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不反悔(第2/3页)

当然,加上时砚鬼神莫测的灭了折仙族的手段,一般人是真不敢随意对他用什么心思。

于是皇帝也学着儿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倚着,一如往常,笑呵呵的对谢朝舟道:“万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叫你看了笑话了。”

谢朝舟忙跪下请罪:“微臣不敢。”

皇帝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即便笑话又如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还没有几件糟心事呢?

你母妃出宫的事,往后便不要再提了,宫里前后住了先帝二十几位妃嫔,都是有儿有女的人,若是我允了你将母亲接出宫奉养,那旁人求到朕跟前,又该如何?”

谢朝舟又跪下请罪:“微臣考虑不周,给陛下添麻烦了,臣罪该万死!”

皇帝再次叫起,继续道:“倒是你岳父岳母,人就在这里了,这就将人带出去吧,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要和和美美的。

往常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上头原本没什么正儿八经的长辈了,往后和岳父岳母一起生活,便多孝顺他们。”

谢朝舟跟心里吃了苍蝇似的恶心,他的本意不是这个,只不过是想探探陛下对宝贵妃事情处理的口风罢了,说什么接岳父岳母出去荣养,只不过都是借口而已。

依照他对皇帝的猜测,恐怕因为时砚的遭遇恨透了这两口子,轻易不会放两人出去,且有的折磨呢,谁知道陛下突然就松口了?

这可真是坑死个人了!

但面上还要露出欣然应允的表情:“陛下教训的是,臣记住了,定会待岳父岳母如亲……自家长辈的。”

谢朝舟本来想说如亲生父母,一想这话便不能说,他亲爹可是先帝,将岳父抬到和先帝一个水平,怕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

皇帝又道:“不过这过日子便有磕磕碰碰,长辈肯定会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朕也不能让自家孩子吃亏了,若是他们二人哪里做的不对,你可进宫来寻朕,朕给你做主,千万别觉得朕从前和他们是一家人,便心存顾虑。

朕曾经和他们是一家人,现在还是你六叔呢,是不是这个理儿?”

谆谆教诲,听起来可真是一个好长辈。

但问题是谢朝舟他真能为了和家中岳父岳母的一点儿私事,便进宫来找皇帝告状吗?丢人不说,皇帝认识他是谁啊?他们之间的关系真能亲到这种程度吗?

场面话罢了。

谢朝舟心里苦,面上露出感激和孺慕的表情,恭恭敬敬的给皇帝磕了个头:“微臣记住了。”

说罢皇帝便一挥手,打发人走了,至于跪在一旁没敢起来的宗氏夫妻,那是多余的一眼都没看。

之前三人因为有共同被关在那个小院的经历,其实对彼此都非常熟悉,眼见段氏还想说什么,谢朝舟一个眼神过去,段氏终究是忍了下来。

直到三人出了宫,上了谢朝舟带来的那个十分朴实的马车内,见周围没人,段氏这才收敛心神,小声问谢朝舟:“他便不怕咱们出去乱说吗?依仗的是什么?凭什么呀?”

谢朝舟一把捂住段氏的嘴巴,眼神凶狠,小声道:“怕什么?凭什么?你当极北之地的那上万高手都是摆设吗?你知道咱们身边有没有他派来监视的人手吗?

虽然你们圈在那后宫里,可那里的消息从来不禁止,还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是不想活了?我出来后才发现,我的人手几乎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即便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只不过是给旁人做嫁衣罢了!”

当然五皇子谢朝舟更相信的是,皇帝的血统没有问题,是货真价实的谢家人。

见吓唬住了段氏,再看这个沉默寡言的岳父,这才放松心情,好声好气的和两人商量:“时香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极为闹腾,她在家里念叨着想二老,小婿便进宫求了陛下的恩旨放您二位归家,好歹让她开心一点。

折剑山庄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想来短时间内,您二位还是要住在我府上的,往后一起生活,还请二老多加担待。”

谁还不知道谁啊,宗持剑是个藏在媳妇儿背后使鬼蜮伎俩的小人,看着老实憨厚,心肠再歹毒不过了,听见这女婿句句都在插自己刀子,还能笑眯眯的感谢女婿:

“此番若是没有贤婿出手相助,恐怕和你岳母还要在宫里住好些日子呢,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往后便要多麻烦贤婿了。”

两人都虚伪的很,口不对心的给对方心里扎完刀子,各自想着心事。

五皇子谢朝舟想:“现如今外面人多眼杂,盯着我的人多了去了,不能给人抓住把柄,且忍耐些时日,一切都是为了活命,我必须得忍,都忍了那么长时间,不差这一点儿半点儿的,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希望。”

宗持剑夫妻想的是:“在宫内便听说了,这小子的妻子主动跟他和离了,就连那头生下的孩子也带走了,看来是没有丁点儿想要和这边重修旧好的意思。

回头一定和时香说清楚,这人心肠都烂透了,一张嘴最是能哄人。

就好比一个没看住,两人在宫里那段时间,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好上了,出宫才多长时间,那个嘴上刚硬的女儿,竟然连孩子都给人家怀上了。

这小崽子好歹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当初到他们折剑山庄的时候多威风呢,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表面上落魄了,出门装的跟孙子似的谁都能上来踩两脚,事实上呢?

一定要让闺女好好生孩子,将来那些东西可都是他们外孙的,外孙的,不就是两人自己的吗?”

想到这里,双方各自对上视线,友好一笑。

“父皇你笑什么?”

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神神秘秘的对时砚道:“听暗卫营那边说,你送去的那些人十分抗揍,最近那边的训练效果一日千里呢!”

时砚就无语了,他爹刚才笑的肯定不是这种事,十有八九跟刚走不久的那三人有关,说是想到从此往后他们水深火热的生活忍不住开心,时砚或许就信了几分。

不过眼下他倒是有个想法需要和他爹提一嘴,要是他爹不同意的话,那可能就需要他搞暗箱操作了。

递过去一杯热茶让皇帝爹润润嗓子,时砚这才开口道:“您说,将我娘送去程家怎么样?他们双方的恩怨有十几年了吧?这冤有头债有主,本是我娘造的孽,这么多年却是您在后头收拾烂摊子。

还有我小时候替她挡刀那次也一样,咱爷俩谁都没落好,就她没事人一样觉得全天下都欠她的。

零零总总算下来,咱们爷俩为了她的事出血出力,结果到头来却落了一个疯子在手里,您说咱们是图个什么呢?我仔细想过了,要说她是为咱们犯下的错事,是男人便二话不说的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