧。”

岑越泽嘴角往下沉了沉,“刚吃饱就坐车,你不怕吐出来?”

“我现在感觉还好。”

岑越泽很想问问她,在我家多待一会儿能死不成?他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过了半刻,“你再休息一会儿,睡个午觉,醒了我开车送你回家。”

陆茴犹豫。

岑越泽说:“消消食再坐车,不会犯恶心。”

陆茴被说服了,“好吧。”

也不是不行。

岑越泽高兴的时候表现的也不明显,他的鼻腔里溢出声嗯字,双手揣在兜里,眉峰眼角的冷意消融于春色里,“我的床借你用,不用谢了。”

再丢脸的事情都发生过了。陆茴懒得同他假客气,霸占了他的床,沾上新换的床单被套,睡了一觉。

岑母知道她在午休,特意吩咐佣人不要上楼打扫,免得打扰了她的休息。

岑越泽鬼鬼祟祟上了楼,不巧被他母亲撞见。

“你上来做什么?”

他表现自然,“睡觉啊。”

岑母拿眼睛瞪他,“她身体不舒服,你别乱来。”

纯情青年岑越泽脸都红了,“妈,你想到哪里去了!真无语。”

“提醒你一句。”

“你儿子不是禽兽。”岑越泽抿直嘴角,“还有件事得跟您解释,她没有怀孕,晕车才吐了。”

岑母乍一听这个消息还很失望,“啊?”

调整好心情,她对儿子说:“等她身体好点,你加把劲。”

岑越泽心不在焉,“我会努力。”

光自己努力不行,他唯一的弟弟也要足够争气才行。

岑越泽的心思老早就飞到卧室里去,“不聊了,我回房去看看她。”

拔腿离开前,岑越泽非要加一句:“她没了我就不可以,睡醒看我不在就会哭。”

牛逼信手拈来,吹牛皮的时候大气都不喘,脸也不会红。

岑母还真的就信了他的鬼话,“快去吧。”

岑越泽刚迈开腿,“妈,你下楼的时候走路小点声,别吵醒她,让她多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