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唐隐带着刚买来的悬崖花回到新家,新家的铁门上都是藤蔓,推开大门,紫色白色黄色的郁金香在庭院角落盛开,一楼和二楼的阳台种满了花,花枝垂落而下,引来蝴蝶翩跹。

“你看中的接班人怎么兼职卖花了?”唐隐对陆爵随意道。

那个莫斯是他们搬来这里居住的其中一个原因,陆爵说那个少年觉醒了类似于绝对械感的天赋,之后还能觉醒很多和陆爵同系的异能。

“看样子是想讨好未来师母。”陆爵一边让藤蔓将菜篮子运输进厨房,一边大着胆子占了一下口头便宜。

唐隐对那位小孩倒不讨厌,对方和陆爵在某些方面很像,都是会为了一件事耍些小心机的类型,但手段又不高明,一眼就能看出深浅,不会让人觉得城府太深。

“还是需要你以后好好调教。”唐隐开始打理这座小花园,藤蔓系异能让他在处理植物方面得心应手,检查了一遍花草,唐隐打了个哈气,坐在花树下的一个秋千上,拿起光脑看各个星球的新闻播报。

他对外界没太多关心,简单扫了一眼曾经他统治的星球,有各种小道消息,什么血族亲王唐隐陷入沉睡,什么亲王之血在古堡保存。

唐隐看中的赫斯提和兰伊都没有喝那杯亲王之血,亲王之血至今被封印在古堡深处,也许在血族遇到危难时,会有人喝下那杯血。

还有一些娱乐新闻报道了关于尤安的事迹,据说尤安去各地进修自己的音乐水平,但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最后变成了到处打架。

龙族的消息很少往外传,唐隐只知道克尔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沉睡,克尔想要躲藏,很少有人能将他找出来。

唐隐不知道自己死前能不能发现克尔的踪迹,如果不能的话,他估计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人类时期的记忆了。

大致浏览了一些消息,唐隐关掉光脑,拿起一本闲书看了起来,一晃眼到了中午,唐隐起身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陆爵打下手。

陆爵做的菜都是一些家常菜,每天都会看各种资料学习,最近这段时间做饭的技术越发高超。

而唐隐曾经半夜爬起来做过蛋炒饭,他油倒得有些多,一碗饭,半碗油,吃得唐隐直皱眉,吃完终于承认了自己没有做饭天赋的事实。

不过他可以帮陆爵做择菜打蛋这些毫无技术含量的活。

唐隐溜达到了厨房,看到陆爵系着围裙的背影,宽肩窄腰,蝴蝶结在背后打得很漂亮,油烟在小空间中蔓延,唐隐并不讨厌这种烟火味。

“需要我帮忙吗?”唐隐靠在门边懒洋洋道。

“你把饭舀一下。”陆爵头也不回道。

唐隐慢悠悠盛了两碗饭,路过酒柜时看到束之高阁的红酒,虽然味道他更喜欢白葡萄酒,但红酒能在颜色上刺激他,“陆爵,我好久没喝过酒了。”

陆爵盖下锅,转过身,看到他的大人抱着一瓶红酒,将脸贴在瓶身上,漂亮的黑眸慵懒地望着他,“今天我们一起喝吧?”

陆爵完全无法拒绝。

将菜摆好后,陆爵担心唐隐喝多了会难受,特地叮嘱道:“不要贪杯。”

唐隐托着下颌,懒散地盯着陆爵,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唇角微微上扬,“那这样好了,你喝完一杯,我才能喝一口?”

陆爵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只要他不喝多,唐隐就只能过过嘴瘾,他给唐隐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而后端起酒杯正准备喝一口,忽然听唐隐说:“这段时间你过得开心吗?开心就喝完这一杯吧。”

陆爵停顿了一下,仰头喝完了一杯,喉结不断滚动,很是好看。

唐隐浅酌了一小口,看着陆爵重新倒了一杯后,他淡淡问道:“你有多喜欢我呢?喜欢多少就喝多少吧。”

蓝眸无奈地望着唐隐,陆爵轻声道:“大人,我真是……”

上挑的黑眸有恃无恐地回望陆爵,唐隐摆明了就是想多喝一点,可偏偏陆爵就是拿对方没办法,“我真是输给你了。”

陆爵喝完了杯中酒,紧接着又将酒瓶中剩下的酒全都喝了,和唐隐不同,陆爵属于脸越喝越白的那类人,他喝完了一瓶红酒,看起来冷静极了,一点都不像酒醉的样子。

唐隐愉快地看陆爵喝完酒,“你喝了这么多,轮到我多喝几杯不过分吧。”

说着他准备起身去酒柜里其他酒水。

然而唐隐刚刚站起身,他的腰就被墨绿色的藤蔓束缚住,唐隐回过头,看到陆爵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头微微垂下,金发遮住了眉眼。

“怎么了?”唐隐挥开了藤蔓,下一刻,他看见雪白的狐耳从金发中竖起,许久未见的九尾接连出现,陆爵缓缓抬起头来,蓝眸像幽暗的大海,弥漫出难言的引诱。

“我来喂大人喝酒怎么样?”藤蔓唰得飞射到酒柜,捆绑住一个酒瓶,而后酒瓶出现在了陆爵的手中。

唐隐觉得陆爵现在的状态有些许不对劲,但陆爵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红意,这让唐隐反而不确定起来,他学着陆爵当初的做法,走到陆爵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狭长的薄唇微张,陆爵含住了唐隐的指尖,而那双深邃的蓝眸依旧直勾勾盯着唐隐。

唐隐眨了眨眼,“你好像喝醉了。”

九尾缓缓簇拥上来,缠绕在唐隐的腰间,唐隐发现这一次不止一根狐尾在做大逆不道的事情,瓶塞被藤蔓扔掉,狭小的瓶口由藤蔓递到了唐隐嘴巴,强硬地撬开唐隐的唇。

唐隐略显狼狈地偏过头,酒液在摇晃中洒出,渐射在了他的脸上。

“好了陆爵,我现在不想喝酒了。”唐隐蹙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但一切显然都太晚了……

“唔……放肆!”

酒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

唐隐得到了这个惨烈的教训。

……

醒来时,唐隐发现自己躺在陆爵房中的双人床上,是的,当初说要双人床,唐隐非常大方地在他和陆爵的房间都配上了双人床。

他感觉自己现在腰酸背痛,脆弱的人类身体太不经碰了,尽管失去理智的陆爵本能地控制好力道,依然不小心在唐隐的腰上留下了红色的指印。

微风不断吹拂着纱质的窗帘,唐隐下了床,这家装修温馨的小房子里到处都铺满了毛绒地毯,即使赤脚走在地面也不会觉得冷。

他慢吞吞走到窗边想要将窗户关上,这个视角让他能看见楼下有一个在花圃中忙碌的身影,男人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个花洒,精心照料着花草。

路边有一只流浪的小橘猫隔着栅栏冲男人喵喵叫,陆爵放下花洒,半蹲了下来,伸手去抚摸那只流浪的小猫。

阳光照在陆爵和橘猫身上,一切都暖洋洋,时光在这一刻似乎放缓了流逝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