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说,许之南当时到底跟师尊说了什么,也许师尊早就知道了祁梦笙有阴谋,看祁梦笙今日的举动,不像是计划好的,很可能是被师尊质问、戳穿了,突然决定发难。”

“或者,跟我闯入湖底,看到了那个男子也有关系。祁梦笙为了隐藏这个男子,将他带入灵宫,又让她的飞翎使守着冰棺,连苍羽门弟子都要杀掉灭口。”范无慑皱眉道,“如果那个人是程衍之,我实在想不通祁梦笙为什么这么做。”

“又或许……”解彼安思忖道,“其实与祁梦笙有私情的并非许之南,而是程衍之?”

范无慑知道这绝无可能,因为祁梦笙见到程衍之的时候,程衍之就已经半死不活了,在乎程衍之死活的只有许之南,以许之南当时的悲愤和自责,用七星续命灯给程衍之吊命,是合情合理的。或许祁梦笙这么做都是为了许之南?这俩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许之南能劝动祁梦笙向自己屈服,他就应该看出端倪了。

可惜,这些他不能告诉解彼安,只道:“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若是如此,那祁梦笙倒是情深义重啊。”解彼安突然有些感慨,“光阴百年,都不减一往情深,世上当真有这样的情吗。”

范无慑感到伤口又灼痛了起来,他轻声说:“是吗,这就算情深义重吗。”

“当然。”解彼安道,“一生真心只为一人,哪怕对方死了都痴心不改,这样的深情,人间能得几回闻。”

“……倘若有人这样对你呢?”

解彼安毫不犹豫道:“若有人这样对我,我必加倍回报,生死相随。”

范无慑深吸一口气,声音轻颤:“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反悔什么?”解彼安不解道。

范无慑转头看着解彼安,明眸闪动着跨越百年的执念:“我就是这样对你的。”

解彼安愣了愣,范无慑眼中的深意让他暗暗心惊,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揶揄道:“师兄以前只觉得你咄咄逼人,却没想到你也会说漂亮话。”

“你以为我只是说说吗。”范无慑郑重道,“为了你,我不喝孟婆汤,为了你,光阴百年不减情深。”为了你,碧落黄泉,地狱人间,我都生死相随。

可你却什么都不记得。

解彼安有些脸热,嘟囔道:“你当然只是说说,难不成还做过。”

“你凭什么不信我。”范无慑顿时生出怒意,他一激动,便扯到了伤口,疼得他蜷起身子,脸也皱了起来。

“好了好了,师兄信你,你激动什么。”解彼安斥道,“不准再乱动了。”

范无慑缓过那一阵急痛,心里依然觉得憋屈。

解彼安担心地问:“还疼不疼了?”

“疼。”

“我这儿有颗丹,能稍微缓解一些,你……”

“我不吃。”范无慑幽幽地盯着解彼安,大言不惭道,“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解彼安错愕的表情甚至有几分滑稽。

“让我亲你一下,比什么丹都管用。”

解彼安气得直咬牙:“你、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是又怎样。”范无慑无耻得坦坦荡荡。

解彼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是亲过了。”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还讨价还价起来?

“那不算。”

“怎么就不算!”

“之前那个是让你知道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是给我止痛。”

面对范无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解彼安竟迷茫了起来。

“师兄就答应我吧。”范无慑小声央求道,甚至晃了晃解彼安的胳膊。

“胡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简直荒唐!”

范无慑扁着嘴:“师兄让我亲一下,不会少块肉,但我却掉了好大一块肉。”

“这是一回事吗!”解彼安叫道。

“你让我亲,我便没那么痛了,怎么不是一回事?”范无慑扯开衣襟,“我流了这么多血……”

解彼安豁出去般:“好了好了,你要亲便亲,别啰嗦了!”

范无慑得逞地一笑,他轻轻捏住解彼安窄窄的下颌,目光落在那淡粉的唇上,暧昧道:“师兄答应我了。”

“……”

“师兄答应了,可不能反悔。”范无慑的声音变得深沉,“我要亲你了,是你同意的,只有我能亲你。”

“你……唔……”

范无慑用力堵住了解彼安的唇,他像攫取住猎物的猛兽,瞬间变了眼神,将那软绵绵的唇瓣叼在嘴边又吸又咬,趁着解彼安惊愕的时候,舌头更是长驱直入,挑衅那闪躲的舌头,扫荡那湿热的口腔。

这种像要将他吞掉的粗鲁的吻,让解彼安瞬间想起了在那梦中被吻得几乎晕厥的滋味儿,这样的力度,这样的霸道,这样的味道,竟跟梦中那个强迫自己的人一模一样!

解彼安惊惶地想要推开范无慑,一伸手就摸了一把温热的血,痛哼声直接从俩人连接翻搅的唇舌钻进了脑中,他猛缩回了手。

范无慑疼归疼,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地趴在了解彼安身上,一手将他的手腕按在地上,凶悍地掠夺他口中的每一丝气息,还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腿。

解彼安只觉天旋地转,一股热流涌便全身,直冲大脑,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他的四肢无意识地软了下去,任范无慑予取予求。

饿极了的人,吃相必不能优雅,范无慑凭着对怀中这具身体的熟悉,无所不用其极地挑逗、蛊惑,只一个长长的吻就将解彼安弄了个服帖。可即便如此,他已经在全力克制体内的暴虐和贪婪,他怕吓到解彼安,他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肆无忌惮地玩弄这个人。

当范无慑饱食一顿后,解彼安已然瘫软在地,面色潮红,眼神涣散,被亲得红肿的唇正微微开合,大口喘着气。

范无慑用手指轻轻拂过那热辣的唇瓣,脑中生出无数下流的绮念。他哑声说:“师兄的味道真好。”

解彼安回过神来,看着范无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又惊又赧:“你、你跟谁学的。”

“我自小四处流浪,什么没见过。”范无慑露出一个邪笑,“师兄只管告诉我,舒服吗?”

解彼安大窘,他想起身,却被范无慑跪坐在了身上。解彼安怒道:“你这样,你的伤怎么能好。”

“我怎样?”

“……”

“师兄,你觉得舒服吗?”范无慑轻佻地抚摸着解彼安的面颊,“你看的那些画本,有教你这么舒服的事吗?”

解彼安羞恼得恨不能钻进冰里:“你、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又如何?”范无慑贴上解彼安的耳朵,“还有更舒服的事,师兄想不想试试?”

“你住口!”

“师兄看那些画本,最多自亵一番,不过望梅止渴。”范无慑低笑道,“你就不想真的试试上面画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