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乱世(十四)

严铳生气的说:“是谁跟你乱讲什么了吗?”

季灼桃:“没有,是我自己想的。”

严铳一噎,“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做那事也是情之所至。”

季灼桃慢吞吞的,把被子掀起,将自己完全盖住,“可是……你也不能天天都……”

“你不舒服吗?”

这次轮到季灼桃噎住,虽然他是舒服了,但是每天晚上都跟渡劫一样,舒服过后更多的是劳累……他的体力是真的跟不上严铳。

于是季灼桃恼羞成怒的说,“不舒服,我现在很难受,我不想要。”

季灼桃敢这么说话,大抵是因为这段时间来被严铳宠的,底气见长,仗着严铳不会跟他计较。

“好好好,等你想要了再说,行吗?”严铳连忙应承下来,顺着他的话说。

严铳这次还真的没有跟他计较,季灼桃原本还没有抱希望,看严铳每天晚上跟个色/魔一样,以为他肯定不会同意呢,没想到居然还真就同意了。

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严铳接下来半个月都没敢动手动脚,季灼桃也一直没松口,严铳自讨苦吃,挨着他睡都不能上手。

季灼桃每天防他跟防狼一样,严铳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是没有继续强迫他了。

家里的仆人们也是清楚的,因为这几天早上都没有必须要换洗的床单了。

仆人们都窃窃私语,觉得严铳太纵容季灼桃了,凡是都能让他爬到自己头上去,对此严铳表示,他就乐意这样,没媳妇管的人都体会不到这种乐趣。

自己宠着的媳妇,让让他又怎么了?严铳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变成了妻管严。

季灼桃见他居然这么听话,一开始还有点不相信,但后来严铳真的如他所说,没有自己的允许他就不会动手动脚。

于是季灼桃又大着胆子给严铳一顿批,给他指出好多不良的生活习惯,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严铳也都全盘接受了。

季灼桃受宠若惊,同时觉得严铳怕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吧,不然怎么会允许他这么指手画脚的。

在其他方面,例如不要抽烟、晚上喝酒不要喝太多之类,严铳是很听话,也很上心,很快就改正了。

但在床事这方面,严铳的听话只是暂时的。

季灼桃浑身舒坦、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的日子,就仅仅过了一周,从第二周开始,他早上醒来时就会有各种奇怪的感觉。

例如双手手心一片红肿,像握什么粗砺的东西握久了,例如脚心差点破皮,每走一步都牵扯痛意……

家里的佣人们都不会随便讲话,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然季灼桃肯定就会被人指出,他的后颈、胳膊、脚踝……这些能露在外面的皮肉上,都有着那么多暧昧吻痕,更别提在衣服之下看不见的地方了。

这天早上起来,季灼桃感受到的异样尤为强烈,双手掌心和指腹都刺痛无比,尤其是虎口处和食指,简直像针扎一样,但是什么伤口都没有。

他要疯了吗?

季灼桃去碰了一下,立马觉得酸痛涨,穿衣服的时候,摩挲到衣服都觉得不舒服。严铳那家伙是想把他吸掉吗?怎么下嘴怎么狠!

季灼桃不能再自欺欺人说那些红肿是蚊子咬的了,严铳先前都只会在很隐蔽的地方留印记,不会被他发现,而现在居然这么猖狂了。

当天晚上季灼桃强撑着没睡,保持均匀的呼吸,佯装睡着。

到了半夜,果然严铳有动静了,他把季灼桃翻过身来面对自己。

季灼桃刚转过身去,就发现了严铳的异样,不由眼皮一抖,对接下来的事也有了猜测。

看来自己身上那些痕迹,恐怕都是被他趁着自己睡着后弄出来的。

但季灼桃还是装着沉睡没有醒来。

严铳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之前从未尝试过时还能忍住,但他已然开荤了,还因为季灼桃不抗拒、不作为的态度,过了一段格外随心所欲的日子,他如今怎么能忍得住呢。

一周过去了,季灼桃还没同意自己碰他,严铳只能每天晚上趁着季灼桃睡着后,自给自足。

而今天依旧,严铳显然是个惯犯了,控制着力道不会惊醒季灼桃。

季灼桃眼皮直跳,双手攥紧床单,努力绷着自己,以免自己出声。

这下,季灼桃相信严铳是真的非常喜欢自己了,他居然这么委屈巴巴的做这种事……严铳是什么人啊,他想要纾解,便会有排着长队的人愿意来,挤破头都想来,严铳却在他面前如此委曲求全。

过了一会儿,季灼桃很不舒服。因为他现在是醒着的,不免被严铳的动作勾起了火,他也禁欲许久了,忍不住也抬起了头。

季灼桃装作被吵到要醒的样子,试图转过身去,不让严铳发现自己的异样。

严铳却把他按住,还把他往自己怀里搂,贴近后,严铳自然而然就发现了他的异样。

严铳轻笑一声。

季灼桃生怕他发现自己是醒着的,但是严铳好像并没有发现,只是自给自足的同时顺便帮了他一下。

季灼桃:……

装睡都能装的这么难受,季灼桃也是没想到。

*

第二天,严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坦坦荡荡的走了。到了晚上,严铳又丝毫不心虚的继续向季灼桃申请。

季灼桃想到昨天晚上,想必严铳确实是忍的难受,没有说可不可以,算是默认同意了。

于是当晚严铳终于满足一回。

季灼桃体力不够确实是真的,第二天早上起不来床的时候,他决定以后偶尔还是得出门走走,不能总是窝在家里,晚饭后出去听个小曲也不错。

傍晚的澜州是很热闹的,因为澜州守卫森严,很快就要宵禁了,到时候会有士兵巡查,每天的傍晚都像是最后的狂欢。

季灼桃就近找个茶馆进去,却见里面宽敞的很,堂内有个大大的戏台,上面的旦角儿衣袂翩翩,步伐轻快优美,台下不时有观众打赏叫好。

季灼桃进的自然是楼上的房间,这里是最佳观赏视角。旁边的包厢里有人,但季灼桃没听见什么声音,只以为人少。

季灼桃很少听曲儿,一来听不懂,二来很少见到特别赏心悦目的旦角。目前的这场戏,那旦角儿是个女孩,才十七八岁的模样,想必是很刻苦才能来出演旦角的。

坐了一会儿后,季灼桃逐渐觉得无趣起来,这时忽然听见了隔壁房间里的动静。

有人抽搐、求饶,有人舒缓喟叹,他能感知到隔壁有近十人,但一半都似乎在睡觉,或者说,躺着享受。

那动静季灼桃很清楚。他以前制毒的时候,身边就有许多贩毒的人,自己就会吸毒或试毒。

那明显是吸入毒品的声音,和摄入过多毒品而非常舒服、飘飘欲仙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