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斗飞镖

季摘月身体素质一向好, 如果大姨妈期间保证休息,大姨妈的对她的影响很小。

孙教官说完后,三个班分开, 占据操场的一个角落。

省队的少年最活泼,嬉闹不断。国家队这边,沉稳许多,主要是孙教官,一脸“别惹我”的样子。

“说是军训, 但大家都知道是体能训练。既然体能训练, 我肯定要挖掘出大家的体能极限,争取所有人在周测中顺利通过。”孙教官振振有词, 嘴边那个黑色肉痣一跳一跳的。

看一眼就觉得不舒服。季摘月撇开目光。

“作为军人,要有钢铁般的意志, 运动员也一样,”孙教官说, “先原地站军姿一小时。”

30十个人, 大家站的笔直。大家没想到孙教官第一天就这么狠, 估计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们刚顺利来到国家队,一个个心高气傲。一听要末位淘汰, 纷纷紧张起来。也就一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大家运动员出身, 军姿十分标准养眼,身体微微前倾,这种站姿最不累,要不然站久了会头晕。

因此, 孙教官不需要怎么教站军姿, 就在旁边盯着他们站。他手上拿着一个表, 做着记录,像是左右这三十个人的生死一般。

头顶着下午三点的大太阳,三十个运动员,拼到这里,没有一个人想放弃,半个小时后,全班后背湿透。

站了好久,季摘月身形晃了晃,有点想吐,头顶的太阳光晕。

尼西注意到她身形晃动了一下,低声说,“20.”

她听出这个数字的含义,还有20分钟,季摘月咽了咽口水,只剩20分钟了,等一等,待会再吐。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身后的尼西说,“10.”

还有十分钟,又咽了咽口水。这道声音就像她的信念,再忍忍,再忍忍。

就在季摘月忍到发抖的时候,有一个人忍不住腿软跪下了,而且是个体格最为健壮的男生。

他开了个人,其余要倒下的人没有压力了,陆续有两个女生忍不住,扑通跪了下来,还有个女生直接吐到前面女生的裤腿上。

孙教官铁青着脸,喊出这几个人的名字,“李白,曾如,马荆涛,出列!”

孙教官言语教训了几句他们,“一边去坐会。”

在场30个人,还剩27人,其中脸色最煞白的季摘月,反而坚持住了。

他看了下表,还有5分钟。这五分钟,她能坚持住吗?

只有季摘月身后的几个人知道,她在发抖,大太阳底下晒着,她好像浑身冷汗。

这个女孩子太能忍了。

最后一秒过去,孙教官说,“修整10分钟。”

话音刚落,季摘月捂着嘴跑了。一路跑去附近的卫生间,进了厕所开始吐。

看了眼手表,吐差不多了,摸口袋,幸好在口袋里也放了一个姨妈巾。处理完后,在水龙头下冲一把脸,然后脸色苍白地跑回训练场地,远远的看到班上的人,他们坐在地上休息。

没注意鞋带散了,半路上不小心踩到鞋带,狼狈地摔了一跤。肚子又是一疼。

她窘迫地抬头,幸好没有人看见。

季摘月这一路跑来的途中,马荆涛都看到了,包括刚刚她摔倒,只不过他们只是及时收回了眼神。

马荆涛踢了踢尼西一脚,“她状态很差。刚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及时倒下,这会儿她估计被教官骂得狗血淋头了,尼小西,你要怎么感谢我嘿?”

尼西拿开自己的腿,懒得理他。这货自导自演地中暑、累坏、第一个下跪,连带着许多人一起,只有他一个人是假累,其他人都是真的累。

马荆涛说,“待会我会看情况,拯救她的嗷,要是被我先追上了,怎么办捏?”

尼西这才抬起眼皮,“你很自信。”

“嗯哼。”马荆涛哼唧完了之后,反应过来,好像不是什么好词。

季摘月刚回到队伍,曾如和庞渺渺就凑上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曾如说,“我带了布洛芬,给你一粒。”

药丸清脆地剥离出锡箔纸,孙教官耳朵动了动,面向季摘月她们三个,“你们在吃什么?”

季摘月冷冷地抬眸看他。

孙教官是队里的连长,平常哪个兵对他不是服服气气,这会儿他有意教训季摘月。

他走过去,一掌拍掉庞渺渺手中的药板,“作为运动员,药能随便吃吗?”

三个人满脸狼狈,尤其庞渺渺,早上涂的粉底液,这会儿都在脸上化成一道道的痕迹。

还被孙教官骂,孙渺渺低声抽泣,她老汉都不这样骂她,“这个没有兴/奋/剂,我们只是吃个药。”

季摘月手里刚取下一粒布洛芬,当着孙教官的面,挑衅般的,把药丸放入嘴中,干吞。

其他运动员嘴巴张成O形,好……好酷啊。敢这么和教官刚。有点喜欢和崇拜。

孙教官额间青筋跳了跳,季摘月看着冷冷清清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刺头。

季摘月干吞完药粒,说道,“孙教官,运动员不能乱吃药,这个我们比你清楚。那您认识这是什么药吗?”

人造草坪上,黄白相间的一排胶囊,在阳光下反射刺眼的冷光。

孙教官的确不认识,他现在隐隐后悔,刚才不该随意讲她们的药片拍掉。

季摘月不打算放过他,“责怪小兵也需要有个正当理由吧,您都不认识这个是什么,就乱说我们吃药。这个不对吧?”

就算他认识是什么药,也不能这么做。一个教官而已,又不是他们的教练,他没有立场来指责他们,甚至一巴掌拍掉她们手里的药。一是没立场,二是品行不佳。

季摘月继续道,“那么请你,捡起我们的药片。仔细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药再作定论。”

他拍掉她们的药,那么他今天就必须捡起来。

庞渺渺是击剑队的,这会击剑队的马荆涛冷嘲道,“是啊。教官,你就捡起来看看再做定论也不迟啊。”

季摘月是射箭队的队员,射箭队几个队员点头附和,“对啊,免得传出去说我们军训还吃兴/奋/剂,不太好吧,您说是吧孙教官。”

气/枪队的队员也维护曾如,“教官,如果是违禁药物,我们认,我们去队里自首,如果不是,那请你道歉,不过分吧?您就把药捡起来,看一看。”

庞渺渺朝着季摘月靠了靠,只觉得无比安心。

孙教官此刻脑子嗡嗡的,四周都是他们的声音,他没想到,来军训的第一天,季摘月就让他没脸。

他黝黑的脸涨成黑红色,季摘月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地上的药片,他非捡不可。

孙教官下定决心,半偻着腰,一声不吭地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布洛芬,治疗:痛经、头痛、关节痛】

“原来是布洛芬啊,”马荆涛戏谑道,“教官,你连痛经也要管,您女朋友就没有痛经的时候吗?你不会没有女朋友,不知道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