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参战

“你不能在这呆着。”

梅菲斯特抱着双臂, 脸上露出非常不赞同的神情,配合她脱离人类层面的猩红双眸,恐吓技能max。

“我能。”希斯莉头也不回地说道。

梅菲斯特:miss!

“你会生病的。”梅菲斯特锲而不舍。

“总比要费心费力想怎么圆过去要好。”希斯莉细白的手指勾住梅菲斯特晃晃悠悠伸过来的红丝带, 顺着丝带逮住了僵立不动的梅菲斯特本人, 扑进她怀里。

两只希斯莉肌肤相触,思维同步后,梅菲斯特几乎立刻就被另一个自己说服了。

“……你这是作弊。”

她一边随着共感想到“解释的麻烦程度”而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掐了掐本体柔嫩的脸脸,恨恨感叹道。

希斯莉笑得像一朵小向阳花, 认错态度良好, 死不悔改。

她坐回小丑绑架她的椅子上,拨弄了一会老父亲特制典藏版定位器手链,开始思考他是怎么把芯片塞进晶莹剔透的钻石里的。

大概钞能力不管放在哪里,都和它的名字一样好用吧。

在希斯莉们商议好后, 肯和梅菲斯特几秒钟后便从天台上消失, 他们像两滴墨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漆黑的哥谭。

加布里埃尔——在希斯莉能注意到之前,他就离开了她的身边。

但希斯莉的掌心里停留着一根莹白的羽毛,她握紧了它, 一阵暖流很快就遍布了她的全身。

只要他想,他可以无时不刻地注视着她。

“你要不要把我先按照原样绑起来?”希斯莉轻声问, 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睁着。

一只冰冷的手轻轻覆盖住她的眼睛,她放松又信任地往后一倒,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在黑暗中松弛下来。

“睡吧。”

——是希斯莉在坠入梦乡前听到的最后一个词。

“呃……B, 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频道里, 红罗宾时隔半小时才开腔;不知道为什么, 他似乎有点迟疑。

他的语调听上去不像个坏消息, 蝙蝠侠沉默地等着他往下说。

“希斯莉的男朋友也在哥谭。现在。”

“他在干什么?”蝙蝠侠此时正处于下坠,然而呼呼的风声也盖不住他冷沉的声音。

“……他啊。”提姆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他好像是故意让我们看见的。他说……”

红罗宾向下瞥了一眼。

“他要找到小丑。”

夜幕下,穿着工装服的高大男人带着惨白而吊诡的面具。他静静站在小巷的监控摄像头前,刀锋在他垂下的手指间反射出寒冷的厉光。

沾着血、被写了字的摄像头不动声色,但男人的在孔隙后的眼睛依旧锁定了它,定定的看了两三秒。以这幅尊容,任何人都会明白蝙蝠侠为什么会那么防备这个男人。

他身上那种面对希斯莉的温顺和无害终于在今晚被彻底剥离开来,露出底下因为残忍而愉悦的真实灵魂。

他是恶鬼,是黑暗里让人胆寒的杀人狂。

披着肯皮的希斯莉在摄像头前站了站,又用手摸着刀锋上的血在摄像头上简单的写了写。在自认为报备结束后,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道小巷,顺便拖走了几分钟前被他捅到失血过多的抢劫犯,把对方扔到警察局门口。

把兵荒马乱抛在身后,肯继续寻找着空气中小丑特有的黑暗气息。即使是在哥谭,小丑依旧要比这座城市里其他的超级罪犯污浊十倍不止,那是一种很好辨认的味道。

而肯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顺着这道气息找下去。

今夜,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来复仇。

在另一方面,哥谭的红玫瑰比杀人鬼更简单粗暴一些,她喜欢直接地爆破房门,缴械并损坏□□,丝带们吸血抡人两不误,把进攻当成了最好的防御。

这几乎是一种无解的循环:梅菲斯特越吸血就越强,越强就越吸血。蝙蝠侠的夜巡里甚至要为她加上“把伤者紧急送往医院”这一条,因为那些人基本上就只剩下一口苟延残喘的气了,比直接弄死那些人更残忍。

她会定期把他们养起来,然后直接“喝血包”。

今夜,她显得格外不正常。在实时地图上,代表梅菲斯特的红点在疯狂横条,这意味着,她毫无章法地巡逻过了整个城市。

“她和小丑闹掰了?”蝙蝠侠蹲在滴水石兽的头顶上,低声问。

“红丝带看上去不像是什么会演戏的人。”提姆说。小丑狼狈逃窜后,她几乎把小丑的人都抽空了,仿佛吸个AD血都要成排吸,非常富有。

蝙蝠侠和红罗宾一起沉默片刻,共同想起了红丝带唯一一次和人类文明社会有的接触。

她一整晚都表现得仿佛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穿衣打扮、说话语气都正常,偶尔还会在烛光下露出那种近似于温柔的神情来,即使只是看着希斯莉剥虾。

希斯莉,你这魅力无边的女人.jpg

“她也是去找小丑的。”红罗宾得出结论道,“和肯一样。”

蝙蝠侠忍不住想起肯对希斯莉、红丝带对希斯莉的态度,在心里完整复盘后叹息一声。他本来是不想承认的,但希斯莉的小本本里那些彩色纸张也太多了。

希斯莉,你这个魅力无边的女人.jpg(1)

“达米安呢?”蝙蝠侠简洁地换了话题,决定不在这上面多多纠结。

“他快到了。”红罗宾那边传来猛烈敲击键盘的声音,他放大了共享地图,让蝙蝠侠看清了达米安所在的位置。

“他在接近,他在爬楼外层——”提姆注意到什么,在频道里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往上爬,不要在原地打转。”

“我在往上爬。”一直没说过话的达米安这会不耐烦道。

“不,你没有。”红罗宾放大了地图上的绿点,显示达米安一直在反反复复爬在十八楼外窗上,反反复复。

年轻男孩子体力惊人,连爬了五六圈连气都没有重一声,然而提姆却被他的定位惊出一身冷汗。

“达米安。”他这次语气稍重地喝止了自己的弟弟。

“你一直在原地,一次都没有往上爬过。”

加布里埃尔站在夜幕上空,俯瞰着灯火下犹如一颗光润珍珠的城市。

他的怀里托着一颗古怪的、嵌着金边的古典地球仪,球体被他拨弄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时候,所有的图案和特征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金边越来越快、越来越亮,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圈。

突然间,加布里埃尔摁停了高速旋转的地球仪。

他伸出一只手,放大图片,遥遥地点了几次那栋破败却高耸的古怪烂尾楼,旁人看不见的空间立刻被他叠层,形成循环闭路,而无法打搅顶楼希斯莉的睡眠。

每只希斯莉都喜欢本体做的梦,它们天真又甜蜜,一次就足以抚慰在外奔波一天的心,等到晚上抱在一起,仿佛是在聚众吸猫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