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斗机器(第4/8页)

“慢着!”我喝止道,“阿铭,我警告你,事情不要做得太过分。”

“怎么,给老子上课?”

我重重一拍桌子,酒吧里安静下来:“你到底想怎样才能放人?”

阿铭将一杯啤酒一口气干掉,把杯子摔在地上,之后左手搂着身旁的妓女,右臂压在桌子上,食指和中指敲击着桌子,眼神在我和关鹏之间游移。最后,脸上的坏笑越来越明显,最终把视线停在了关鹏脸上。

“那就陪爷们儿乐呵乐呵,小浪蹄子,你不是玩过吗?要不要教教你成哥?”

关鹏卑躬屈膝:“阿铭哥,让我替成哥吧!”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老子对他的恨,你就是给我喝一万年尿汤,也不解气!”阿铭的视线转到我的脸上,“程成,你他妈不是跩么?老子今天就让你彻底成为一个笑话,反正谁也活不成,老子就让你带着生生世世无法泯灭的屈辱陪着爷们儿一起下地狱!”

我依然冷眼瞪着他:“那你说说看。”

“哈哈哈哈!”他狞笑着,向周围的士兵们喊道,“弟兄们,若是有新兵不懂规矩,该当如何?”

士兵们彼此对视着,脸上露出狰狞的惊喜。

“阿铭哥!这也行?”

阿铭一拍桌子:“行!我说行,就行!”

身后的黑人给阿铭递来一支雪茄。“阿铭哥,不要忘了我哦。”

“黑鬼,你打先锋!哈哈哈哈。”

酒吧中所有男人一阵狂笑,反倒是孔丘一脸好奇,向爱因斯坦询问,爱因斯坦摇了摇头:“非礼勿听。”

孔丘嘿了一声:“你这脑袋记性真不是一般的强,什么话一说就能记住。”

关鹏身体猛地一阵颤抖,向阿铭哀求道:“阿铭哥,成哥是我们的上级,您不能这样……”

“上级?那岂不更刺激!”阿铭吼道。

酒吧里男人们回应着:“刺激!”

“程成算个屌,就算是白继臣来了,爷们儿照玩不误!”

“牛逼!”

阿铭一拍桌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晃了晃,把雪茄插进酒杯里:“弟兄们,今天,战斗英雄程成,曾经的保障厅厅长程成,那群囚徒心中的英雄程成,还他妈的救世主……我呸!今天,就要在焦土酒吧,献出他宝贵的第一次。谁想上,来我这报名,一次五十,账都他妈的记在我阿铭头上,老子让你们爽完,我给他钱……”

爱因斯坦又喃喃一句:“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鹏哆嗦着小声道:“成哥,你快跑吧……”

阿铭却催促道:“程成,你难道还要等老子亲自动手脱你底裤?”他转身来到孔丘身旁,从后腰拔出一把手枪,抵在孔丘脑袋一侧,“脱啊!”

酒吧里其他人一起起哄,拍着桌子跺着脚,整齐划一地喊道:“脱!脱!脱!脱!脱……”

身后的黑人凑了上来,用手枪抵着我的后脑勺:“程成将军,让我来帮你如何?”

“别介,大黑!你若帮忙,焉能体现出程成将军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诚意呢?”

“阿铭哥,这可不是插刀啊,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

伴随着笑声,身后的黑人手枪的枪口沿着我的脊椎逐渐向下,最终停下:“阿铭哥,我可等不及了!”

手枪又向下移动!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呜吼的声响,爱因斯坦已经闭上眼睛。

电光石火之间,我反手握住那黑人持枪的右手,挥拳击在他的太阳穴,瞬间夺枪在手,顺势将关鹏往地上一推。

阿铭笑声未歇,眉心便多了一点胭脂红。

枪声极小。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慌乱,直到子弹打入阿铭头颅五秒之后,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向后栽倒,他旁边的两名妓女才开始尖叫。酒吧里大约二十名士兵听到妓女的叫声,才明白怎么回事,赶忙各自拔枪。我迅速射杀了对面和身后包括高大黑人在内的三名士兵,然后迅速越过餐桌,踩着黑人的尸体翻身进入吧台之内,而爱因斯坦一拉孔丘,也迅速伏倒在地。

子弹朝着我隐藏的吧台方向射来,我伺机还击,又放倒了酒吧角落里的两人。外面的人呼喝着想要包围吧台,酒吧里枪声变得越来越稀疏,我没有还击,他们也陷入短暂的安静。

“包围!”一人吼道,“先扔个手雷进去!”

我登时提高了注意力,迅速探头,射中了一名士兵的左腿。

“愣着干什么,手雷扔啊!”

“快扔!他妈的,我就不相信咱们二十条枪,还干不死他!”

忽听吧台一侧的门口里一阵枪响,子弹射向灯箱,酒吧内所有灯逐渐熄灭,一盏接着一盏,室内随之陷入黑暗,然后才传来灯箱玻璃哗啦啦落地的声音。

“1点钟方向!又有敌……”话还没说完,这人已经被射杀了。

一阵耀眼的蓝光从我的头顶上空闪过,只是一瞬,像是有人从我所在的吧台上空翻过。

蓝光掩在吧台的一侧,随着一声清脆的皮鞋跟着地,枪声再次响起,随后声音移动到大概是孔丘和爱因斯坦刚才站立的位置,我仔细倾听,却是两支枪在有节奏地交替射击,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屋内的士兵一声声的闷哼。

对面的枪声从稠密到稀疏,直到再也没人还击。

我不知道帮我的两个人是谁,但他们能在黑夜之中向敌人反击以少胜多,弹无虚发地迅速消灭了十倍于他们的敌人,这枪法确实令人佩服。

忽听孔丘的声音道:“老爱,你没事吧?我屁股上中了一枪。”

爱因斯坦答道:“你又没有神经系统,中枪就中枪呗,倒是我烟斗不见了,刚摔倒的时候从上衣兜掉了出来,你快帮我找找。”

三声高跟鞋与地板嗒嗒声之后,一个清脆女声答道:“是这个吗?”

爱因斯坦道:“没错,谢谢你啊小姑娘。”

她的声音令我心潮澎湃,我从吧台之后站起身来,望向了吧台之外一团模糊的白色,她穿着白色短裙,腰间还系着一条金色腰带。

那团白色倏地转身,脑袋微微歪着看向我,两条洁白的手臂把两把手枪熟练地转了两圈,彼此交叉着插入细腰两侧的枪夹。她一步步地朝我走来,到吧台之外的椅子上坐下,右手端起吧台上仅存的尚有半杯的血腥玛丽,朝我一举。

“程复,又见面了。”

3

她放下酒杯,透明的杯壁上,留着她的红色唇印。我不可思议地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血液沸腾着直击心房。

“樱子?是你?”

黑暗之中,樱子浅笑道:“自然是我。”

“你的脸怎么……”

樱子左眼周围的“皮肤”裂开,金属骨骼裸露在外,一团蓝色的圆光取代了眼睛,光芒中有一圈圈间断闪烁的符号,包裹着中间像是一个中国太极标志的“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