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3页)

宁棋双眼一亮,不过一想也怪麻烦的,这样的话大家也会瞧不起他,多大年纪了还让家里送饭,立马摇了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低调些。”

他现在出门都不敢说宁桃是他哥。

尽管有这样的哥哥心里倍爽啦,但是出门在外的话——

还是低调些的好。

宁桃一瞬间感觉大头长大了。

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道:“这些日子,你多看看多听听,比关在家里好,有机会还可以去各地游学增长见识,要是你想了,还能去扬州看看父母,见识增长了,脑子里的东西才能运用自如不是。”

有许多东西,都是自己体会感悟出来的。

先生教给你的东西,也许你记住了,可与自己的东西那是不一样的。

宁棋道:“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着急。”

他就是明年秋闱不考,或中不中都没关系,再过三年还是等的。

宁桃没想到他这么沉得住气。

与头一次因为没考过宁桃,而哭鼻子的小朋友完全不一样了。

宁棋不好意思道:“那时候我不是年纪小,总感觉自己是个天才么!”

现在想想蛮好笑的。

别人随便夸向句,他就当真了。

宁桃道:“你能想明白就好,这几年把学问学得更扎实些,待下次指不定一举就成了解元。”

宁棋摇头,“解元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觉得二哥这样的才了不起。”

宁桃:“……”

我以前就是解元好吧。

宁棋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二哥做的那些东西,我先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就是木工活么?可是现在看多了,见识多了,才知道不管是水车,还是火炮,对我们的生活都有很大的影响。”

水车能改善农田、增加产量,改变百姓的温饱问题。

火炮只要震慑住了北容人,边疆稳定了,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

不管是解元、还是状元,将来都是要当官的。

当官的每三年就能出一批,而且数量那么多,可又有几个能做出改变大家生活的东西。

所以,宁棋现在觉得,你学习好只是一方面。

能做得更多,那才是最重要的。

宁桃:“……”

宁棋不好意思地挥挥手,“我也是平时听你说的,自己想了想确实有道理。”

宁桃又准备拍他的头。

却被宁棋给推开了,“我又不是小胖,别总拍我。”

宁桃偏要拍,还拍得义正辞严,“你要知道,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我这是给你开光呢。”

宁棋懒得理他,甩给他一个后脑勺,扭头看外头的风景去了。

秦先生见两兄弟关系这么好,也挺开心。

三人到了书院,差不多已经快中午了。

先前已经派人送过帖子了。

刘家三兄弟一并在门口迎接的。

众人互相见了礼。

秦先生先由刘二领着去看望此刻还留在书院里的先生了。

刘三年纪和宁桃差不多,如今也当爹了,看到宁桃笑着给了他一拳,还把自家的胖儿子塞到他怀里,道:“抱抱我家小臭臭,让他也沾沾光,将来中个状元。”

宁桃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孩儿,让小武把准备的玩具给拿了出来。

小孩立马在他怀里开心了起来。

见小孩子开心,宁棋禁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刘三见他眼巴巴地看着玩具。

打趣道:“怎么你也想要一个?”

宁棋傲然道:“才不是,这玩具我也参与制作了,是我和我哥一起做的!”

刘三:“……”

宁桃这次过来,一是要来探望下刘泊和书院里的先生,二是想跟书院谈一谈助学金的事。

还有就是书局开展的扫盲活动。

想让书院的学生去当个先生,每上一次课会给一些补贴,若是在里面当先生,不止有补贴,里面的书均可以免费借阅。

因为书院有自己的上课时间,宁桃就想着,每次休沐日的时候让学生去。

刘泊很痛快地答应了,答应帮他在书院把告示贴出去,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报名的再做决定。

宁桃还有一个想法,原先一直说要改进书局的话本。

还举办了一个什么活动。

但是效果一直不怎么好,他就想着能不能到书院征稿。

即可以增加学生的收入,还能给书局找到适当的作者。

书局那边有长期合作的戏班子,如果写得好又适合排成戏曲的,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那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生活就不愁了。

刘泊:“……”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宁桃他们在书院待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临行时送出来的是刘大。

刘大今年已经二十三四了,据说去年找了个媳妇。

本来年前就要成亲的,结果太子出事了,这事只能拖到今年了。

宁桃生怕他又问宁香的事,也没敢多聊,直接挥手告别上了马车。

结果,刘大在他放下帘子的一刹那,缓缓开口了,“师弟,我这里有一个话本的稿子,不知道合不合适。”

宁桃不知道刘大什么时候还开始搞副业了。

笑道:“师兄有时间可以送到书局去,那边有专门审稿的先生。”

刘大应了一声,继续道:“不知道我能否去书局当个坐馆先生。”

宁桃脸上的肉抖了两抖,“刘师兄不是平时在书院代课吗?”

他记得刘大上一次中了举之后,就一直没去参加春闱。

据说刘家人将来要当山长的长子,可以秋闱过后便留在书院,也可以春闱之后回来继承家业。

刘泊现在还这么年轻。

宁桃感觉刘大继承祖业的时间还不到。

应该能去参加春闱的,结果他今年依旧没去。

刘大微微笑道:“不瞒你说,我想出去看看,父亲总说我心性不稳,有些事情看不透,所以我想出去瞧瞧,指不定接触过不同的人,见识过不同的天地,就能活得明白了。”

宁桃听有点儿窒息。

刘大给他的感觉与宁林真是太像了。

不是说透着丧吧,就是话里话外,再配上这表情与语气。

让人总感觉怪怪的,你好像一句话不太对,他立马就能从旁边跳下去似的。

宁桃深吸了口气,捏着自己的衣角,笑道:“那自然可以了,刘师兄的才学去咱们那里坐馆,那必定再好不过,不过我得丑话说在前头,咱们那儿月例并不太多。”

关键他那是扫盲班,教的年纪大小不一样。

虽说是教启蒙的,但是比起刚启蒙的孩子要难教得多。

刘大道:“我就想出去走走瞧瞧,月例多少没什么关系。”

宁桃一言难尽地点点头,跟他挥手告别了。

第二天,准备出发时,秦先生突然说他不想走了,让宁桃和宁棋两人回去,待开了春他独自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