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时跃的计谋(第6/8页)

淡淡的喧哗声从四周传来,所有人都围绕着“医疗兵”这个话题聊起来,言语间满是羡慕。

现在的大环境对医疗兵其实不是很友好,因为军校更注重体能培训和个人作战能力,所以会忽略医疗兵本身的治疗能力,一个SS级别的医疗兵甚至打不过一个A级的单兵,大部分S级别的医疗战斗力几乎为B,所以医疗兵一直不受重视。

但是这种地位差距在进入实战演练后就会被颠倒,医疗兵的作用,在战场上毋庸置疑,一个SS级别的医疗兵向来都是被各个军部争抢的好苗子,能抢到850来,怪不得刘队会这么高兴。

时跃站在人群里,越发坐立难安,可是时瑾还没有彻底走远,他只能忍着继续听这群人夸赞时瑾,他越听越不舒服,抓着食盒的手指都跟着泛白。

他们根本不知道时瑾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也根本不了解时瑾的脾气秉性,如果他们真的跟时瑾相处过,他们也会受不了的!

只不过是个医疗兵而已,如果他能觉醒精神体,一定不会比时瑾差!

“哎?我听说,刘队新收的医疗兵还拿了精神力药剂去让刘队鉴定呢。”

“我也听说了,好像鉴定结果后天下午才会出来吧?啧,英雄出少年啊。”

时跃瞬间抬起眼眸来,目光紧盯着时瑾手提着的那个箱子。

各种念头在他的心底里盘旋,直到某一刻,时跃站起身来,快步离开了食堂,回了时天城的房间。

时跃进客厅的门时,透着半开的门,听见时天城正在和人打光脑,时跃听见时天城说:“父亲,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时瑾真的不是最好的人选。”

时跃脚步一顿。

然后,他听见时天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父亲。”

挂掉光脑的时候,时天城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他抬眸望过去,发现是时跃从卧室外进来了。

“跃跃。”时天城坐起身来,轻声问他:“怎么了,不开心吗?”

时跃心里一惊,他匆匆把食盒递过去,垂眸掩盖自己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只是担心哥哥,我怕哥哥感染。”

“不会的,我已经过了体检,没问题。”时天城掀开白粥的盖子,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药剂部也已经在处理了,估计两天内就能去那个星球投放,到时候那颗星球就会被救治,就像是你们那次军演一样。”

提到军演,时跃心里又堵了几分,他偏过视线,状似无意的问:“哥哥刚才是在跟谁打光脑?我好像听见了时瑾的名字。”

时天城喝粥动作一顿。

他眼眸微垂,避开了时跃的视线,过了几秒才回:“你听错了,咳,哥哥要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时天城生性冷淡,实力超绝,但却不擅长撒谎,他的谎言拙劣到时跃一眼就能戳穿。

嫉妒和不甘一起攀上心头,时跃几乎要把唇咬破了。

到底是什么事,大哥瞒着他,爸爸瞒着他,却要选时瑾?

终究还是因为他不如时瑾!

果然,在帝国联星这种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弱者都会被淘汰,不管别人嘴上说的多好听,但是真的到了抉择的哪一步,他们还是向着强者选择。

就连他的大哥、他的父亲也都是这么选的!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家人!

“我,我去休息了。”时跃的手指攥着拳头,指尖几乎要抠破手掌,他勉力挤出一丝笑来,站起身,僵硬着脊背快步离去。

离开时天城的卧室,时跃一路走回了食堂里。

此时已经是早上四点左右了,食堂里的人散了不少,时跃垂着头走进食堂里,在食堂的自动贩卖机前点了几瓶酒水,指名送到刘队长的包厢里面。

自动贩卖机的小机器人托着酒水走向刘队长的包厢的时候,时跃站在暗处,狠狠地咬了咬牙。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他真的做成了,时瑾又能把他怎么样?

只要他比时瑾强了,时家人依旧会最宠爱他,保护他!

——

“哎?你们,谁又点了酒啊?”

略显模糊的声音从门口冒出来,顾青怀里抱着酒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桌前,打着酒嗝把所有酒都放到桌上,两眼发直的说:“有,有个机器人敲门送来的。”

包厢里的人喝的都有点多,王钊红了脸,陈山抱着啤酒瓶子睡起来了,刘队长拿着光脑正跟自家老婆视频,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喝多,实际上话都说不利索了,时瑾面前摆着一个空酒杯,刘队长的光屏转到他这边的时候,他冲光屏笑了一下。

时瑾鲜少有喝醉的时候,脸上浸着两坨酡红,昂头咧嘴笑起来的时候竟显得有点憨。

全场唯一一个没喝醉的大概就是封咎,他坐在角落里,借着酒杯遮挡,目光穿过轻晃的清亮液体,若有若无的落到时瑾的侧脸上。

时瑾大概很高兴,他很喜欢这种氛围,虽然他明面上不说,但是他踩在地上的战斗靴晃啊晃,眼眸里都浸着暖意,挨个儿将包厢里的每个人都看过,最后目光看到了封咎身上。

封咎捏着酒杯的手一顿。

他垂着眸,不去看时瑾,却能够感觉到时瑾越来越火热的视线。

直到某一刻,时瑾开始往他这边挪。

他们之间隔了几个空座位,时瑾就用手撑着,一个一个的挪过来,直到挪到封咎旁边,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封咎,像是要把他这张脸刻下来似得。

封咎的呼吸逐渐粗重。

他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手指间的酒杯似乎对他有了致命的吸引力,哪怕时瑾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呼吸都喷洒到了他的耳边,他也依旧垂眸看着酒杯,没抬头。

只是他手臂上的肌肉都跟着微微发颤。

“疼吗?”耳畔的声音被酒浸的绵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手,那只手捏着他的耳朵,问他:“杀感染者,受了伤,很疼吧?”

封咎的喉结“咕噜”一声滑动了一下,他的唇线紧紧地抿着,被时瑾一碰,竟然轻颤了一下。

时瑾的体温偏低,手指温凉,戳上来的时候力道很轻,指尖轻点在他的胸口处,呢喃着和他说:“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了你,你别怕,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那时候包厢里热闹喧嚣,陈山躺在地上懒马打滚,顾青抱着王钊嚎“哥啊今天那个蟑螂人恶心死我了”,刘队长就差给光屏跪下了,举着个手机满屋子转悠,一边转一边解释:“老婆,我这包厢里真没姑娘,真的!我都八百年不去酒吧啦,我们在食堂包厢吃的。”

一片光怪陆离中,时瑾的声音轻的像是细雨打过芭蕉,渐渐润进封咎龟裂的灵魂。

“封咎。”时瑾的眼眸里还浸着水润的光,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封咎感觉到那只手指沿着他的锁骨乱走,不知道在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