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造孽了啊!!!

诚如他们预料的一样。后面的事情简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自从他娘病逝之后,这孩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阴气沉沉的,明明年纪不大,可看起来像历经了沧桑的老人。

这孩子身无分文,很快穷的连破草鞋都没了,衣衫褴褛,满身脏污,因为在破庙里受辱过,便不肯再回破庙,每日就在街头晃悠,偶尔会有好心人,赏他几个铜板。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这孩子有一日,居然寻到了那些乞丐的落脚之地,然后当天夜里,就揣了一把从猪肉摊上偷的杀猪刀,趁着乞丐们睡熟,就杀了进去。

洛月明以为他会成功的,结果事与愿违。

刚好有一个乞丐夜里憋尿醒了,一醒来就被雪亮的杀猪刀晃了眼,当即一声鬼叫,赶紧躲闪,可还是被划伤了手臂,发出宛如杀猪般的凄惨叫声。

看到这里时,洛月明才放下的心,又狠狠提了起来。

这里动静一大,自然将其他的乞丐也吵醒了。他们骂骂咧咧地起身,七手八脚将人按倒,扬起黝黑的大巴掌,劈头盖脸往他脸上抽。

小孩登时被抽的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小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嘴角满是鲜血。也不呼痛,只是用那双狭长的眸子,阴狠狠地盯着他们看。

洛月明一看他这眼神,立马就知道,这家伙日后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的。小小年纪就能如此隐忍,一看就是将来能干大事的。

其中一个乞丐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抽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便恼羞成怒,又一个巴掌抽了过去,破口大骂:“操!这小杂种,居然还敢瞪人?大家伙都别客气,照死里打!”

另一个乞丐忙道:“别啊,打死有什么意思?哥几个上回只顾着玩那娘们了,还没品出来这小子的滋味,不如今晚……嘿嘿。”

那孩子这会儿才怕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要往外头跑,可哪里敌得过这些乞丐,被人抓着脚踝拖了回去,撕碎衣衫,之后又扯下腰带,几个人七手八脚将人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满脸淫笑地搓着手,缓步逼近……

接下来画面就终止了,眼前一片漆黑。

三个人都很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洛月明此刻的内心很沉重,不明白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事情。

虽然说,这种情节在炉鼎文里很常见,普通到就跟街头卖的大白菜似的,随处可见。

但以前都是看纸片人啊,试问谁看那种东西,还真情实感地自我代入?那不是找虐受?

可现在不一样啊,这个世界太真实了,真实到洛月明现在只想破口大骂一声,然后甩手走人。

问题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阻止,也无法重新来过。

即便迟钝如越清规,此刻也明白画面中断的背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沉沉叹了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直到眼前再度浮现出画面,三人才齐刷刷地抬眸望去。

这回不是什么破庙,街道,还是在一间地牢里,那孩子满身血腥地蜷缩在昏暗的墙角,不一会儿就听见开门声。随后就听见有人道:“就是这个,别看他生得瘦弱,可野着呢,一夜屠杀了七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将人大卸八块。官府的人去时,这小畜牲正在那烧火,看样子是要将那些肉块烤了吃的!啧啧,这小畜牲被知府大人判被腰斩,三日后就要拉到东头街上当众行刑了!”

“看他年岁不大,居然能杀这么多人,性子倒挺野的,就不知道模样生得如何?”

那官差一听,忙打开门走进去,将那孩子狠狠扯过来,强行抬起他的脸,笑道:“道爷,您瞧,脏是脏了些,但这模样不此勾栏出来的差!道爷不就想挑个性子野的?这个就行!”

通过二人的谈话,师兄弟几个听出了个大概。这孩子最终还是手刃了仇人,还将人大卸八块泄愤,后来被官府的人抓住,就被判了腰斩打入死牢。

哪知就这么巧,苍墟派的人出来物色炉鼎,据说是宗主近日出去赴宴,见一个朋友养的炉鼎性格颇野,动不动就对人瞪着眼睛龇牙,可一被主人抚摸,又温顺得跟猫儿似的。又听闻这炉鼎的滋味绝佳,在床上宛如公狗般,极其风骚。

温宗主觉得甚有意思,那朋友同他相交甚好,就借于他用了用。当夜翻云覆雨,极其不可描述,一夜不曾停过。

早上出门时,那炉鼎还生龙活虎的,要不是温宗主怕被人嘲笑没见过世面,当真还想再狠狠治治他。

但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炉鼎也不好让其忍痛割爱。

这个温宗主回来后,日夜辗转难眠,梦里都是与那炉鼎翻云覆雨,其中滋味难以言喻,也试过寻几个炉鼎试试,可每次都半途偃旗息鼓,觉得没甚意思。

于是便想着,暗地里也亲自调教一个出来。遂让门生出去寻,哪知就寻到了少年温长羽。

洛月明忍不住仰天长叹,大骂一声造孽了!

温宗主一见温长羽,倒觉得十分满意,当夜就让人给他洗刷干净,送到自己房里,打算教他点规矩。

哪知就是这般巧合,被年幼的流火撞见了,这孩子打小就跟个愣头青似的,见他表叔将人绑了起来,还扒了人家的衣裳,就问他们在做什么。

毕竟流火怎么说,也是温宗主的晚辈,不亲不近,好歹算个侄儿,温宗主一直膝下无子,从小就将流火抱养来,当半个儿子养。

被半个儿子这么一撞见,登时兴致全无,哪好意思说实话,便沉着脸道:“这是本座新收的徒弟,他身上有伤,你去找些伤药来!”

这句话一出口,洛月明都恨不得冲过去,一脚将人踩在地上,使劲碾几下。怎么就这么不要脸,明明是想睡人家,居然说成是给人家上药!

这孩子肯定也不信啊,毕竟方才温宗主扒他衣衫的架势,就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换谁能信啊。

哪知流火还挺憨实的,不一会儿就寻了伤药来,往温宗主跟前一递,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坐下,眼巴巴地看着。

洛月明满脸的惨不忍睹,几乎都能想象到,当时温宗主是多么迫切地想将流火打死。

但温宗主到底活了一大把岁数了,装模作样倒也挺像回事的,当真亲自给那孩子敷药。

还温声细语地问他:“本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孩子咬紧下唇,连声音都颤了:“我……我娘喊我阿离。”

“哦,哪一个离?”

“分离的离。”

温宗主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道:“这名字不好,听着晦气,听起来没什么福气。不如叫长羽,听着倒是有后福的。对了,你娘呢,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