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煤老板家的社恐咸鱼

中午时分, 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起雨。

楚厘和沈奎在客厅沙发上瘫坐着。刚刚吃完的火锅味还弥留在空气中, 一路从厨房飘到客厅。

楚厘半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她有气无力寻夸奖:“沈奎……我做的火锅好吃吧?”

沈奎同样懒洋洋躺着:“好吃。你已经问了八遍了。”

楚厘撇撇嘴,挪了挪头,看向他:“我好不容易做一次, 除了我爸爸, 我就只给你做过了。你还不夸我,就一个干巴巴的好吃, 哼,我以后都不会给你做了!”

沈奎想说, 不是你突然跑过来兴致勃勃的说想吃火锅,要自己弄料吗?怎么现在变成给他做的了……

但心情还是突然欢快起来。

“那我重新夸?”

楚厘微昂下巴:“嗯, 来吧。”

沈奎手指动了动, 想挠挠她下巴, 他搜索自己为数不多的中文成语:“非常引人垂涎。”

楚厘:“……”好像也行,但为何听起来总觉得怪?

“还有呢?”

沈奎:“香飘十里。”

楚厘:“……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楚厘眼睛看到了茶几上的遥控器:“塞塞, 我想看电视!”

沈奎:“……”哪有这么叫的?昵称也是sether、sethy才对。

“遥控器在你那边。”

楚厘弱兮兮瘫着不动,“不行了, 我太撑了,一动肚子就爆了。”

沈奎:“……”他才更撑,刚刚非说不吃不给她排面,吃不下了硬要他吃……

看她闭着眼睛装鸵鸟, 整个人灵动又可爱, 他无奈往前挪了挪, 探身从她那边取。

正要拿到,突然,一只手从他宽松的衣摆伸入,贴在后腰,冰凉的温度激的他本能抖了一下。

女孩子笑嘻嘻问:“沈奎,凉不凉呀?”

沈奎顿了一下,太冰了,皮肤有些麻木刺疼感觉不到什么,心却感觉那只手很软。

他回过神拉出她的手,在掌心暖暖,“怎么这么冰?生病了?”

楚厘任由他试探额头的温度,他试完了,她才把旁边裙子遮住的瓶子拿出来:“是冰可乐!”她晃了晃,冰块哗啦啦的响。

楚厘塞到他手里:“我要喝,你拧。”

沈奎拿着直接放到一边:“别喝了,天气不好,今天不热。想喝我给你拿罐奶,你不是爱喝奶?”

楚厘撇撇嘴,抽出自己已经有了暖意的手,手撑着他腿探过去取可乐。她手刚要够到,沈奎拿起可乐瓶子,一个飞抛——

正中垃圾桶。

楚厘:“……”

她生气不满的瞪他:“你过分!”

这样的姿势,和她趴在他腿上差不多,一抬头脸的距离离的很近,每一根睫毛似乎都清晰可见。

沈奎呼吸不自觉轻了几分。

两人对视了几秒,视线之间仿佛有电流流转。

楚厘先躲开视线,只是她却没起来,还保持着这样一只手撑在他腿上,身体大半靠过来的姿势。

她好奇的抬起手摸了摸他鼻子:“这里打洞不会痛吗?”

鼻子上凉凉痒痒的,沈奎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和耳洞差不多。”

“哦,耳洞也好痛吧,幸好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给弄了。”她摆摆手摆脱他抓着的手,伸向他耳朵,“你打了几个耳洞呀?”

“我看网上的图片有好多耳饰的。”

她一摸到耳朵,沈奎忍不住躲开,“很痒。”

楚厘笑起来,眼睛弯弯,“我看到网上说你都不要造型师给你戴耳饰的,都是自己戴!”

沈奎有点尴尬,确实是这样,他耳朵很难以忍受别人触碰。

他是心里波动再多都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的人,楚厘见到的他还是脸上冷冷清清,她只能在他眼睛里大致窥探出他的心理。

他不说,楚厘就装作不知道,她好奇的盯着瞧,“你真的都是自己戴吗?我可以摸摸耳洞吗?是不是千疮百孔呀?”

沈奎:“……”这是什么成语?他耳朵看着像那么破烂吗?

“不可以。”

楚厘扁扁嘴抱怨:“小气。”

沈奎并不想细谈这个奇奇怪怪的毛病,也不想看到她笑话他。

“我一直都小气。”

楚厘会这么简单就放弃?当然是,并不会。

她装作放弃,他刚一放松,她猛地伸过去爪子——

然后——

被沈奎抓住了。

沈奎挑眉瞧她:“我就知道。”

楚厘:“……”

她郁闷,抽回手想起来。

然而——

那只手撑着他腿撑麻了,她刚一动,一股钻心的麻,她手一软猝不及防砸在他腿上——

头瞬间撞在某个部位。

“呃~”

似痛苦又音调奇怪的低哼溢出唇边。

空气凝滞了。

楚厘脸唰的涨红,手忙脚乱爬起来,随便看到个没关门的房间就冲进去。

门啪的一声关上,沈奎僵硬的双手扶额,脑子快要石化了。

本来已经够尴尬了,他还……真想把嘴缝住。

怎么会这样?

沈奎有点生无可恋,一时隐隐的疼痛都无暇顾及了。

房间里,楚厘进去才发现这是沈奎的房间,她飞扑上去,打了个滚,捂着嘴憋着笑。

这她是真的没想到,是意外。

完全没发现手麻了,撩他撩的太起劲了。

沈奎那声呻|吟,太撩了……冷凉的声线哼一声,简直犯罪。

应该……没撞坏吧?

……

沈奎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小时,纠结犹豫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能列入他人生十大尴尬现场了。

一想到刚刚那声……他就……

她在他房间干嘛呢?还不出来吗?

他是一惯很少会尴尬的人,尴尬了也能很快调整好心态,遇上她怎么这么能尴尬……

不就是哼了一声?没事。

嗯,真的没事。

做完心理建设,沈奎感觉好多了,他起身走到门口,吸了口气敲了一下门,等了几秒没声音直接拉开了。

一开门就见一抹白色在他灰色的被子上。

他走近了,女孩子安然酣睡,睡姿不老实的七仰八叉,白嫩的脸睡的红扑扑的。

又睡……

除了吃就是睡……

鞋也不脱。

沈奎有点无奈,一回生两回熟,他熟练的弄好给她塞回被子里去。他垂眼看着忽然灵感涌现。

盘腿坐在卧室窗口的矮桌前,他把窗帘拉上只留个一个缝透进亮光,随即开始写词。

专注的时间总是过的异常的快,夕阳在江面上撒下一层红色的晖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溢进室内,盈入一片暖意。

沈奎闭眼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举起歌词看了看。

写的时候没觉得,这会看怎么这么……甜腻呢……

这么腻的歌词,是他写出来的?

沈奎一时有点怀疑人生。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