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秦与:“......”

他发现撇去何君硕做父亲不称职这点,跟他相处是件比较愉快的事。

【知道,礼物早准备好了。】

他往窗外看一眼,蒲晨正和赵姝趴在走廊的台子上聊天。

赵姝感慨,日子过得太快,转眼又要到月考,而她还没从之前那本小说里走出来。

于她而言,开放式可不就是BE吗。

她双手托腮,自言自语:“我以前很瞧不起暗恋的人,心想喜欢就追呀,搞什么暗恋,怂!现在到了......”她欲言又止。

现在到了她自己身上才发现,之所以暗恋,是因为知道自己跟对方差距有多大,不敢表白,就算表白了也是被拒绝的结局。

何必自找难堪。

蒲晨等了大半分钟没等来赵姝把话说完整,问她:【‘现在到了’什么?】

赵姝笑笑:“现在到了5.20,表白都要排队。”

她说的炉头不对马嘴。

蒲晨猜测:【你有喜欢的人了?】

赵姝:“有啊,小说男主,可惜出国了。”

蒲晨笑,说她入戏太深。

赵姝惆怅,马上月考,她在最后一个考场,可彭靖阳在第一个考场,这距离差了十万八千里。

又聊了会儿,两人回自己的座位。

蒲晨坐下来,秦与小声示意她:“伸手。”

“?”

“给你个小礼物。”

蒲晨的手从桌下伸过去,他从桌洞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放在她手心,“520快乐。”

是一串千纸鹤糖果的手链,各种颜色的糖块,每两颗糖之间用彩色橡皮筋扎起来,五彩缤纷,如梦如幻。

秦与怕送太贵的礼物她心里有负担,于是自己手动制作。

他昨晚在家做了一晚,一开始不熟练,做得不好看,给蒲晨的这串手链是他尝试了第三次才做好的成品。

他承诺她:“等以后我自己赚到钱,给你买最贵最好的手链。”

蒲晨:【这个就是最贵最好的手链。】

秦与跟她对视,笑了下,说:“一共九颗糖,不许偷吃。”

蒲晨小心地把这个手链戴在手腕,她趴在桌上,盯着手链翻来覆去地看,抬头时,秦与正在专注地看她,她忙别开脸。

这个午后,无论是天气、还是从窗外吹进来的初夏的风,都跟他的眼神一样,柔软又温和。

后来,不管过了几年,只要看到这串手链,她都能清楚地记着这天中午的每一分每一秒,以及秦与看她的每一个眼神。

他说一共九颗,不许偷吃,她哪舍得吃呀,一直放在冰箱里。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过两个春夏秋冬,那条小巷子,秦与陪她走了无数遍,早上接她,晚上送她。

有一天,他跟她说:晨晨,你长高了几公分。

是啊,长高了,也长大了,他们也快走到分别的岔路口。

十六岁的初遇。

十七岁的陪伴。

十八岁的成长。

十九岁的那个十月份,她和秦与已经读大一。

十一假期,她从学校回家,在爸爸的修车铺,她遇到了隔壁干洗店的小妹妹。

小妹妹幼儿园毕业了,今年上一年级,她当初送给小丫头的那两个玩具小熊,小丫头还当成宝一样收在那。

小丫头见到她:“姐姐,秦与哥哥呢?”

她:“哥哥去国外了。”

秦与如愿申请到他喜欢的那所常青藤大学和那个王牌专业,高考她正常发挥,考上了她心仪的政法大学,彭靖阳也在北京,他被保送到清华。

赵姝在苏城本地的一所大学读专科。

陆老师又从高一教起,听爸爸说,他每周依然来修车铺两三次。

几年下来,他已经能用熟练的手语跟爸爸交流。

姑姑在国外负责的那个项目,还没结束,听说差不多要到年底。

十一假期接近尾声,她明天返校,爸爸给她做了一些卤味,让她带给室友分着吃,在学校时,每次她跟爸爸视频,室友们用手语跟爸爸打招呼,说蒲叔叔,要好吃的。

室友们都是吃货,开学一个多月来,只学会这一句手语。

蒲万里看到了冰箱里的那串手链,用一个自封袋封起来,放在冰箱快两年半,【晨晨,这个手链的糖,过期了吧?还能吃吗?】

蒲晨:【爸爸,这个不会过期的,就放在这里。】

秦与给她的东西,从来没有质保期,永远都新鲜。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蒲万里送蒲晨去高铁站,出门前,他把女儿的行李再三检查,生怕漏带了东西。

蒲晨把充电器塞到背包里,【爸爸,没关系的,忘了什么你到时寄给我。】

这一次送女儿去车站,比上一次送女儿去学校,心里要舒坦一点,暑假开学那次,他不放心女儿离家那么远,怕女儿在学校受委屈,那段时间他整夜失眠。

看着女儿跟室友相处融洽,她们都格外照顾女儿,他的心才彻底回落原处。

到了车站,临别时,蒲万里问女儿:【陆老师去接你?】

蒲晨点头:【陆老师说他明天的车票回苏城,正好有空接我,再把我送去学校,爸爸你放心吧。】

她跟爸爸挥手告别,转身之后不敢再回过头看爸爸,眼前有点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

高铁驶离苏城,一路向北。

蒲晨找出眼罩戴上,靠在座椅里休息,思绪漫无目的地飘散,困意袭来,意识渐渐有点模糊,感觉像在做梦,但她又知道自己现在在去北京的高铁上。

在梦里,她梦到了秦与转来的第一天,隔壁班的同学在教室门口喊她:“蒲晨,陆老师让你过去。”

之后梦里的画面切到办公室,陆柏声接到一个电话,有插班生转来。

随即,她看到了转来的新同学,知道他叫秦与。

“课代表,班主任办公室在哪?”突然,秦与冒出这样一句话。

梦里的画面有些混乱。

她张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一急之下便醒来。

蒲晨呼口气,这个场景她梦到过好几次,她取下眼罩,摸出手机看时间,路程过了一半。

忽然之间,她特别想秦与,他那里正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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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陆家的别墅里。

“嗡嗡嗡...”闹铃振动。

陆柏声拿出手机,这是准备去车站接蒲晨的闹铃,他关掉。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陆老爷子拿报纸敲了几下茶几,不满陆柏声的心不在焉。

“听见了。”陆柏声起身,“爷爷,我还有事。”

“公司的事?”

“去接个人。”

陆老爷子懒得再拐弯抹角,道:“接蒲晨是吧?”

陆柏声的脚步一顿,凝神看了爷爷半刻,看来爷爷什么都知道了。

他没否认去接蒲晨,问:“您有没有跟家里其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