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颗星

梅茹Z将三清铃撇到一边, 便跟二人说起此行正事,开口道:“你们记不记得上回跟我一起去找小孩那个活儿,那家人突然跟我联系, 现在有个大项目, 想要找人来完成,钱不是问题!”

楚千黎闻言一怔,突然想到施琢渠。

谈暮星试探地看她一眼, 他明显考虑到一处去,问道:“就是施总他们吗?”

梅茹Z点头:“对,但这回不是施总,而是他弟弟来找,你们可能没印象了。”

楚千黎:“当时负责给茹Z姐打款的人吗?”

“你们居然还记着啊。”梅茹Z意外道, “就是他。”

楚千黎和谈暮星无声地交换眼神,他们刚刚在G市见过施琢渠, 没想到对方还会联系梅茹Z。

“这个项目跟咱们上回去的那个不一样, 我这回提前确认过, 虽然也有一些筛选,但绝对不用考公了。”梅茹Z至今仍对潘教授等人的考题耿耿于怀, 不满道,“上回的考题直接给我搞自闭。”

楚千黎:“他们有说项目具体做什么吗?”

“据说跟开采有关,现在都没有详谈,通过考核后有保密协议,到时候再沟通细节。”梅茹Z道, “你也知道寻龙点穴什么的工作量浩大, 我就想着不然我们结组一起去, 你们也没有师门吧?”

“你不知道现在抱团多厉害,我们这种闲散在外的人, 想要拿这种项目好难,根本比不过那种有门派的!”

梅茹Z是家传而无师承,她自然没有门派人脉。楚千黎和谈暮星跟着潘义成,他们也不会拉帮结派,跟有师门的俞仡等人不同。

楚千黎思及小阿卡纳牌面上的地图,她能猜出施琢渠及其背后势力找人的缘由,询问道:“大家都是结组?”

“我听说好几个大门派被找了,应该结组的比较多,你别说他们真挺厉害,连乾门都打算过来。”梅茹Z道,“你们上回没给施总留联系方式,他弟弟还专门找我问起你们。”

施琢渠记得楚千黎水平不错,无奈当时根本不知底细,还离奇被她要走名片。

谈暮星疑道:“乾门也有人吗?但须乾道长不是在闭关?”

谈暮星犹记爷爷说过须乾道长不下山,他也确实很长时间没见过对方。

梅茹Z:“不知道,乾门这两年都不露面,现在莫名其妙出山,所以说竞争压力很大。”

楚千黎听施琢渠等人招人声势浩大,便感觉他们不是发现十亿原石真相来钓鱼,恐怕是在为接下来的开采计划募集队伍。

她都没把握单人完成开采,想必外行人更是满头雾水,现在打算用钞能力集结内行。

“茹Z姐,他们给钱很多吗?”楚千黎好奇道,“肯定也会有大师不被钱打动吧。”

梅茹Z:“那估计是聊的方法不一样,反正跟我聊就是钱最管用。你们要是感兴趣,我们过段时间去报名,到时候可以跟对方细谈。”

楚千黎等人跟梅茹Z约好日子,他们打算先共同过去看看,确认完详细情况再决定是否报名。

三人在茶楼门口道别,梅茹Z到停车场开车离开,只留下楚千黎和谈暮星。

谈暮星仍记得道长那日所言,他看向楚千黎,说道:“须乾道长当时曾说一年后有场百年难遇的盘道大会。”

须乾道长自知无法解决楚千黎的问题,当初建议他们届时可以去看看,或许还能有造化。现在一琢磨,时间差不多。

“这么一想也对,这都什么年代,又不是华山论剑,要有盘道大会肯定有人组织。”楚千黎道,“把那么多人聚起来,必然劳心费神,花那么大代价,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

“我们要去么?”

楚千黎长叹一声。

谈暮星看她垂头丧气,关切道:“怎么了?”

“我好久没跟那么多同行碰面,到时候绝对烦心事一大堆,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楚千黎苦恼地挠头,喃喃道,“我该不会又要被他们围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一向同行相轻。

谈暮星哭笑不得:“不会吧,我看你和茹Z姐相处就还行。”

楚千黎委屈地呜呜:“星星,那到时候要有人骂我,你会站在我这边,替我讨说法吗……”

谈暮星疑惑于她的问题,他下意识地回道:“当然,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楚千黎双眼发亮,期盼地接道:“肯定帮我把他们揍一顿?”

谈暮星:“?”

谈暮星慌忙道:“……等等,按照常理来说,不该是替你讨说法?”怎么突然就动手?

楚千黎不屑地摆手:“哎呀,你到时候就知道,跟他们讲不清楚,有些人就是打一顿才听话!”

谈暮星似乎领悟她以前被围攻的缘由:“……”

楚千黎围着他蹦来跳去,她殷切地追问起来:“你会帮我吧,你会帮我吧?”

谈暮星总不能承诺将反对她的术数者都暴揍一顿,他思考片刻,和缓道:“会帮你的。”

楚千黎喜形于色,顿时就有所依仗,当即要得意叉腰。

谈暮星作为和平主义者,他温和地提议:“如果有人骂你,我帮你捂住耳朵,然后你不会听见,就像三清铃一样,也不会想揍对方了。”

楚千黎:“?”居然把她当铃铛糊弄?

乾山,云烟雾绕,林木葱翠。

须在渊身着道服,他将桃木剑小心地装入布袋,又妥善地背在身上,提着行李到道观门口跟师父告别。

须乾道长身后还站着几名道士,他们将在今日目送新生代下山,这群年轻道士们将迎来自身历练,不再有师父陪伴左右。

须在渊站在一行人最前侧,带头向须乾等人郑重行礼,算是下山前的最后道别。他起身时竟有些头晕目眩,望着道观门前的师父等人,至今还有些不真实感。

须乾察觉他的情绪,心平气和道:“在渊,这是你第一次下山,你务必做好心理准备,外面跟乾门有所不同。”

须在渊请教:“师父,两者有什么不同?”

“你在门里只用断卦,走出此门便要断人,卦难言吉凶,人难辨善恶,甚至断人比断卦还要困难百倍。”须乾道,“君子待时而动,虽然你断卦极准,但断人又不尽相同。”

须在渊似懂非懂,他受教地朝须乾及师叔们再次行礼,终究缓缓地随队伍下山。

片刻后,小道士们站在山下,须在渊回头遥望,只见险峻的青山,却再不见山顶的道观。

他放眼望去,高速公路平整宽阔,跟山上的风景截然不同。

“小师叔,我们走吧?”其他人跟须在渊不同,他们经常下山,轻轻在旁提醒。

须在渊连忙回神,他下意识地一摸桃木剑,应道:“走吧。”

烈日炎炎,高楼内的冷气却很足,只将进门的人吹得冷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