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双更合一

陆韶跟姬姮一起顿住, 他当即放下姬姮,跳地上要走。

姬姮伏在榻上平息一会儿,在他要出去时道, “扶本宫起来。”

陆韶回头看她,她脸上还有红晕, 眉眼上缀着疲糜,照往常应该要歇息, 但她还要走。

陆韶转回去俯身按摩着她的脖颈,她越发没劲,眯着眸子无声道, “让她进来。”

陆韶凑近她细吻, 听见她微微吁气才放开, 轻轻道, “殿下今儿睡这里吧。”

姬姮掀起眼仰视着他, 良晌将眼闭回去。

陆韶横抱着她放进床,他的床比以前舒软,全按着她的喜好布置, 她躺着很舒服, 任陆韶褪去外衫,盖好薄被,她的细腕落在腰侧, 陆韶有些不舍道,“臣回来再服侍殿下, 您跟韩小姐解闷。”

姬姮嫌他啰嗦,侧背过身不睬他。

那腰肢细薄,偏身恰好让里衣散了些,白肤粉润乍现, 很惑人。

陆韶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匆忙出了门。

院里韩凝月哭的伤心,瞅见他急得催促道,“您快去御马监,刘乾派人来宅子里把他抓走了!”

陆韶表情阴沉,忙道,“韩小姐进屋里陪陪咱家的夫人,咱家这就去御马监。”

说完人就踏出院子直奔御马监去了。

韩凝月是想跟着他一起去,但也知道自己麻烦,便擦掉眼泪,杵院里踌躇着,也怕进屋会打搅那位夫人。

京墨端着果盘往过来走,瞧着她笑道,“小姐进屋里吧,外头热的慌。”

韩凝月略窘迫,弱声道,“我怕吵到夫人。”

她只远远见过姬姮一次,瞧着不像爱跟人亲近,再加上她听陆韶说过姬姮脾气差,便更犹豫。

京墨干脆拉起她进屋,小声道,“殿,夫人见过小姐,很是喜欢。”

韩凝月那阵忐忑才稍稍放下,缓步入了内室。

京墨放下果盘就悄悄退出门。

屋里静的很,韩凝月放轻步子走近架子床前,就见床里睡着的人。

离近了才看清她的面孔,美艳的叫人转不了眼,太不真实,像书本里画出的神女,光这么看着就能让人生痴。

姬姮小歇一会,察觉到床前有人才睁开眼,茶色眸中尽是疏离。

韩凝月屏住气,半晌柔声说,“陆总督让我进来陪陪夫人。”

姬姮嗯着声,坐起身道,“坐。”

她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度,越近看越觉得她非平民女子。

韩凝月坐到床边的杌子上,心内还忧心王欢的安危,一时跟她相对无言。

“韩小姐在外头住的好吗?”姬姮问道。

韩凝月略苦笑,“还好,宅子住的很舒心。”

只是终归不及以前家中情境,那间宅子里的人少,更清净些,但也更寂寞,好在有王欢时常过来,王欢虽然滑头,但也逗乐了她许多次。

她突然就紧张,只怕陆韶没有及时赶到,王欢大约真的要死。

姬姮观察她脸色,淡淡道,“韩小姐不气方大人吗?”

韩凝月滞住,她跟方玉林自小一块长大,在她记事起,就想着有一天能欢欢喜喜的嫁给他,可是父亲总说他心思深沉,说他不是她的良人。

但她还是喜欢他,他那么温柔,对她也无微不至,她想是父亲有偏见,等以后他高中了,父亲自然就会打开心结。

可这一切都在韩家落败后变了,他真的高中,可是他不仅不认她,还暗中派人来杀她。

那些年一起长大的情分竟都比不过功名利禄。

“气的,但能怎么办?我这样的身份,站出来就可能会被官府衙门抓回去,父亲临死前跟我说,让我好好儿活着,我不能死。”

姬姮眉际生出阴厉,“你就没想过,是谁告发了你父亲?”

韩凝月哑住声,向前陆韶说,告发的人极有可能是方玉林,可是她私心里还是存着一点期冀,直到方玉林派人来刺杀她,那点期冀彻底破灭,方玉林被父亲带大,从前装出来的温文尔雅都是为了复仇。

“那位方大人有的是本事,一朝平步青云,不仅丢弃了你,转头还诓骗六皇、六公主殿下,将她迷的团团转,只怕过不久就能当上陛下的乘龙快婿,”姬姮一嘴说着讥讽的话,目光盯着她,“韩小姐难道真想看着他一路高升?”

韩凝月抓着帕子的手发颤,她想过从此跟他成陌路人,可谁知他一早就攀上了金枝,从前的那些好全是假的,她父亲说的没错,他是个奸诈之徒!

姬姮瞧火候挑的差不多,慢慢说出自己的目的,“六殿下心性单纯,被男人哄几句就晕头转向,韩小姐若能去劝劝她,想来方玉林必定无法得逞。”

韩凝月坐立不安,焦急道,“可,可我见不到六殿下……”

姬姮握住她的手轻拍,弯笑道,“六殿下跟我交好,我带你去找她。”

——

御马监在外廷,一般白天黑夜都当差,只要宫里来传唤,他们就得立刻入宫。

陆韶赶过去时,御马监的衙门是关着的,他敲了敲门,里边根本没动静,他停了一下,直接伸脚踹门,踹的那门咔咔响,他这时真有些急了,拔出腰刀准备穿过门缝将门栓砍断。

那门忽然打开,迎头见一个小太监瑟缩着身给他行礼,“奴,奴才叩见总督大人……”

陆韶伸腿将他踹到一边,带着禁卫,提刀冲进内堂,只见王欢被打的满身是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刘乾坐在台阶上,手里捧着茶,一边喝一边看着陆韶笑,“怎的?咱家这御马监遭了贼?劳陆总督提着刀跑过来抓贼?”

陆韶微笑,“奴才记得掌印忙着幽州灾情,哪里还有功夫罚底下人?”

刘乾呷着茶,装样子叹气,“你道咱家愿意罚他?实在他干了蠢事!”

陆韶笑容不变,定定注视他。

刘乾翘着小指捏起锦帕擦擦汗,“咱家让他去皇庄清点粮食,他倒好,粮食没清点完就跑回自个儿家里睡大觉,幽州那头光靠户部拨款不够,陛下让皇庄分出来一批粮食送去幽州,为这事,陛下都催了咱家好几遍,咱家急着要这批粮食,他竟敢给咱家偷懒,咱家杀了他都不算什么。”

陆韶在手里挽出一个刀花,笑道,“掌印的御马监没人了?让他一个人整理粮食,不怕他中饱私囊?”

刘乾哼一声,“咱家身边不留没用的人。”

陆韶将腰刀放回刀鞘中,笑道,“既然掌印这么说,奴才就带走这个没用的蠢货,奴才也有账找他算。”

刘乾眉一挑,“合着你提刀闯进咱家的御马监,为的是找这小子寻仇?”

他还在想着给他按个什么罪名,敢带人持刀进御马监,明个就能借着这个由头到皇帝跟前告状,不成想,这小混蛋这么狡诈,倒被他给绕住了。

“前个他进奴才府上,将奴才府里养的猫儿扔水里淹死了,奴才找他几天,他都躲着不见奴才,今晚奴才的人发现他在御马监这里,所以奴才憋不住一肚子火,提刀来捉人,”陆韶扯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