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她怀里(第4/5页)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床不睡,要睡槛上,不过不妨碍她将他送回去,还是床上更舒服。

玄朱空出一只手刚要施法,莫名顿了顿,他突然睡在槛上,也许有什么用意?

犹疑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动,随他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身后的狐狸似乎意识到睡槛上不舒服,爬起来挪了挪地方。

玄朱以为他会回床上,结果他只是越过槛,把自己的枕头被子也叼过去,没有化成人形,就这么艰难的铺开,在槛的另一边,甲板上继续睡。

趴着的狐狸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像是心情很好?

玄朱不懂他在想什么,神念扫过他单薄的被子时不自觉拧了秀眉。

周围三昧真火稍稍躁动,加大了力度,将整个甲板护的严严实实,还是有点不放心,玄朱收了真元,起身蹲在他身旁,摸了摸他的爪爪,是温热的才离开。

半夜里阙玉小腿一抽,又猛地惊醒过来,还是做了噩梦,不过这次不太一样,没那么严重,雷劫似乎被谁克的只剩下一点点。

他抬起脑袋看了看不远处的玄朱,矮下身子又开始叼起他的被子和枕头,朝那边靠拢。

还在打坐的玄朱忽而身子一僵,有什么柔软的、毛茸茸的‘东西’靠过来,半压在她手腕处。

她睁眼瞧去,不出所料,是阙玉。

她盘着膝,手腕放在腿上,很高,他为了搁上来,特意趴在大枕头上睡,正好和她膝盖的位置持平,手腕高一点点,他放下巴刚刚好。

狐狸颌下的毛比背上还要柔软,扫过腕脖时玄朱又察觉到痒,不过她没有制止还在调整睡姿的狐狸,就这么让他靠着。

狐狸很快找到最舒服的姿态,打了个呼噜,慵懒睡去。

他半个身子还在外面,自己顾不上,玄朱给他盖的,他似乎也晓得她会帮忙,所以睡的毫无顾虑。

玄朱将他身上的被角掖好,望着他安详的睡颜,恍惚间想起她七八岁时,躺在他怀里,他也是这么干的。

不知从那弄来的毛毯,盖在她身上,严严实实捂着她。

其实她那时候的修为已经能护好自己,不怕冷,但他还是担忧冻着她,体贴的将所有细缝堵起来,一丝不露的地步,就像她现在做的。

因为曾经被他温柔对待过,所以她也学会了温柔。

玄朱瞅着他,目光越发温和,确定他冻不住,才调动真元,继续绕着大周元小周元运转。

一夜无话,就那么安静的渡过,第二天她信守承诺,在天亮之前驶出万里雷域,顺利迎接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阙玉是被太阳晒醒的,刺的他眼睛疼,不想起来,还以为自己睡在床上,懒洋洋翻了个身,脑袋猛地朝下倾斜,他才察觉到不对劲,刚想起自己昨儿因为做噩梦,跑去挨着玄朱睡来着。

她这个大杀器果然有用,这一夜睡得不要太香,早上都忘记人在枕头上,趴于她腕脖处。

阙玉心说还好不高,栽也不会栽的太疼,便干脆没有挣扎,笔直朝下倒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脑袋下多了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他。

阙玉睁眼,不出所料是玄朱,她还闭着眸,另一只手掐着决,本来靠近他的这只也该做着一样的动作,因为他出了意外,所以那手没有按照正常情况走,反手护住了他。

阙玉感觉自己被人抬起,成坐着的姿势,那边玄朱也理了理衣摆,撑起身子站起来,走到角落的厨房开始净手做饭。

阙玉趴在原地看她来回搓着手,将手背,手心,指缝里尽数揉了一遍,动作很慢,和她的人一样,根本不知道着急是什么。

得亏不饿,要是几天没吃饭,就靠她这顿饭吊命,还不生生叫她饿死?

阙玉一双爪爪压在胸膛下,瞅她慢慢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慢慢地用毛巾擦干,慢慢地戴上熟悉的难看围裙,慢慢地缚起宽袖去舀面。

“又做面条吗?”阙玉及时打断她。

玄朱点头。

阙玉一脸的难看,“天天吃面条,我都吃腻了。”

玄朱一愣,回身望了望他,整个人怔住,像是遇到了世纪难题一般,久久回不过神。

阙玉无语。

换个花样而已,有这么为难吗?要思考这么久?

他自己几步跑过去,奋力一跃,想跳上厨台,忽略了自己现在没有修为,就是个凡的,那一下非但没上去,还险些嗑到他,得亏玄朱护了一把。

阙玉感觉自己身子一轻,悠悠地飘在空中,他蹬了几下,已经到了桌子上,越过砧板走到她的菜谱前,爪子滑过,翻开底下的页面找想吃的。

买食材的时候他跟着玄朱一起去的,还帮着讨价还价,给她省了不少钱,船上有什么材料他心里门清。

不为难她,只选菜谱和食材能对上的,快翻到底才寻到她能胜任的,“今天吃煎饼吧,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

她买的是灵书,上面有会动的图案,一块卷起的面皮,掺合着葱花和黄黄的鸡蛋,还有芝麻,瞧着很诱人。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他有时间路过哪哪,神念一扫,偶尔会捕捉到几个字眼,收玉米啊,麦子啊,红薯之类的。

略微一观便能认出什么是什么,难不倒他。

有了指定的吃食,呆呆的玄朱才像是有了目标一样,认真拿起菜谱观看,然后依着上面的学。

阙玉没干扰她,跳下案台,把他昨儿睡过的被子和枕头、小毯子叼回去。

拖到船舱的槛后时,略微一思虑,决定就搁在这里,谁知道晚上会不会用到。

讲实话,睡在她身边还挺安心,一晚上都没再做噩梦,相反还梦到了不少正面的,比如她给他做饭、煮粥,搞来很多小玩意儿给他玩。

说起玩,阙玉想起来,回到床上把他的雷珠和火球水球叼过来,扔在甲板上。

昨儿在甲板上撒欢子奔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这里大,施展空间足,他决定以后都在这里了,比小床上好了很多,不用天天躺着,可以肆意来回,就是有点冷,正好活动活动身子。

雷珠会滚,火球水球会弹,阙玉伸了个懒腰,开始追逐打闹。

玄朱做饭之余抽空瞧了瞧他,阙玉在堵球,那个姿态和嘴角的坏笑,像在玩弄老鼠似的,偶尔还会停下来,用锋利的爪子在甲板上刮出痕迹。

其实昨儿就开始有了,厨房的下方,船沿上,搁了东西的地方,就像偷偷的干坏事一样,次次都划在很隐秘的角落,不想让她发现。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昨儿是偷偷的刮,今儿是光明正大的,她一顿饭做完,甲板上最少添了七八道抓痕。

喊他吃饭的时候他还在船柱上划拉,支起上半身,两只前爪高高举起,然后用力一压,柱子上显出几道很深的凹沟,他才满意的跑去船舱里拿了法力球化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