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太监的恶毒继母](第3/3页)

顾泽望着她的背影,生出不该有的妇人之仁来。

她只是一枚棋子,顾泽提醒自己,他转身离开,可袖口上全是她留下的香气,那香气特别极了,不是脂粉香,像是花香夹杂着清苦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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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什么都没变,只是平日里扶持她的下人全部不见了,走了许久,都没碰见一个人。

乔纱走在谢兰池身前,上了回廊,笑着问他:“你把人全部杀了?还是赶出去了?”

她回头看谢兰池,“特意腾空了谢府,打算怎么折磨我?回春丹?那可还得有条健全的公狗。”

她满是恶意地扫了一眼谢兰池的下半身,脸上的笑意仿佛她才是猎人,而不是落进谢兰池手里的猎物。

101被她吓得紧张至极,立刻为她开启保护模式,宿主怎么还敢这么叫嚣……她真的不怕吗?

她身后的谢兰池凝视着她,一双阴冷的眼在晃晃灯笼下,变幻莫测。

他在发怒吗?

101提心吊胆地注视着谢兰池,生怕下一瞬他就杀了宿主。

可宿主一点也不担心,笑盈盈地抚摸着门框,挑衅着谢兰池的底线:“这次不必再找来太子殿下李容修了,我与他早就耳鬓厮磨,你侬我侬了,找他来,他会感激你的,可羞辱不成他。”

101:“!”

谢兰池望着她,慢慢地开了口,“母亲,好生厉害。李容修、李容昭都成了你的裙下之臣。”

她站在回廊下,细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门框上的莲花纹饰,笑意挂在眼角眉梢:“很快,你也会是了。”

谢兰池顿在那里,仔仔细细看着她,她怎么能如此得意地说出这句话?她认为,他也会像李容昭一样爱上她,被她玩弄在鼓掌吗?

她有没有想过,他有多么厌恶、憎恨她。

“今夜我睡哪儿?”她娇娇气气地说:“我身子不好,若是睡得不好,可能会死。”

“母亲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谢兰池朝她走过去,走到她身边,伸手推开了她身侧的门,“今夜母亲就睡在这里。”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里面很暗,只有廊下的灯光投进去,乔纱凭着记忆分辨,这是原主之前的卧房?

“也是原主给谢兰池下毒的地点。”101提醒她。

谢兰池先一步跨进了房间,客客气气地与她说:“母亲,进来瞧瞧满意不满意。”

乔纱跟着他走了进去,外室一切是原样,内室垂着纱帘,她看不太清。

只是房中熏着很重的檀香,令她有些恶心。

背后的门,被谢兰池轻轻关了上,“呲”的一声轻微声响,一缕亮光从乔纱的背后透过来。

她回头看见谢兰池擦亮了火折子,走到桌边点亮了灯台。

暖色的烛光摇摇曳曳亮起,谢兰池站在灯烛旁,对她轻轻笑了:“母亲,进去看看,我为你准备了礼物。”

乔纱朝内室看过去,里面似乎有什么灰扑扑的人影在晃荡。

是谁在里面吗?

乔纱一步步朝内室走去,她听见101在让她小心。

她越走进,那股熏香味就越刺鼻,那灰扑扑的影子就越明显,似乎不止一个。

她站在了帘子下,伸手挑开了帘子,她看见昏暗的内室房梁下,吊着两具沾满泥土和腐烂布料的枯骨。

枯骨旁边还有几具血淋淋的尸体,被挖了眼,吊着脖子挂在那里,摇摇晃晃,正好和她看了个对脸。

她还看见床榻旁摆着两口棺材,一口刻着原主父亲的名字,另一口刻着原主母亲的名字。

她站在那帘子下,手指动了动,再看向那两具枯骨,他们是原主的父亲和母亲吗?

谢兰池这个变态,将原主父母的坟墓掘开,将棺材和尸体抬了过来,是吗?

这一次连101都觉得不适和恶心。

背后,谢兰池拿起了桌子上的灯台,走到她的身侧,为她举着灯,照亮那一具具灰扑扑尸体的面孔,声音难得温柔地说:“母亲害怕吗?”

乔纱仔细看着那几具还流着血的尸体,一一分辨,一女两男,女的是原主的乳母。

男的一个是原主青梅竹马的情郎。

另一个,她回忆不起来了。

好在,没有翠翠。

“母亲还能认出来他们吗?”谢兰池一个一个指给她看:“段意,母亲的青梅竹马,我还记得母亲嫁进谢家没多久,就和这位段郎君在林子里,衣衫不整的被人撞见了。”

哦,乔纱好像记起来有这么一段,书里写是下人们传的闲话,原来原主真与人偷情了?

那可太好了,老男人不知道疼人,至少还有别的情郎疼人。

乔纱轻轻“哦”了一声,又问他:“那这个呢?”她指着另一个男人,“也是我的情郎?未免年纪有些大了。”

原主不会看得上老男人吧?

谢兰池在烛光下看住了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其他情绪来,可她静静地望着他,“他是为母亲驾车的车夫。”

车夫他也要杀。

乔纱再看向那几具尸体,所以呢?她现在应该惊惧大叫?痛哭流涕?害怕地哭求谢兰池放过自己?亦或是放过她化作枯骨的父母?

真抱歉,对她来说,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死了,之后的尸体怎么样,她不在意。

101没说话,看来谢兰池没有亚兰的记忆,若是有,他就该明白,对宿主来说,其他人的死活,她根本不在意。

所以她只是淡淡说:“香气太呛了,闻得我恶心,换间屋子给我睡。”

她转身要离开,谢兰池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将她拽到了棺材上,将她死死地抵在了棺材上。

手中的灯台落地,燃了一下就熄灭。

重归黑暗的房间里,谢兰池压着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头顶吊着的枯骨,声音又冷又疯:“你的心怎么这么冷?这么狠?”

乔纱被压在棺材上,腰被硌得吃痛,轻轻皱了皱眉,掀起眼帘看那两具晃晃悠悠的枯骨,又垂下眼帘看谢兰池,他的一缕发丝垂在脸颊旁,眼底里恨意快要溢出来了。

“瞧瞧,头发都散了。”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替他将发丝捋到了耳后,像满是爱意的情人,又像他从未得到过的温柔母亲,“我的心这么冷,你就该先捂热了,才能令我伤心、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