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驸马带回来一个女人3

临昌公主知道自己父亲脾气,也知道一旦事发,那对狗男女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父皇下手会这么干脆利索,二话不说,直接就赐死了!

这也太……痛快了!

临昌公主原本只是假哭,听父亲说完,再掉眼泪,就是真心实意的感动了:“还请父皇三思,江阳再不好,也是皇家公主,沈蔺也是沈家少主,将来要承继西北军的啊!”

嬴政丝毫不为所动:“江阳是皇家公主不假,但正是因此,朕才更加不能姑息养奸!她若只是成婚之后豢养几个男宠也就罢了,骄纵任性些也不算什么,可她都做了些什么?出手暗害长姐在先,勾引姐夫、与其珠胎暗结在后,这等人性泯灭、不知羞耻的畜生,还留她做什么?!”

“至于沈蔺……”

他眼眸微眯,神情中狠色一闪即逝:“沈家世代把持着西北军,只怕要忘记自家是大秦之臣了,昔日朕为你和沈蔺赐婚,是有意抬举沈家,给他们一个机会,可落到沈家眼里,又成了什么?朕怕了他们?沈蔺又算个什么东西,娶大公主为妻,还想纳三公主为妾?他以为大秦亡了是吗?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朕不用也!”

临昌公主先前为那二人说情,并不是于心不忍,只是顾惜皇家脸面,又怕沈家因沈蔺之死生乱,现下听父亲如此言说,如何会有二话,当即跪地行礼,含泪叩谢。

“受委屈的是你,忍辱负重的也是你,有什么好跪的?老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朕的长女、皇室嫡长公主,膝下又何止万金”

嬴政想到那对搞在一起的狗男女,冷笑道:“真要是跪,也得那那俩人在你面前跪才行!”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嬴政来到此方世界不久,便着手整顿吏治、调动官员,修改刑律和节假日,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所想,更是要借此分化原先的政治势力,重新整合朝堂上的力量。

现在对沈家动手,赐死沈蔺这憨批,如探囊取物,绝不会生出什么动乱来。

他吩咐左右将临昌公主搀扶起身,道:“沈蔺、江阳二人不法,赐毒酒,你与内侍一道前往,最后送他们一程,一解我儿心中怨囿之气!”

临昌公主满心感激,动容道:“是,多谢父皇!”

内侍备了毒酒,另有禁军扈从,与临昌公主一道往公主府去。

因是皇帝所赐,入府之后几人便径直往前堂而去,又差遣禁军往偏房去寻驸马沈蔺与江阳公主二人前来。

沈蔺知晓临昌公主入宫一事,心知皇帝必定会为此震怒,早就做好了受到惩处的准备,现下见禁军来寻,并不惊诧,应声之后,出门往前堂去。

半路上他遇见了江阳公主,大抵是受了惊,江阳公主一张小脸惨白的厉害,不见半分血色,虚弱的捂着还没有鼓起来的肚子,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

远远瞥见他之后,她仿佛有了主心骨,小跑着飞奔到近前去,颤声道:“蔺哥哥,这阵仗是不是也太大了?我,我有些怕!”

“别怕,怀雅,”沈蔺暗叹口气,温柔注视着她,道:“我会保护你的。”

江阳公主抽泣着“嗯”了一声,视线再瞥到寸步不离跟在自己和沈蔺身边的禁军,神情不禁有些黯然,自怨自艾道:“从来都是这样,父皇眼里只有长姐,至于我……怕是连我的相貌都要记不得了吧。在父皇心里,我大抵永远也比不过长姐。也是,我这样普普通通的女子,又有谁会真的把我放在心上?”

沈蔺看她周身仿佛都萦绕着几分灰败,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怜惜:“怀雅,别这样看轻自己,你也有你的好处。”

即便江阳公主被皇帝下令赐死,她也仍旧是皇室公主,不容寻常人等轻侮,故而临昌公主特意遣了两个婢女为禁军带路,将她带到前堂中领旨。

那两名婢女皆是临昌公主心腹,看沈蔺这个王八蛋不顺眼,更觉得江阳公主这朵小白花恶心,从前还得虚与委蛇做戏,这时候皇帝连赐死的旨意都下了,还有什么好装的?

那边沈蔺说完,不等江阳公主再惺惺作态,便冷笑道:“驸马说的是,公主别自怨自艾呀,您也有您的好处!譬如说背着丈夫跟自己姐夫乱搞,譬如说珠胎暗结,瞒着夫家搞了个孽种出来,再譬如说成婚之后还惦记着自己姐夫,买通人手意欲害长姐性命——啧啧,这种事寻常妇人听见都要吓死,更别说做了,到底是公主您天赋异禀,与众不同呀!”

江阳公主说话一向喜欢内涵,似是而非、朦朦胧胧,叫人觉得不高兴、摆了脸色出来,她再委委屈屈的掉几滴眼泪,说我也没那么意思,是你们曲解了,叫外人一看,倒像是她受了委屈似的。

她就这么弯弯绕绕的活到今天,不敢说一直都顺风顺水,但大多数时候还是顺遂的,这时候陡然有人给她来了个单刀直入,直接就把她身上那层伪善的假面掀开,让肮脏浊臭的内里暴露在阳光下,脸面上怎么过得去?

江阳公主先前脸色惨白,一是做戏使然,二是脸上事先抹了层粉,纯粹是为了博取沈蔺同情,顺便叫宫中传旨的内侍见到,把自己今日情状讲与父亲听——自己都这么惨了,父皇就别再苛责自己了。

这会儿听那婢女说完,毫不留情的将她那点脏事翻了个底朝天,江阳公主脸上的那一层白立时便真切起来,身形也随之开始摇晃战栗。

沈蔺既是恼怒,又是怜惜,侧目去看那婢女,寒声道:“放肆!江阳乃是公主,岂有你这贱婢指指点点的份儿?临昌她平时就是这样约束自己婢子的吗?!”

那婢女先前随从临昌公主一道入宫,早知道沈蔺跟江阳公主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且这些年来又与这二人积怨甚久,如何会向他们低头?

当即便反唇相讥:“奴婢的确是低贱婢子出身,可饶是如此,却也知晓何为仪礼、何为廉耻,断然是做不出谋害长姐,还私通姐夫、珠胎暗结这种脏事的!至于江阳公主金枝玉叶,如此尊贵,却反倒能如此行事,究竟又是为了什么,那便见仁见智了!驸马若觉得奴婢说错了,就请您点出来,叫奴婢改正——自然,奴婢是公主的婢子,生杀予夺都随公主处置,您心中不满,觉得婢子僭越,大可以去同公主言说,请公主处置奴婢!”

“你!”她牙尖口利,沈蔺被噎个正着,反驳不得。

至于叫临昌公主处置这婢女——他与临昌公主早就势同水火,那婢女却是陪伴临昌公主多年的旧人,即便真去跟临昌公主说了,她又怎么可能加以理会?

不拍手叫好才怪呢!

江阳公主身形摇晃,神情难堪,沈蔺也是面色铁青,那两名婢女却是看得快意,未曾开口的那个也笑道:“江阳公主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怎么也会有看不明白的事情?什么陛下心里只有我们公主、浑然不将您放在心里,您这是对陛下心存怨怼,觉得陛下处事不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