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2页)

吕氏一边说着,一边捶胸顿足。

阮氏听了气得捂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胡说,你……你怎可如此血口喷人,在庄子里的这些日子你日日虐待毒打我跟七娘子,前日又分明是你来知会我,说府里派人来接,让我收拾好东西,待天一亮便可回府了,可是,哪里是什么府里来的人,分明是你暗中派了歹人,要将我跟七娘子一并除了去呀!”

吕氏听了阮氏这话,只瞪圆了双目,捶打着胸口一脸目瞪口呆道:“这都哪跟哪呀,姨娘您这……您这究竟是说的哪门子的话,奴妇缘何就听不懂了,明明是前儿个夜里七娘子发了烧,奴妇备下了马车,是要连夜将七娘子送去县城里医治的呀,可姨娘硬是不许,好说歹说也非得要等到第二日早上才肯去,可到了第二日早上一瞧,姨娘跟七娘子二人便双双不见了踪影,天地良心,姨娘,姨娘您怎可睁着眼睛说瞎话,反倒是倒打一耙!”

说到此处,吕氏只一脸懵逼的看向殷氏,有些茫然道:“太太,奴妇,奴妇今日听了姨娘一言,当真是百口莫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姨娘是主,奴妇是仆,主要仆死,仆不得不死,没成想,姨娘竟误解怨恨奴妇至此,横竖今儿个奴妇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今又还唠叨了太太跟前,叨扰了太太,太太干脆将奴妇摁住,一板子打死算了!”

说吧,吕氏一脸悲恸的跪趴在了地上,身子真真打颤,似乎无助的哭了起来。

阮氏见了,亦是气得浑身颤抖,连唇都快要咬出血来了。

殷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冉氏似笑非笑的继续摆弄着新染的指甲。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地。

过了好半晌,殷氏指着身后的丫头婆子一一问话。

只见那刘根家的瑟瑟发抖的回话道:“吕氏是个实心的,在庄子里的这些日子,是日日精心伺候着两位主子,生怕伺候不周,还特意指了两个丫头贴心伺候着。”

殷氏道:“伺候得这样精心,缘何七娘子还摔了腿,缘何七娘子跟姨娘消瘦成了如此模样?”

丫头喜鹊颤颤巍巍道:“七娘子跟姨娘是府里教养的主子,许是不适应庄子里的生活,又许是姨娘镇日愁容,奴婢时常瞧着姨娘抱着七娘子唉声叹气,纵使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压根用不下什么,这才憔悴至此,至于七娘子,乃是奴婢们伺候不周,不知七娘子大半夜偷偷溜了出去,这才……这才不慎摔了腿。”

丫头斑鸠哆哆嗦嗦道:“前儿个夜里七娘子发烧,吕家婶子要送七娘子去县城里瞧病,结果,姨娘拦住不许,夜里早早便抱着七娘子睡了,那晚是奴婢守夜,夜里迷迷糊糊醒了,可还未曾睁眼,忽而脑袋一疼,奴婢便彻底人事不知了,第二日醒来,才得知姨娘与七娘子不见了,然后……然后奴婢脑门被砸破了,留了满脸地血,早起喜鹊姐姐见了吓坏了!”

殷氏往那丫头脑门上一瞧,果然只见脑袋顶上包扎了块白布条,上头还隐隐渗着血迹。

审到这里,似乎已经不用再继续审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