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太监的恶毒继母](第2/4页)

风雨交加之下,天阴得像夜里。

他看着靠在椅子里的乔纱,她百无聊赖地在摆弄着桌子上的象棋,黑长的湿发搭在椅背上,洇湿了她脖颈后一小片的衣服。

他禁不住开口:“夫人,要不要坐过来,我替你擦头发?”

乔纱抬起眼瞧了他一下,唇角一勾,又戏弄他地说:“我不想动,你过来。”

他抿了抿嘴,心底里竟泛起笑意,不知为何她越骄纵,他越着迷。

或许,是因为他将自己的小时候,投射在了她身上,他无法骄纵,他就越喜欢纵容她。

他伸手将榻边的轮椅拉了过来,撑着双臂,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往轮椅上挪,每用力一下膝盖就痛得钻心,他抿着嘴吃力慢慢挪。

她在不远处,笑着撂下棋子,起身朝他走了过来,伸手压在他撑着轮椅的手背上,瞧着他苍白的脸说:“太子殿下这苦肉计倒是管用。”

她坐在了他身边,拉过他轮椅上的手又说:“我于心不忍。”

他定定望着她,心中竟品出了一丝丝甜,她会对他于心不忍吗?

或许是假话,但她朝他走来,假的也无所谓。

她踢掉鞋子,趴在了他手边,将被和一袭黑发对向他,拿起了枕头旁,他平日在看的书,“擦吧。”

没帕子,他用身侧干净的毯子替她擦。

凉凉的头发揉在毯子里,他的手指轻轻捋着,有意无意地触碰她光洁的脖颈,细滑得像条鱼。

她皱眉翻着他的书,如同在翻着天书一般,“这是本围棋棋谱啊……连张图也没有,看得懂吗?”

他“嗯”了一声。

她合上书,将脸枕在身上侧过头来看他,“书哪有太子殿下好看。”

他垂着眼静静瞧她,问她:“在夫人眼中,我好看吗?”

“当然。”乔纱答得毫不犹豫。

“那与谢兰池比呢?”他又问。

这倒是将乔纱问住了,她到如今还没记起来谢兰池的样貌,但一定不差。

她不正面回答他,又戏弄他地对他伸出了手,“你凑近点,让我好好瞧瞧,比比。”

他却真的垂下脸来,披着一肩黑发将他的下巴放在了她掌心里,如蝶翼的睫毛轻轻掀起望她,“夫人喜欢我的样貌,还是谢兰池的?”

他又问她。

她像是托着一块软玉,那样无暇白皙,垂下眼睑时当真如观音垂目。

这样一张脸,被她亵玩在掌心,她心中莫名生出奇妙的悸动和快感,她的手指轻轻蹭着他的下巴,他饱满的唇,与他说:“看不清,你再近些。”

他望着她,手臂撑在她的身侧,慢慢地朝她贴近、贴近,近到她的脸前,鼻子与鼻子几乎蹭到一起,他喉结微动地轻声说:“如今,可看得清?”

真诱人。

乔纱托着他的脸,在他的话语间亲上了他的唇,很轻很轻,仿佛唇瓣触碰着唇辫,喃喃说:“看不清……”

他忽然伸手插入她湿漉漉的黑发中,在一团黑发中揽住了她的后颈,凑得更近,更紧,更里面了一些。(审核员好,这里只是一个吻)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

可以近到这种地方,还觉得不够,从前的界限感、被触碰的恶心感,通通不见了,他只想更彻底地品尝这个吻,品尝她。

他浑身都着了火似的,喉咙里也渴得厉害,他那么迫切地想要她湿漉漉的唇,湿漉漉的吻。

不够,不够,怎么也不够,他腾出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脸,手指仔细抚摸着她的耳垂、耳洞,更深更深地吻她……

乔纱快要透不过气来,这个人像个渴了几年的将死之人一般,将她当成一口井,一汪水,又急切又没个够,他这哪里是吻,这简直是下一秒就要将她吃了。

她被他压在榻上,哼哼着用手去推他,他擒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心口上。

那掌心下一颗心突突跳得那么快,那么激烈,宛如要跳进她的掌心里一般。

乔纱只觉得短促的呼吸里,浑身过电一般。

谁也没听见,房门外匆匆回来的脚步声。

翠翠呆立在门口,吓坏了一般,被背后的平安捂着嘴又拽了出去。

电闪雷鸣,泼天的大雨。

他艰难地结束了这个吻,喘息着将他滚烫的脸埋进了她的掌心里。

房间里只有她与他的呼吸声。

他在她掌心里过着呼吸,好久好久,才将嘴唇挨在她掌心里,哑声喃喃说:“我冒犯夫人了。”

乔纱看着他,身体还是软的,嘴上却不饶他地说:“这一次引诱,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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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站在门口,又急,脸又红,是不是那贵人欺辱夫人!她看见那贵人压着夫人!

可平安却小声嘀咕说:“你们夫人还会吃亏吗?我们贵人如今那副样子,吃亏的只能是他。”

“呸!”翠翠狠狠地啐他,生气地小声道:“当然是我们夫人吃亏!你们贵人这样……难道会娶我们夫人不成?”

平安只敢自己心里嘀咕,那自是不成,贵人可是要做皇帝的,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能是个寡妇?做个宠妃倒是还有些可能。

翠翠还想骂他。

院门被推了开。

长守带着穿着蓑衣的叶太医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几乎是扛抱着叶太医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气氛很古怪。

翠翠和平安的脸色也很古怪。

长守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只瞧着翠翠冷着脸过来问他拿东西,他将怀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袱交给翠翠,她连声谢也没有。

这是怎么了?

长守也不敢问,看着榻上的贵人和谢夫人,两个人嘴唇红肿,他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这是……亲香了?

天啊,谁先动的手?他们贵人二十几年来不近女色,这两天怎么突然就开了窍,突飞猛进?

他不由感叹,还是谢夫人厉害。

叶太医却什么也不知,上前去行了礼,先给贵人把了脉,贵人的身体还那样,要彻底好已是不能,但慢慢地治疗休养,还能保住命。

“给谢夫人瞧瞧。”贵人放下袖子,说:“谢夫人这两日总是吃不下饭,反酸恶心。”

“谢夫人?”叶太医又仔细瞧了乔纱一眼,顿时心惊,“这位是……谢兰池的继母,谢家夫人?”他忙又说:“谢兰池在城门外张贴了您的画像,说您被歹人掳走了。”

乔纱扫了一眼太子殿下,伸出手说:“可不就是被歹人掳走了吗?”

叶太医更惊了,是太子殿下掳走了谢夫人?为何?

叶太医不懂,但大为震惊。

他垂下眼去替乔纱诊脉,慢慢平复了心情,又一点点皱起了眉。

“我们夫人病得很严重吗?”翠翠忙问,她最怕大夫皱眉了。

叶太医却摇摇头,如实地说:“谢夫人这不是病,是……被药毒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