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第2/2页)

我望着杨沉。

当我从杨夫人那里得知,杨沉什么都没和我说,却私下做好了要孩子的准备时,事情就再也无法挽回。

宋城走了,安德烈疯了,在他眼里一切尘埃落地,这些“大事”的决定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最后一次。他总是说,许俊彦,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忍耐最后一次逾越。

见我久久不语,杨沉的神色有一点忐忑:“你不高兴?我说错什么了吗?”

其实他真的在改变。

虽然脾气一如既往的烂,虽然还是会因为小事与我争吵,可他已经懂得观察我的情绪,会忍着怒意主动递出台阶,也会小心询问我的想法。

可他也真的没变。

如果我对这件事让步,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人将陌生的婴儿抱到我面前,告诉我它身上流着我的血,要跟杨沉一起好好抚养——否则它的人生就会同我一样不幸。

我明白,父母破碎的婚姻对杨沉的影响过于深刻。在他眼中,新生命是完整的象征,是一道无法破坏的感情桥梁,更是一把牢牢锁住对方的锁。

可我做不来委曲求全的管道昇,他也不是易被说服的赵孟頫。

如果能用一句“生同衾,死同椁”感化对方,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那么多貌合神离?

我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年纪很小,你恐怕没什么印象。”

“在许家那个花园里,对不对?”他说,“你从树上爬下来,头上还有树叶,像个小泥猴。我给了你一件外套,你一直没还我,后来也不提这茬,我就以为你忘了咱们以前见过。”

“原来你记得。”

我侧头看他,他略带得意地笑,俊美的脸上神采飞扬,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和你有关的事,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慢慢微笑起来,轻声喃喃:“可以了。”

他的爱,他的誓言,他的一心一意。曾经我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全部已经得到。

杨沉没听清,问道:“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你以前的样子。”

我向他伸出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耀。

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愿意看多久就看多久,干嘛还记挂着以前?走吧,这地方太冷清,待久了不好,我们快点回家。”

我没反抗,任由他拉着我往外走,回头看向两方相同的洁白墓碑。蓝天绿树之下,它们挨得那么近,像有一对爱侣埋葬此地。

许俊彦和杨沉的爱恨纠葛,终于画下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