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克定厥家

“殿试结果出来了,萧衙内得了殿试的头名,是陛下亲自当场点的武状元!”

听到消息后的人并不惊讶,反而如在意料之中,挥手遣退众人,转身朝女子浅浅一笑道:“不愧是隆德公之孙,也不愧是我的大舅子!”

萧幼清端坐在榻上,“你不是说不要太过锋芒毕露么,怎还笑得出来?”

楚王走近,仍旧浅浅笑着,“的确,月满则亏,可是如今乌云未散,所以还算不得月满呢!”

“遮住满月的乌云,是指另外两方势力么?”

楚王点头,“军政大权,是国家最大的权力,陈兵关外的军队毕竟一人持掌的数量有限,京畿附近又有那么多的常备军,故而威胁不到中央。”

楚王低头注目着唤道:“姐姐。”

“嗯?”

“以陛下的多疑,应当会在各个领兵的武将身边安插皇城司的暗桩。”

“所以六郎想做什么?”

“我要在寒食节之前解决一件惊天的大事,事成,有寒食节的七日休息便可以或多或少的压下饭后舆论。”

“是你数日前与我说的那件事么?”

楚王点头,“所以还要麻烦姐姐去找一趟二叔与泰山,陛下疑心重,所以让二叔将自己所看到的说出来就可以了。”

“那,找妾的爹爹?”

“大理寺办案,刑部执法,静待!”说罢她凑到萧幼清身前,伸出手,作势要拉她起身,“但是现在,晨儿周睟,所以姐姐与我去一趟驸马府吧。”

“周睟,为何我没有听到消息?”

“阿姊与姊夫向来是不喜欢声张的人,就连晨儿出生都只知会了陛下与母亲,连我这个做舅舅的都不知道呢,这次的周睟也没有设宴,但我这个名义上的亲舅舅既然回来了,总不能缺席吧!”

“你怎不早说,礼也没有备,难道就这般空手去么,虽说小出女生在驸马府不缺什么,但你这个做舅舅的,总要表些心意吧。”

“是是是,娘子教训的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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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府门口刚离开一批从大内过来的内侍省宦官,楚王府的车架便紧接而来。

中堂的矮方桌上爬着一个刚满周岁的孩童,桌子上放了一个?盘,“里面放了果木,纸笔、经卷、针线。”

一旁的大人们蹲在桌侧引导观察。

楚王瞧着盘子里的物事,好像缺了点什么,“我在四川时,他们在?盘内还会装官诰与刀剑,这里怎没有?”

康宁公主在身旁笑她道:“还说六郎聪明呢,晨儿是姐儿,又不是哥儿,抓那官诰作甚?”

“谁说姑娘就不可以做官了!”便命人将那官诰放了进去。

只见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婴孩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爬向了?盘,先是抓了玉杆制的兔毫笔,旋即又抓了那张仿造的缩小版官诰。

令围观的人大吃一惊,楚王却很是满意的笑道:“这个孩子,将来必定有出息!”

抬头看向一旁的四驸马,马军司都指挥使,“姊夫,日后挑个先生教她读书吧。”

四驸马随之点头。

一直到用了晚膳,楚王与王妃才从驸马府离开,期间还有侍卫亲军马军司的下属前来送礼祝贺,但都未做停留。

萧幼清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问道:“刚刚,你与驸马...你借晨儿的周?来驸马府,真正的目的是身为马帅的驸马吧?”

楚王点头,想起了白天的试?,于是问道萧幼清,“姐姐,你说日后大定,我设个女科如何?让女子入仕!”

萧幼清不赞同,也并未反驳,不赞同是因为现况,未反驳是因为她们都是女子,“女科…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历朝历代,女子不得干政这一规矩也从未撤下来过,况且朝中的砥柱尽是守旧派,开设女科你得罪的,将是整个朝廷!”

“未有过,是因为权力的巅峰都是男子,可我不一样,不试一试,又怎知可以与否呢。”

“你想做,便去做吧,无论结果如何,妾,都会陪在六郎身边的。”

楚王平躺着,直直的看着她,突然笑道:“女科一事,要等将来再去做,现在六郎更想做眼前之事。”

萧幼清低头愣了会儿,旋即涨红了脸。

楚王便起身覆上她的耳畔,腰间香球摇摆晃动,轻声道:“最迷人的不是酒香,而是,姐姐身上的味道!”

见白皙的耳朵微微泛红,似被挑逗的意起,楚王仍不肯罢休,继续轻轻咬着,细语道:“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如此,谁不贪恋呢!”

被后世视为淫词的诗句加上她的轻浮之语,让听懂的人更加羞涩,又经不住耳鬓厮磨,渐渐酥软下了身子。

“登徒子!”萧幼清心生耻意,作势挥手,是欲想推开她,谁料却落到了她的掌心中。

楚王轻轻握着她的手腕抵在车边,旋即滑上五指扣入她的五指间紧紧一握,十指相扣,便听到了倒怀的娇嗔声,随后衣襟被人拽起,“没有想这香这般厉害,才不到半刻功夫,若再配上姐姐上回的药想必效果更是奇佳的!”

新城西教坊的沈宅内,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刚回到家,卸了一身沉重的铠甲。

“今日阿郎怎回得这般晚?”

“马帅家的姑娘周?,便替了他半日,后院里那些女人没有闹腾吧?”

厮儿摇头,“今日还算安分,没有争吵,都在盼着阿郎去呢。”

“都是些下贱胚子,我花大价钱将他们买来,竟还想逃出去!”

“这么些年了,连个蛋都不会下,不会下蛋的母鸡,留之何用,将那些年老色衰的扔回乡下去吧,省得花着我的银子还要来碍我的眼。”说罢,卸了铠甲的人披上一件外衣,扩胸扭了扭粗腰,朝房外走去。

“是!”厮儿紧跟其后,“阿郎不洗澡么!”

“正有兴致呢,洗个屁!”

那厮儿便停下了跟随的步子,等到沈徒彻底进了一个小院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旋即摇头道:“房.事,还是节制的好,多了,伤身啊!”

沈徒进去还不到一刻,院内就传来摔桌子的打骂声。

厮儿蹲守在院口,手撑着脑袋,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影,习以为常的摇着头,“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本官好心好意来瞧你,你却板着一张脸来扫本官的兴!”粗壮的手捏着一张娇小精致的脸。

女子仍是双目无神,死气沉沉如一具尸体,他便恼羞成怒,瞪圆了眼珠子将其一把甩到地上,扑倒之余撞上了桌脚,将那茶案打翻,台烛也随之倒塌。

好在烛火砸到地上当即就灭了,只是蜡油滴到了女子身上,他随之冷冷的略过,“怎么不烧死你,真是晦气!”

厮儿本想着就此躺在院口小酣一会儿,没想到沈徒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厮儿便惊醒,喃喃道:“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