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月明师妹为什么非大师兄不可!

从来都不说他为二人做过什么事,也从不见他表现出有任何一丝痛楚,甚至听不见他说师尊的半句不好。

反而是他们两个,唯师尊之命是从,对大师兄百般防备,还曾经怀疑大师兄与魔界有所勾结。

如今细想,只觉得面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手心猛然一烫,那玉箫脱手而出,飘浮在了半空中,越清规微微一愣,随即便道:“师兄,玉箫好似察觉到了大师兄的方位,要带我们前去!”

“跟上!”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那玉箫将二人指引到一处洞府前,就停下了。越清规抬手一接,极宝贝地将玉箫用衣袖擦拭干净,之后往衣裳里一藏。望着黑漆漆的洞府,眸色里流露出些许的迷茫。

尤其是从里面隐约传来抑制不住的低泣声,以及周围萦绕着浓郁的海棠花香,甚至是噼里啪啦,水滴石穿一般的清脆声音。

一齐响彻整片洞府内外。

越清规抿唇偏头询问道:“裴师兄,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听见了,怎么了?谁在里面哭?难不成是……月明?糟了,两个人肯定打起来了!”

说着,裴玄度抬起长腿就要往里冲。

哪知被越清规从身后死死扣住了手腕拦住了,压低声儿道:“裴师兄,别去!里面……里面可能……可能不对劲儿!”

在裴玄度的脑子里,大师兄和洛月明之间,即便有点什么,就以大师兄的脾气,肯定不会舍得在荒郊野岭,同洛月明行出什么不可言说之事。

尤其,洛月明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师妹”,又不是什么皮糙肉厚的男修,即便行那种事情,也该寻个大房间,在一张干净的床上。

以及,裴玄度为人还算正直,对那方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不像洛月明,寻常时候还私底下研究研究春宫图册,学一学书本上的理论知识。

裴玄度就不行了,既无实践经验,又无任何理论知识。因此,听见这种噼里啪啦,几乎将石床都给震塌的声音,下意识以为两个人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了,然后在洞府里打架。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月明师妹”,不是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大师兄的对手,自然被压制性地按倒教训了一顿。

当即二话不说,推开越清规,裴玄度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准备来一出英雄救美,拯救可怜的洛月明逃出大师兄的魔爪。

越清规没能将人拦住,急得赶紧亦步亦趋地追了进去。

二人一脚才踏入洞穴,迎面就是一股浓郁到几乎将人熏醉了的花香,以及越发抑制不住,似哭非哭的低吟。

“我们这是捣了海棠树的老巢了?怎么这么香?”

裴玄度眉头蹙得紧紧的,丝毫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儿。

抬步就冲了进去,一声“月明”才唤出口,又戛然而止,尽数卡在了艰涩异常的喉咙里。

眼前的场景,让闯进洞府的两个人同时瞳孔剧颤,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倘若能预先知晓里面是这种情形,就是打死二人,他们也万万不会闯进来的。

便见昏暗的洞穴里,谢霜华浑身濡湿,一头墨发水光泠泠,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热汗顺着鬓角滚落至了颈窝。

而他的怀里隐约露出一道纤细的人影,狐狸尾巴此刻颤抖着缠上了谢霜华的腰,露出的四肢被铁链紧紧束缚住,手指骨因为疼痛,死死抓紧身下的那面兽皮,显出几分狰狞嶙峋的轮廓来。

就连那张兽皮也濡湿一片,水光津津的,像是才落过一层小雨。

洞府里光线昏暗,空气湿潮,香气浓郁,自大师兄身上涌出的灵力,在二人周身萦绕。

旁边还有一面硕大的水镜,仿佛人的眼睛一般,上面浮现出了两人此刻的形容,热汗淋漓,面红耳赤,说不出的旖旎春色。

虽然未曾看见洛月明的脸,也未曾瞧见任何不该看见的东西,但眼下这场景,宛如平地一声惊雷,打得裴越二人触不及防。

以至于气氛诡异沉闷,僵持了足足半柱香之后,二人才惊叫着,互相去捂对方的眼睛,同时呵斥道:“不准看!!!”

洛月明在银蝶蛊的驱使下,竟然半分没觉得羞耻,此刻媚骨天成一般,当着其他两个师兄的面,百般婉转求宠,原本还有些刻意压抑的低吟,此刻也渐渐大了些。

脑子里全是一些废料,在柳仪景的有意推动之下,当着师兄们的面,露出了狐狸尾巴,还风骚无比地雌伏在谢霜华的身下。

真正就是炉鼎之态,哪里还有当初天剑宗五弟子的半分风华。

谢霜华抬手一挥,将两个碍事的东西轻轻打飞出去,余光瞥见那水镜,宛若一颗巨大的眼球,冷冷审视着二人。

当即眉心微微一蹙,抬手往水镜上一贴,其上的画面尽数化作万千点光芒,呼啸着涌了上来,在谢霜华的手背上凝结而出层层漆黑坚硬的龙鳞,锋利且寒光凌然。

体内的魔血仿佛受到了召唤,冲破了神与魔的交接点,海浪一般,瞬间冲上了四肢百骸,皮肉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几乎都有些夸张的暴了出来。

直到听见外头的叫骂声,他才蓦然将手收了回去,水镜像是一颗行将就木的眼珠子,沉闷地发出了不悦的龙啸,然后不情不愿地收回了龙鳞。

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错觉。

“谢霜华!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月明?”

“你修的是无情道!怎么能破了你的道!”

洞府外头,裴玄度面红耳赤地叫骂着,脑海里仍旧浮现着方才看见的景象,要是有选择,他恨不得当场自剜双目。

尤其想到方才,那铁链如此粗重,显得洛月明的手腕极纤细,手臂上纵横交错的青紫印记,无一不表明了洛月明此前受过什么样的苦。

裴玄度的一颗心火烧火燎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怨大师兄在洛月明的身上破了无情道,还是气洛月明如此不知自爱,在这种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就被一个男修,一个二十多岁的,从小养他到大的,一直对他疼爱有加,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大师兄。

用铁链束缚住,囚禁在一座小小的洞府之中,百般欺负。

只要一想到洛月明的狐尾油光水滑地缠在大师兄腰上,分明就是享尽了宠爱,当即妒火几乎将人烧得无处遁形。

整个心都被人生生剜了出来,又千刀万剐了,放在火炭上来回烘烤,裴玄度气极,喉中涌上来一丝甜腥,差点没忍住当场吐血。

要不是越清规死死拉住他的手臂,此刻早就冲入洞府,将洛月明从地上拉起来,按着他的肩膀,狠狠质问他,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只对大师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