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无漏之身

“安静!”

清脆的嗓音空灵甜美,但扩散到远方后却宛若雷霆。

高高在上的少女好似言出法随的君王,短短两个字,脚下翻滚咆哮的大海立刻收敛起狰狞“凶相”,波平浪静,宛如温顺的宠物匍匐在她脚下。

陛下已经能动用海神的权柄了?

几个黄金圣斗士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

但下一瞬间,好像有一颗核弹在海底引爆,前方的大海轰然爆炸,数以万吨的海水被送上云霄,形成绵延几十公里的水雾。

氤氲蒸腾的雾气中,一道硕大无朋的阴影一闪而逝,与厚重如山的黄金巨人狠狠撞在一起。

咚~

好似两坨直径数百米的实心铁球相撞,恐怖低沉的震荡将周围仅存的生命——微生物杀死。

至此,核心战场范围内凡物灭绝,仅留下一群高阶超凡者躲在安全距离外遥望战场。

低沉震荡横扫天地,即便有黄金圣衣的过滤,科涅乌斯依旧感觉心脏一紧,好像被一座无形大山碾过。

但预想中毁天灭地的冲击波并没有到来,朦胧水雾中,狰狞的异虫法相也收敛了外放的能量,紫黑色虚空光焰化作明灭不定的符文,在宛若实质的几丁质甲壳上游移。

利爪与巨斧僵持在一起,恐怖的力量在两座法相间冲撞,却没有泄露出丝毫余波。

“气血如汞,混元一体,普通的原石阶都很难将能量操控到如此地步,小瑞,你已经登堂入室了。”

王磊轻抿酒水,暗金龙瞳微微一挑,好似饥饿的洪荒巨兽锁定猎物。

“但还是没有磊哥厉害,居然能将控制力渗透到每一丝气血中,让我完全无法撬动,这才是真正的混元一体啊。”

李瑞幽幽感慨,望着完全物质化的黄金巨人,眼眸中紫芒闪烁。

“简直匪夷所思,这种能力已经不能用控制力来解释了,别说灵性还未开始内敛的黄金阶,就是巅峰原石也最多只能削弱我的气血掠夺能力,远不可能做到混元无漏。”

转头深深看向王磊,李瑞目光灼灼,斩钉截铁的断言道。

“磊哥,这应该不是你自身的能力,而是【永恒不灭无量劫】赋予你的法则效果。”

两人对视片刻,王磊忽然咧开狰狞笑容。

“没错,在低能阶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大规模掠夺敌人的气血,但到了高阶……”

喝干酒杯,王磊看着给自己斟酒的李瑞,幽幽说道。

“很多人都会开始尝试在战斗中掠夺敌人的气血弥补自身,如果没有对应克制的力量,我们的气血再浑厚,也不过是为他人做的嫁衣。”

“【永恒不灭无量劫】的玄妙你才窥得了一丝皮毛,不动、不灭、不朽……这些概念并不是祂的全部。”

“为了抵挡外魔,甚至是时光的侵蚀,【无漏之身】是迈向永恒的必经之路!”

听着王磊的诉说,李瑞沉默片刻,缓缓扬起嘴角。

“所以……我以后也能获得这样的力量?”

王磊睨了他一眼,点点头:“只要你今天能活下来。”

“嘿嘿,论苟命,我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李瑞嬉笑两句,忽然岔开话题:“不过【无漏之身】既然是法则之力,那理论上就能被更高阶的法则分解破坏,并非绝对的不可动摇。”

瞄了李瑞一眼,王磊狞笑着点点头。

“没错,法则的力量此消彼长,如果面对某位执掌【气血】领域的神祇,【无漏之身】最多给祂造成一些烦恼,远远谈不上克制。”

“所以,并没有绝对的强大,某些看似无解的局面仅仅只是因为你的位格不够高。”

“比如,血族就是操控气血魔力的大师,要是对上某位【真祖】,我就很有可能被祂克制。”

“这方面,你那个小女朋友应该很有发言权。”

听到这话,李瑞微微一顿,凝重的皱起眉头。

“我的小女朋友很多,你说的哪一个?”

“……”

王磊面色一滞,慢慢眯起眼睛,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我开玩笑的,罗丽的确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我还跟她父亲亚伯亲王学习过一段时间,确实受益匪浅。”

而在两人貌似悠闲的谈话声中,外面的两尊法相却是打得天崩地裂。

朴实无华的对撞中,时空都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每一次交锋都会掀起震耳欲聋的爆裂轰鸣。

可怕的波动沿着大气层传导,即便在地球另一端的非洲都能侦测到剧烈的能量冲撞。

“好可怕的力量,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两人的能阶,我会以为这是两个神话生物在厮杀。”

大气层外的空天母舰中,副官一边收集战斗数据,一边瑟瑟发抖。

“还有更可怕的呢。”

卫斯理·乔咧嘴一笑,目光死死盯着战场,舍不得移开。

“嗯?”

副官呆呆的看着他,小小的脑袋里满是大大的疑惑。

“呵呵,你把能量变化的时间轴拉出就知道了。”

副官心念一动,繁复杂乱的数据立刻化作直观的图形浮现在眼前。

两条代表着对战双方能量指数的曲线平缓而稳定上扬,仿佛看不到极限。

嘶~

副官倒抽一口凉气,终于明白长官说的话。

最可怕的不是他们打得多么惨烈,最可怕的是打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居然还没有拿出全力!

“他们有可能是地球上最强的两个战士了。”

“能阶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你看,气血内敛凝聚,将每一丝能量都用在刀刃上,普通原石阶战士也未必能做到他们这种地步。”

“正因为破坏力都被抵消,波及到外部的威势变得不起眼,所以才给人能量指数没有变化的错觉。”

“但其实,他们每一秒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提升,个中凶险,可能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

似乎察觉到了卫斯理·乔蠢蠢欲动的情绪,副官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舰长,你可不能下去。”

微微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卫斯理·乔翻了个白眼,挣开副官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