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香蕉皮血案

小艇滑进了野码头,乔熟练的操作着小艇靠在了栈桥上,将缆绳系上了缆绳桩。

被绑在小艇后面,一路拖拽着走的巨海龟摇晃着大脑袋,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似乎要摆脱血之盛宴和海神醉的药力,从那迷瞪的茫然状态苏醒。

乔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在巨海龟的脑袋上敲了敲。

他很小心翼翼的,只用了微乎其微的力量敲了一下。

巨海龟浑身一抽,长长的脖子无力的软塌了下去,硕大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小艇上。

乔摸了摸巨海龟的鼻孔,很好,只是昏厥了过去。

瞳孔内,三圆六芒星法阵缓缓转动,乔保持着心平似水的状态,精准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他小心翼翼的解开绳索,双手握住海龟壳,小心翼翼的将它举过头顶,越发小心翼翼的走上了栈桥。

绯红的本能,让乔精准完美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量。

否则以他如今的肉体蛮力,七尺多高的身躯内,蕴藏了四百一十万磅的可怕力量,他若是不小心力量失控,他能一下撞倒一栋公寓大楼!

慢悠悠的走过栈桥,走过沙滩,顺着‘之’字形的土路走上了小高地,一路上硕大的海龟脑袋挂在外面,摇摇晃晃的,磕碰得路边的树木、草叶乱响。

蹲在树下阴影中的牙、司耿斯、兰木槿、兰桔梗同时站了起来,一个个面色古怪的看着乔扛着这么大一头海龟走了上来。

“这是……猛犸巨龟……少爷,您出去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家伙?”牙瞪大了眼睛,嘴角隐隐可见一丝口水冒了出来。

“哈,要说烹饪海龟,我可是一把好手。尤其是这猛犸巨龟,仁慈的穆忒丝忒啊,它的龟甲有十五尺长?这样的老龟,肉质蕴藏大量胶质,汤汁浓醇,口感极佳,而且肉质浓香,比最顶级的牛排还要好吃。”

牙不断的吞着吐沫。

“我在考虑,是不是吃掉它。”乔举起这头大家伙,走到了来时的四轮马车旁。放下巨海龟,乔开始拆卸四轮马车的车厢板:“帮帮我,先把它运回去再说。”

乔喃喃嘟囔道:“你们说,如果明天我在这大家伙的龟壳上,刻上西雅克侯爵的全名,拉着它到西雅克侯爵身边溜一圈,然后当着他的面宰了这大家伙下汤锅……”

司耿斯终于干巴巴的开口了:“很有创意的想法,但是我想,西雅克侯爵会不高兴的。”

“所以喽,我就是想要他不高兴嘛。”乔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兰木槿和兰桔梗走了过了,他们帮着乔,迅速的拆下了车厢板,然后将这头巨海龟放在了四轮马车上。

‘嘎吱’一声,四轮马车的车架明显向下一沉,车架下的强力弹簧也被压缩到了极致。甚至手臂粗细的车轮轴,也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声。

“乔,这头猛犸巨龟,能有将近两万磅……”兰桔梗拍打着巨龟的龟甲,诧然问道:“听说,你一周多前,刚开辟的力量海?”

牙和司耿斯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呆滞的看着乔。

他们可是亲眼见到了,前几天一大早,乔在威图家的操场上测试力量的全过程。刚刚开辟力量海,乔就有三千五百磅的力量,这个成绩可是将蒂法狠狠的打击了一下!

这头猛犸巨龟……

背甲长有十五尺以上,宽有十尺,四条大腿堪比水牛腰肢的猛犸巨龟,这种大家伙的体重,绝对在两万磅上下。

刚刚乔是一个人举着这头大家伙,从下面海滩上一路走上来的?

“少爷……”司耿斯咳嗽了一声。

“巴库呢?”乔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司耿斯先生,您的巴库呢?”

司耿斯和牙对视一眼,很好,乔少爷拥有自己的小秘密……这是好事,如果这个小秘密能够让乔少爷迅速的强大起来,而且对他无害的话,这种小秘密是多多益善。

包括牙,包括司耿斯,乃至黑森和莉雅,甚至是蒂法,谁又没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呢?

司耿斯耸耸肩膀,无奈地说道:“巴库吃光了我带来的香蕉,跑出去玩去了……不要管他,少爷,您知道的,巴库不会走丢,他总能自己找回来。”

“好吧,巴库是个聪明的小家伙。”乔跳上了四轮马车,抓起了缰绳:“那么,我们回去吧。唔,帮我找个擅长雕刻的,这个家伙,我决定了,先带着它去西雅克侯爵面前溜达几天再说。”

司耿斯和牙无奈的对望一眼,他们解下系在树上的缰绳,骑上马,跟着乔原路朝着勒夫岗返回。

夜风微凉,一轮满月挂在天空。

乔抬起头,眯着眼看着天空的月轮……梅德兰大陆的月相变化,很随心。常年是满月,有时是半月,有时是银钩一般的残月。

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按照银桂教会的说法,月相的变化代表了穆忒丝忒的心情。

乔的瞳孔微微泛红,他眯着眼看着天空的满月,一个极其细小的黑点出现在月轮的东缘,正慢悠悠的划过月轮表面,向西边滑行。

牙、司耿斯、兰木槿、兰桔梗也都抬起头来,眯着眼看着那月面上缓缓滑过的极细小的小黑点。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云是最好。”司耿斯右手捂住了心口,低声的赞叹着。

“啊,真是奇妙的景色……我小时候,我妈妈给我说过的童话里,说那上面住着美丽的仙女,如果我听话,她们就会半夜跑到我的卧房里,在我的床头柜上放下神奇的礼物。”牙若有其事的连连摇头。

“不过,可能是我从小从不听话,我从来没收到过她们的礼物。”牙摊开了双手,将嘴里叼着的烟头重重的吐在了地上。

“教会说,那是异端巢穴。”兰桔梗的声音很是清幽,而且语气很轻,很轻,不是近在咫尺认真聆听,基本上听不到他的声音。

“谁知道呢?”乔抖了抖缰绳,有点恼火地说道:“天上的事情,我们管不了,难道我们还能飞上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嘛?”

昂起头来,乔沉声道:“想起来,我的心情就很糟糕。天上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先想想看勒夫岗的事情怎么处理吧……一个无耻的老乌龟,抢走了我们一大半的好处。”

想想原本属于威尔斯家、图灵家、塞西尔家,还有数十个附庸大家族的那一块走私份额,乔的心脏都在抽搐。

想起昨天晚上初步查封的,三大家族的堆栈仓库中那堆积如山的珍贵货物,乔就觉得心头发闷,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接下来的路程,就变成了乔对西雅克侯爵,以及他全部亲属的亲热问候。

乔从小在图伦港街头长大,从小在武装水手堆里厮混,那些水手来自天南海北,来自暴风洋周边各国,所以乔学会了起码超过二十个国家的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