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南时正想着谁把送礼这事儿干得这么缺德,耳边就传来了朦朦胧胧的声音,是过杏仙的声音:“南小时,你一路走好……呜呜呜我就该送你上车的!都是我的错!”

……?

“兄弟别的没有,钱还是有一点的,我给你多烧点纸钱,你要是遇到什么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记得多塞点钱,还有这个零食你先吃着,要是不够你就给我托个梦啊!你要是不托,我就四节八礼的给你供上,跟我干爹一个待遇!”

……???

“你的尸体被你师兄他们带走了……我都不知道你师兄是谁,我至少要知道你埋在哪儿吧?我明天就回老家教会我干爹用手机,以后有问题好歹能发个短信问问呜呜呜!”过杏仙的声音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南时没看见都能想象出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

南时大概回过味儿来了。

过杏仙在给他烧纸钱。

有一说一,他突然很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给池幽烧了纸钱,回家池幽反而找借口打了他一顿了——他现在也想去打一顿过杏仙。

各色的花生巧克力瓜子方面便还在不停的往下落,南时伸手捞了一瓶可乐进来喝了一口,又拆了一包薯片,就听过杏仙又说:“南小时你要听得见你往旁边挪挪,我给你弄个大件过来!”

南时下意识的道:“不用了你自己留着……”

他话音未落,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别墅……猫别墅那个大小的别墅。

南时目瞪狗呆——尤其是他的大脑还告诉他,他真可以住。

烧完了这个,过小仙终于停了他的祭祀活动,说了一句过下个月过年再来给南时烧纸钱就没声儿了。

南时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又叫了两声倾影晴岚,都没有人应他,再叫别的仆婢,也没有回应,估摸着是真的没有人在。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现在有点对自己已经凉了的事情感到有些郁闷,不懂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狗带了……他也没看出自己的面相不对啊!

而且明明之前算的时候说是留在岭南村有大好处,这什么鬼的大好处?变成鬼就是好处?

得,他给老天爷的香白上了,这爸爸不配做他爸爸,以后就是贼老天!

南时坐在自己的棺材板子上喝了两瓶可乐,干了三包薯片外加一盒自热小火锅,撑得直打嗝,还有心思看了一眼这个小火锅是啥牌子,还挺好吃。

陵墓里阴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

这里是池幽的陵墓,他师兄说不定就在他头顶上挂着呢,南时也不敢多走动,老老实实的在棺材板上发呆,还玩了一会儿过杏仙送的手机和平板——过杏仙想的挺好的,还知道送个wifi和猫过来,然而这里没有电源,他只能玩玩单机。

等到一天后,这一系列科技产品都没电报废了之后,南时仍然没有等到有人来。

身体是真的很轻盈,他可以飘起来,也可以飞起来,他师兄的棺材那么高,他可以轻易上去,然而这里的材质可能有点特殊,或者就是鬼怪限定,诸如墙壁、棺材板之类就没办法直接穿过去,大门关上了,打不开,他就也出不去。

他敲了敲他师兄的棺材板:“师兄,师兄醒醒,你都睡了一天一夜啦!”

他的声音在主墓室里回荡着,没有人回应他。

南时绕了一圈,他之前掉进来的那个坑已经被填补上了,他也没法从那边出去。

他手边没有卜算的工具,他就把饼干的纸盒撕成小方块,有图案的是正面,没图案的是背面,按照自己的生辰八字给自己算了半天,卦卦都显示他死得不能再死了,绝无幸理。

又过了一天,他已经无聊的把零食饮料在他的棺材板上排了三遍队伍了,甚至还大着胆子把他的尸体摆出了各种姿势:比如左手比剪刀手,右手比心之类的。

回头等到哪天他师兄的坟被挖了——啊,不是,是考古的时候,人家打开他的棺材一看:干!怎么有个现代人躺在这儿?还比了个剪刀手!

南时自己给自己脑补的笑得前俯后仰,等到笑过了,又逐渐落寞了下来:“有没有人啊,快出来……骂我两句也好啊……”

“我怎么就死了呢……想不通……”南时低声说着。

他开始思考起来了自己的死因。

他是被大卡撞了没错,但是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他之前算过,他不是个短寿的命,只有可能是中间做了什么事情,这才造成了他的死劫。

死劫很近,也很好猜,就是岭南村的喜丧鬼的那件事儿。

照道理说,那些片警如果他没管,死是不会死的,这个倾影确定过。但是重伤是肯定的,说不定还会短寿,具体看杏华仙什么时候出手,要是晚一点,就伤得重一点,人多一点;要是早一点说不定就是个养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他做这事儿之前也是考虑过的,他不能给人算命,所以他根本没有告诉那些片警他们要倒霉,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还有放国歌这事儿怎么能怪到他头上呢?

他又不知道国歌到底管不管用,随便试试而已,要是路边上刚好来个人,手机里刚好在放国歌,难道死劫就要应到路人的头上吗?

这真的不合理。

南时气得把可乐瓶往地上一砸,可乐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滚远了去。

他侧脸看向棺材板上一溜儿各色饮料瓶子,他这会儿还有理智斟酌着一会儿把这些瓶子捡回来得要多久,半晌觉得这工作量还行,便一挥手将所有瓶瓶罐罐的全拂在了地上。

瓶子滚动着,最后滚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池幽从暗处中闲庭信步般的走了出来,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可乐瓶,凝目看向南时,呵斥了一句:“放肆。”

南时一见到池幽就从棺材板上跳了下来,可能是好几天都被关在这个地方,他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清河在池幽的身侧,见状就要上前一步阻拦,池幽摆了摆手,示意不必,紧接着南时就扑进了池幽的怀里,一把抱住了他:“我的妈!你怎么才来!”

池幽皱着眉看着怀里的人:“……清河,找人来看看少爷怎么了,他怎么对着我喊母亲。”

南时抱到了人,才觉得心下安稳了起来——不开玩笑,现在面前是只狗他都想抱,别说是个人了。

他放开了池幽,又去抱了抱清河,这才笑道:“师兄!我脑子没病!我就是感叹一下您怎么才来!”

“看见你们我才放心了!”

池幽不予置评,他步态从容的行至南时的棺材旁边,俯身查看了一下南时尸体的情况,结果人刚伸手,就从尸体的领口拿了一小片饼干碎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