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恨

子泰冥在他的寝殿外的凉亭内稍做休息,看了看不远处与他哥哥一道过来看他的圣女钟离夜,皱皱眉“此人非彼人,也不对,命格同享,怪了,圣女的命格怎么会与人共享。”

他的双眸一向很毒,虽然刚洗髓但是也不影响他看……看魂,那道浅粉色的光一直附着在圣女钟离夜的身上,可钟离夜不管是举止还是行事依旧是那个钟离夜,那么那道光与钟离夜又是什么关系?哥哥喜欢的是钟离夜还是那阴魂?真是琢磨不透啊!

随意沾了沾茶水弹到冰凉的石案上,点点散落,他随意一瞥惊得立马站起身子:阴魂,大凶……钟离夜,身死……埋葬人,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子泰冥突然站起吓到子泰烽和一同到来的钟离夜,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子泰烽稳住钟离夜后快步上前给子泰冥把脉确认他无事才松了口气,问道“一惊一乍作何?”

子泰冥定定的看着钟离夜出了神,子泰烽摇醒他后,他在子泰烽的眉心一点然后又沾了沾茶水一弹,身子一抖差点晃到幸好子泰烽及时扶住他,梗着嗓子喊了声“哥哥……”

子泰烽,黑巫之血,大凶……

子泰烽自是知道他占卜到关于他的事,且还是大凶。这一回子泰烽竟然主动轻笑道“好透了?劳心劳神是想再回岛中再洗一次髓?”他的身体可承受不住连续两次洗髓,这次洗髓已经让他的身体有损好不容易用神术弥补可不能再出差错。

子泰冥突然扑过去抱住子泰烽拍了拍子泰烽的后背道“哥哥,你不会有事。”

子泰烽溺宠的拍拍他的脑袋道“能有什么事?好了,起开!”嫌弃的推了推子泰冥。

“哥哥,我想回君府。”

“嗯,我叫厉霄送你回去。”

“好。”

子泰冥走后,子泰烽转身看着钟离夜满眸柔情将她揽入怀中“小夜子……”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再说些什么。

厉霄送子泰冥回君府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被子泰冥叫住了“厉霄,哥哥有劫,大凶。”

厉霄知他们二殿下的占卜术普天之下无人能可匹敌,他这么说自然明白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哥哥有可叫你查过黑巫之血?”将厉霄扶起。

“回二殿下,未曾。”

“实话?”一些事哥哥怕他多管闲事总会瞒着他不说,也不让厉霄透露。

“属下句句属实。”

“那你现在就去查,先去一趟圣女峰,查钟离仲谋。若无果,再去一趟齐家离城。”那里是齐家残党的根据地,他能想到的就是这两派人“斛夫人要反?”

厉霄一怔,恭恭敬敬揖礼道“是。”

“她不会,许是被人摄了魂,你派可信之人暗探国夫人府。”想到有闻月这个愚忠之人在会妨碍手脚便道“这些日子叫闻月过来服侍我,估计他也乐意。”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看了眼厉霄道“摊掌。”

厉霄依言摊掌,子泰冥道“借灵。”问厉霄借灵后,他在厉霄手掌心用自己的血画下一道咒印说道“金刚佛印阵,此阵极为耗费灵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开启。”

“是,属下遵命。”

“你下去吧。”

“是。”

子泰冥看着自己出血的手指发愣,喃了句“金刚佛印阵,金刚佛印阵……”他是不是开启过?且不止一回。想着想着嘴里溜出一个人的名字“秦魇……”

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他一抬首竟看到秦魇正在望着他,被人逮个正着他莫名其妙的觉得全身烧得血液沸腾,故意咳嗽一下打破尴尬局面“咳!秦,秦魇啊。哈哈,你怎么来了?”干笑两声又道“什么时候来的?”

秦魇跨过房门一步一步靠近他道“方才。”

“哦哦,来得好……不是,来得不好,不对,来得好巧。”

“不巧,在你苑中坐了两个时辰。”

“……”他怎么接?

“你……”

“你……”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又一次异口同声。

“你说你说。”子泰冥呵呵一笑,连连道。

“你……用膳了么?”

秦魇想问他伤好了么?可是怎么可能好。

“……”子泰冥眨眨眼盯着秦魇,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就问这个?就为了问这个你在我苑中坐了两个时辰?”看来他很闲啊“要不你练练字?”

“嗯,就为了问这个。”秦魇坚定的点头。

子泰冥看到他的表情不由噗嗤一笑“傻子。”

“走吧,用膳去。”他率先走出房门,刚出房门又看到一个人“舅,舅舅……你怎么来了?”

萧如恨,先帝妃娘娘亲弟,萧家唯一一位正统血脉的男嗣,萧家人丁不兴,但也没子泰一族那般单薄,可是正统血脉萧家仅有萧如恨一人,他常年驻守边境几乎不回帝都,世人皆知两大镇国大将军——秦渡和萧如恨,如今秦渡已经归隐,只有萧如恨为大玥边境撑起一片天。

萧如恨没等他们反应一把拽过子泰冥,出拳砸向秦魇,喝道“魔宗妖人,胆敢闯我大玥,杀无赦!”声音沉沉夹杂着十足的杀意。萧如恨,一个人恨透魔宗之人,一遇魔宗杀无赦!

秦魇快速闪身躲开,萧如恨连连出拳,他常年征战沙场,杀伐果断,拳拳直击要害,毫不手下留情。

子泰冥暗叫不好扑过去阻止萧如恨,他这个舅舅很魔宗之人入骨,秦魇虽封了魔气,但是舅舅的双眸与他一样毒,一看就有所察觉。

“舅舅舅舅,快住手,自己人自己人。”死死抱着萧如恨的手臂不放,岂料萧如恨杀红了眼,一把将子泰冥甩了出去,幸好他身手灵便稳住身子,想了想故意倒下夸张的抱着肚子喊道“哎呀,好疼啊,疼死了疼死了。”

两人纷纷快步赶来探看。萧如恨对子泰烽是十足的敬意,对子泰冥便是过度的溺宠,只要是子泰冥想要的,他上天入地都给他寻来。

“阿冥!”

“冥儿哪里疼?”

子泰冥掀开一边眼皮偷偷瞄了一眼,那个俊美无双的男子经过多年的洗礼后变成了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万幸的岁月未曾在他脸上留下一丝痕迹,脸上那道碍眼的刀疤如今可是越看越有血性,那时候他还小不记得这道疤是何人所伤。

“舅舅……”

“舅舅在呢,都弱冠了,怎么还跟儿时一样那么喜欢撒娇。”笑笑揉了揉子泰冥的脑袋“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毒又发作了?这么些年为何不与我说这件事,想气死我不成!”若不是赶巧回大玥处理军机要事,他们要瞒他多久!

“这不是好好的么?舅舅你就别担心了,您难得回来一趟与阿冥一道喝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