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童童,要来看我,开心,开心!”

路知雪正在屏幕那边幼稚地撅嘴伸舌头,怀童怀里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探了过来。

黑蛇的豆豆眼满是不屑:·m·

小乌从怀童的怀里爬上怀童的肩膀,黑色的蛇尾缠上冷白的胸膛,炫耀地吐了吐信子。

冰冷的黑色鳞片扫得怀童有点痒,他转头摸了摸小乌的脑袋,眼神宠溺。

“小乌,醒啦?”

黑蛇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嘶嘶地吐出蛇信子。

路知雪:!!

他的眼睛瞬间变成蛋花眼,委屈地控诉:“童、童,它,它……!”

似乎是察觉路知雪的告状,黑蛇又不屑地看回去,往怀童的手上游弋。

路知雪扁嘴巴:“童童…”

小乌和路知雪一向相互看不顺眼,一人一蛇经常背着他斗气。

但怀童还是见过好几次。

幼稚,还有点可爱。

“你和小乌闹什么?”

怀童用手遮住脸上的笑意,小乌又趁机缠上去,不放过每一个嘲笑和他抢主人的路知雪的机会。

狼的领地意识和占有欲都是一等一的强,路知雪也一样。

看到怀童和别人说话、接触,即使是和动物,他也会吃醋,会不开心。

但是他的吃醋方式非常奇怪。

吃醋的路知雪很少会和怀童置气,多数时候,是眼巴巴地向怀童索吻,讨求爱意。他那双平日里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的烟灰色眼眸,遇上怀童,总会变得多情缱绻。

可怜巴巴的眼神像是在和怀童说,疼疼我,可怜我。

怀童拒绝不了这样的眼神。

路知雪抱着手机,蛋花眼转啊转,又开始不停地叫他:“童童,童童,童童,童童……”

怀童憋笑,如他的愿把小乌从手上放下,放到窝里。

突然被主人放到窝里的小乌:?!!

路知雪高兴了,还不忘记瞪一眼先前嚣张的小乌。

怀童假装没看到一人一蛇的幼稚把戏,他撑着下巴和路知雪商量:

“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怀童手斜着,浴袍的衣襟又散开些,路知雪不自觉喉结滚动,正想看仔细。可没一会儿,他又放下手,浴袍遮得严严实实,路知雪什么也看不到。

路知雪着急了,他知道怀童是刻意的,但他喜欢上钩,也格外喜欢怀童这样撩人。

他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怀童。

“童童,想童童,快,来。”

怀童弯起眉眼,隔空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在安抚难过的狗勾。

“很快,等我。”

-

怀童艰难地从几件几乎一模一样的T恤里挑了路知雪最喜欢的一件,和牧东发了消息,把小乌托付给牧东,才放心去找路知雪。

谢钰回房间时恰好碰见怀童出门,他握着门把的手顿住。

怀童的表情很开心,就连离开的背影都写着高兴两个字。

像是要去见什么人。

男朋友吗…?

谢钰想起上次怀童对他说的话,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怀童下楼。

路知雪说有派人来接他。

怀童出了小洋房就看见一辆低调的卡宴停在一处偏僻地方。

雨还在下,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噼里叭啦的雨点砸在地上,没完没了。

小洋房门外已经没什么人,路知雪那一头白毛就格外显眼。

他打着伞,正低头看手表,冷淡的表情仿佛寺庙里不近色.欲的道僧。

怀童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路知雪怎么可能是。

怀童又看过去,路知雪还没发现他。

他带了伞,正想着自己过去,却发现路知雪装了雷达似的,隔着雨幕遥遥朝他看过来。

烟灰色瞳孔微微放大,路知雪脚步极快,踩得地上雨水飞溅,原本干净锃亮的皮鞋染上水渍泥渍。如果不是怀童还需要伞,他恐怕就要把伞扔掉,直接朝怀童飞奔过去。

距离在缩短,怀童干脆伞也不打了,闯过雨幕,直接撞进路知雪怀里。

路知雪一手撑伞,一手牢牢把他接住,想念地嗅他身上的味道,喃喃:“童童。”

谢钰刚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的身体像是被冻住,分明是炎热的夏天,却如同身处最寒冷的极地。

身边的雨打在屋檐上,又从屋檐边滴落,摔得四分五裂。

像是谢钰的心。

“嗯?是和男朋友…”

怀童的话在大脑内循环播放。

谢钰如遭雷劈,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路知雪发现了,隔着黑伞,他扣紧怀童的腰,冷淡又平静地宣示主权。

谢钰咬牙,不甘心地和路知雪对视。

《挑战学院》第二期的直播,路知雪看过。他能看出,谢钰喜欢怀童。

有人在觊觎他的雌兽,这个认知让路知雪不悦。

路知雪收紧怀抱,两人的距离又贴近。肌肤相贴,怀童可以感受到路知雪急促的呼吸,快速跳动的心脏。

路知雪今天喷了怀童喜欢的香水,穿了怀童喜欢的黑色西装,还打了怀童最喜欢的蓝色领带。

怀童心下微动,抬眼看他,调笑:“特意为我穿的?”

“是,为童童。”

路知雪求表扬的语气,难耐地抵着怀童的额头,呼吸交缠。

他声音压抑,仿若平静海面下,蕴藏的骇人波涛汹涌。

怀童微微退开,拉着他的手,弯唇:“先走过去,待会再表扬你。”

但路知雪不让他走,甚至还过分地贴得更近。

男人身上灼热的气息抵着怀童,还在他的脖颈处毫不克制地大口呼吸,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一样。

怀童敏锐地发现他的不对劲,偏头问:“怎么了?”

路知雪吃醋了。

他想到谢钰在节目里,看怀童的眼神,想到谢钰和怀童说过的话。

一颗心就像是被泡在柠檬里,酸得要死。

“童童,童童,童童。”路知雪摩挲手下的腰,埋进怀童的肩里,露出双阴鸷的眼睛,回视谢钰。

那双眼睛仿佛在警告,警告所有妄图靠近他伴侣的动物。

谢钰接收到了。他愤怒,也不甘心,手指曲起,紧紧攥成拳。

“你怎么了?”怀童看不见路知雪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和谢钰发生了怎样的一场战争。

但路知雪的表现很奇怪。

他伸手,想要去摸路知雪的脸,却被路知雪捉住,贴在侧脸。

怀童眼里不近□□的道僧脸色发红,呼吸急促,霸道地汲取他的气息。

怀童又问:“是不舒服吗?”

嫉妒的情绪像是火烧灼路知雪的心脏。即使他知道怀童对谢钰没有好感,谢钰和怀童什么也没有,他也吃醋,也嫉妒,像是一点都不开明的,无理取闹的妻子。

路知雪捉住怀童的手,烟灰色眼眸眼巴巴的,声音跟哭过似的可怜,隐隐带着哭腔,“童童,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