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打架事件(第3/7页)

李镜给他说得哭笑不得。

秦凤仪敲他脑门一下:“你才多大,就这般道学脑袋。要是怕有危险便不出门,怕噎死还要不要吃饭?为人不能怕事,知道不?”

对于姐夫这话,李钦不大心服,不过看大姐夫被揍成这样,他不与大姐夫争辩就是了。

岳父家一家人来过之后,就是师门的一干人了。

方阁老都亲自过来了一回,问过许御医,知道秦凤仪这伤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后,这才放心回了。

程尚书程太太、骆掌院骆太太亦都过来了一趟。

至于同窗们,这回倒是都来了,连一向与秦凤仪不对付的范正都说了句:“是爷们儿办的事。”

是的,只要是男人、有正常是非观的,都不会认为秦凤仪这事办错了。那个什么外族人要强娶秦凤仪的媳妇儿,是男人都不能忍啊!

连消息比较滞后的陈舅舅,都亲自过来骂了北蛮足有半个时辰。

平家甭看不是亲外家,来得比陈舅舅要早得多,就是平伴读过来代大皇子送药的那天,也代表平家送了些药材过来。

如秦凤仪认识的郦远、柏御柏衡兄弟还有崔氏娘家襄永侯府,有亲自过来瞧的,也有打发人送药材的,总之,各表示了对于秦凤仪的关心。

所以,说门前冷落啥的,其实要紧的亲戚朋友,没有哪个不来看他的!

秦凤仪伤好得差不离,就到了他师侄方悦成亲的时候,半点儿没耽搁秦凤仪做迎亲使。他这张精致华丽美貌无敌的脸孔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一看:咦,秦探花没有毁容啊!

放心者有之,失望者有之。

秦凤仪过去看自家师父,还觍着一张俊脸问方阁老:“师父你看我有没有比以前更俊一点儿?”

方阁老道:“是比以前的猪头脸俊些。”

秦凤仪不理会方阁老的打趣:“男孩子,哪里有不打架的,我小时候天天打,都练出来了。”

方大老爷、方大太太等人见着秦凤仪大安,皆十分欣慰。秦凤仪笑道:“大师嫂、四师嫂成天打发人给我送好吃的,看我是不是胖了?”

方大太太笑道:“哪里胖了,你自来是个高瘦的个子。”

方四太太道:“大嫂,有没有觉着,凤仪较今年初长高不少。”

方大太太笑:“可不是嘛。先时阿凤较阿悦要略矮些的,如今俩人站一处,高矮差不离了。”

秦凤仪道:“这都是我冬天喝骨头汤的缘故,以前我还会半夜腿抽筋,我娘说,那就是长个子呢。现在,每年秋冬我家隔三岔五地吃当归炖羊肉,炖各种骨头汤,我的腿就不抽筋了,而且长得飞快。说不定,明年就超过阿悦师侄啦。”

方悦一身新郎服进来,笑道:“行了,赶紧着,这迎亲的时辰就要到了。”

秦凤仪指指自己的一身红袍问阿悦师侄:“师侄看师叔这么俊,有没有压力啊?”

“你再聒噪,我就把你安排在最后了。”

“这也叫师侄说的话。”秦凤仪辞了方大太太等人,一面与方悦一道出去,一面道,“我可是刚好就过来给你做迎亲使的。”

方悦笑道:“你是吃我古墨吃好的吧?”秦凤仪这厚脸皮,被人揍成个猪头,方悦去探望时,非拉着他说大夫说的,得用古墨做药引,不然断不能好的——硬仗着养猪头的时机,敲了他一方好墨。

秦凤仪并不觉羞耻,还厚脸皮地嘻嘻笑,同方悦道:“所以,师叔我这脸能养好,多亏了师侄你啊!”

方悦今天一派喜气洋洋,也不与秦凤仪计较。

秦凤仪也很卖力地为师侄做迎亲使。方家是京城大族,况方阁老是从内阁首辅上退下来的,可想而知方家在京城的交际有多广了。方悦办喜事,不同于秦凤仪家当时官客堂客凑一起,才开了二十来桌。方家席开百桌,没几个卖力的人帮方悦挡酒,方悦得躺地上去。就这么着,秦凤仪几人把方悦抬回新房时,方悦也是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了。

秦凤仪悄悄捅他腰眼一下,方悦身子一颤,秦凤仪偷笑,也没挑破这事儿,与娇羞脸的新娘子骆师妹道:“囡囡给他醒醒酒,看他醉得不轻。”

之后,秦凤仪就带着好几个跑外头听壁角去了。

方悦多贼啊,经历了秦凤仪洞房时的爆笑事件,待人都走后,一个翻身就坐起来,先锁门,再让妻子小声,然后,方悦在新房里喝着甜滋滋的醒酒汤,秦凤仪几个在外冻了小半个时辰,实在是撑不住了。寒冬腊月啊,秦凤仪气得朝屋里喊一声:“你真醉死了啊!”就吸着鼻子汤,与几个听壁角的哆哆嗦嗦地走了。

殊不知,人家方悦是属于婉约型的,不似秦凤仪夫妻那样狂放,人家就是洞房也是斯斯文文的。何况方悦听壁角经验丰富,他之前做过总结,还把新房里的箱子柜子都翻了一回,撵出两个躲柜子里的小堂兄弟去,才与媳妇儿洞房花烛、恩爱缠绵。

秦凤仪在外听壁角小半个时辰,壁角没听到,还冻得直打喷嚏,回家一面喝辣死人的辣姜汤一面念叨:“阿悦那小子,早就看他不老实。”

“活该!”李镜半点儿不同情他。

秦凤仪年轻,正是气血旺盛的时候,喝了两碗辣姜汤,发一回汗,第二日就神清气爽了。

秦凤仪身体大安后便又回翰林院上课了,翰林院年终有考试,秦凤仪颇是用功。

景安帝也带着皇家老小自汤泉宫回到了京城,皇家也要开始祭天祭地祭祖宗的各项祭礼。秦凤仪没想到这个时候景安帝又宣召了他,便高高兴兴地过去觐见。景安帝重新见到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亦是龙心大悦,笑道:“可见是大好了。”

秦凤仪笑嘻嘻地请过安道:“臣就知道,陛下是记挂着小臣的。”“你也莫要得意,御史说你骄狂太过,怎么不见你上请罪折子?”

秦凤仪道:“他们那些没见识的家伙可懂什么,再说,臣何罪之有?都有人觊觎我媳妇儿,我没咬死他,就是因这些年读了些书,斯文不少。要搁以前,我早弄死那蛮人了。”秦凤仪凑过去道,“小臣这些天不见陛下,怪想陛下的。”

“想朕什么?”

“想着陛下的风采。”秦凤仪起身,他身量瘦而高,却是那种骨肉匀称的瘦削。秦凤仪一只手随意地收放在小腹处,另一只手抬起来,指向门外。冬日下午的阳光下,那绿色的衣袖带出一抹碧青翠意,他莹白的手仿佛会发光,而在指尖,就凝结了那一丝光晕。景安帝不知他这是要干嘛,却见秦凤仪摆足了架势,大声说了一句:“本朝,从不以妇人换取利益!”

说完之后,秦凤仪回头望向陛下,笑嘻嘻地问:“陛下,是这么说的吧?”景安帝大笑,他以为这小子要作甚呢,原来是学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