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4/5页)

初三开始,宋佩瑜短暂的新年假期就结束了,再次回到了年前忙得脚不沾地的状态,甚至比年前还要疯魔一些。

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宋佩瑜都想给重奕一场盛大又完美的皇太子册封礼。

他希望正式册封皇太子,能成为重奕改变原本命运的转折点。

宋佩瑜等人抓紧一切时间抠细节的时候,大公主和惠阳县主也结伴来东宫询问有没有她们可以帮忙的地方,每次都会带些别致的点心或者提神醒脑的香囊来。

东宫小学堂就没有特别没有眼力见的人,就算心思粗犷如骆勇和平彰,都知道不能收大公主的和惠阳县主的香囊,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但他们也不好直接拂了姑娘们的心意,所幸安公公和向公公及时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安公公和向公公将大公主和惠阳县主送来的荷包,都挂在了东宫小学堂上方。

最近宋佩瑜等人处理这些杂事,都是在东宫小学堂里面。

小姑娘们的香囊单独出现在某个人身上不行,挂在所有人头顶就不成问题了。

“啊!”小学堂角落突然传出声惨叫,其他人正在伏案的人却充耳不闻,连笔都没抖一下。

这段时间,这种惨叫他们听得太多了。

不用去看他们就知道是谁,不是平彰就是骆勇,若是有第三个人发出惨叫,他们也不会觉得意外。

骆勇崩溃的捂住脑袋,他负责的账又对不上了。

他已经算了五次,每次的结果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每次都对不上。

这日子没发过了!

然而鬼哭狼嚎并不能解决问题,骆勇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好兄弟。

平彰怒而摔笔,墨汁溅了骆勇满袖子。

骆勇停下脚步,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寻找下一个目标,忽而双眼一亮,鬼鬼祟祟的摸了过去。

骆勇做贼似的绕到宋佩瑜身侧,低声开口,“宋哥哥?”

宋佩瑜握着笔的手猛的颤抖了一下,刚写了个开头的文书直接废了。

有那么个瞬间,宋佩瑜都怀疑东宫是不是进来了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他转头看向骆勇,艰难开口提醒对方,“你……比我大半岁。”

骆勇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满脸‘那不重要’,特意弯腰低头的从下方往上看宋佩瑜,语气满是讨好,“宋哥哥,小弟的账目已经核算五次了,每次结果都不相同,您能不能帮帮小弟?”

难为骆勇比重奕还要高半头,却要做出如此扭曲的姿态求宋佩瑜。

宋佩瑜见了,都替骆勇腿酸。

他算是看出来了,骆勇是真的算不了账,为了不算账别说是面子,连尊严都不顾了。

宋佩瑜叹了口气,尽量将声音压到最小不影响别人,“那我们换?”

骆勇伸着脖子朝宋佩瑜的桌面看了眼,顿时目瞪口呆。

他知道宋佩瑜负责写文书,却没想到宋佩瑜要写这么多份,宋佩瑜桌子右上角那份密密麻麻写着不同名字的名单,给骆勇带来了巨大的视觉伤害和心理伤害,让他下意识的退后了半步。

宋佩瑜却不会退让,他也没法退让。

活就这么多,必须要干完,他去替骆勇算账,骆勇就得抄写文书。

这事没得商量。

读懂宋佩瑜眼中的坚定后,骆勇神色茫然的转头,视线交替落在他乱得像是狗窝的桌面和宋佩瑜面前整齐规整的桌面,脸上满是纠结。

往日里最有耐心的宋佩瑜这个时候却没耐心等骆勇慢慢考虑。

见骆勇半晌都做不出选择,宋佩瑜伸手去拿笔。

骆勇先想着,不耽误他利用骆勇想的时间,再抄写一份文书出来。

宋佩瑜的笔刚拿起来,骆勇就扑上来抱住了宋佩瑜的手臂,“哥!宋哥哥!我抄文书!”

抄文书只是伤心,算账能要命!

骆勇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伸手就要去搬宋佩瑜桌子上罗列整齐的文书。

宋佩瑜回头看了眼骆勇桌子上的惨状,直接将毛笔放到骆勇手里,“别收拾了,你就坐在这。”

他能肯定,等骆勇收拾完,一堆废墟会变成两堆废墟。

骆勇‘啊’了声,将毛笔放下,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先等等,我将我的桌子收拾一下。”

宋佩瑜再次摇头,站起来绕到骆勇身后。

抬手按着骆勇的肩膀,将骆勇按在了他原本的座位上。

骆勇回头看向宋佩瑜走向他桌子的背影,眼中满是感动。

宋佩瑜真是个好人!

宋佩瑜对骆勇给他发的好人卡一无所知。

好在骆勇的狗窝乱归乱却与脏没有任何关系,他叫人去拿他常用的算盘来,先大致整理了下混乱铺在桌面上的各种账册。

头上悬挂的香囊突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宋佩瑜的桌子上,还好宋佩瑜已经将砚台从桌子正中央拿走了,才避免了香囊落在砚台里的惨案。

宋佩瑜将香囊拿在手中,忽然觉得味道有些熟悉。

与那天晚上重奕偷偷来宋府看望他时,腰间系着的粉嫩香囊,味道一模一样。

是大公主的香囊。

恰好小太监拿了宋佩瑜惯用的算盘来,宋佩瑜顺手将香囊递给小太监,“香囊掉下来了,拿给安公公收好,别出岔子。”

这些香囊全都摘下来后,会一同封存起来,免得给小姑娘们惹来麻烦。

宋佩瑜话音刚落,安公公就亲自来了。

他带了些新茶和点心来,连声让众人先歇一歇。

既然如此,香囊便不用给小小太监了,直接给安公公就是。

安公公将香囊放在手中翻转了会,完全没将宋佩瑜当外人,小声道,“老奴得去长公主那走一趟,惠阳县主送来的香囊都掉的七七八八了,都是绳子从中间断的,恐怕是长公主府上的采买出了问题。”

安公公终究是要给别人留面子,没将话说的太直白。

以长公主与驸马对惠阳县主的纵容,能到惠阳县主手上的东西,都是长公主府上最好的东西。

负责采买的奴才除非是疯了,嫌弃好日子过得太久,否则怎么可能有胆子亏待惠阳县主。

八成是驸马又‘仗义疏财’,被奸商骗了。

驸马哪哪都好,就是不通俗物又多余了那些善心,已经不知道被奸商骗过多少次了。

只要奸商与驸马哭惨,驸马都愿意慷慨解囊,以比世面价稍稍贵些的价格,买下奸商的货物。

总结,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那些东西若只是比世面上的价格稍稍贵些,长公主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是她的驸马,一些银钱罢了,别说是买了东西,就算是舍出去了又怎样?

但这些奸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残次品糊弄驸马。

驸马第一次发现自己被骗,是他买的上古青铜器被他不小心滴上了墨水,丫鬟清理上古青铜器的时候,青铜器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