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皇以间之(第2/2页)

“旧制言新法,官家没有将你黜落,则说明官家也是想要改变国朝旧制与国家的现状,只是...官人此论的立场在今后很容易遭到其他旧臣的排挤。”

“自然,从我想要改变这个自小养育我的国家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善终,现在三相与枢密院当政,状元郎章子厚是章相国之子,由他当此榜的头,或可替我挡下不少劲风。”紧张之余,王文甫又吐了一口气继而道:“国朝有训不杀进谏的言官,就连武宗皇帝都没有违背这一点。”

“武宗皇帝刚愎自用,论事而言,官家行事确实也有点像武宗。”

“他们毕竟是父子,纵然有天大的仇都隔不开血浓于水。”王文甫回道。

“爹爹说官家也曾尝尽民间疾苦,所走的路所经历的比起朝堂里那群两鬓斑白的士大夫还要坎坷得多。”

“所以他是官家,而卫曙与卫楷都是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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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元三年,新帝首榜共取士一千七百一十八人,释竭分别授官,章厚以状元及第授作监丞,一甲第三王文甫授秦凤节度判官,揭榜三日后于琼林苑赐宴登科进士。

章厚及王文甫各自凭借出众的文采即兴题词,经翰林学士点评赞赏,于琼林宴中获加封,状元郎章厚授掌起居舍人事,王文甫出任越州通判。

下敕之后吏部官告局收取绫纸费后将前进士的官诰分发送至新官手中。

章厚第一日至门下省的起居院赴任,勾当起居院事官亲自为其讲述差遣职掌之事,“修起居注官共有两人,官家常朝之日,你与另外一位起居郎轮流值守于垂拱殿及紫宸殿,官家出入则随从出入,记录官家言论行止,将其修成起居注送史馆,以备日后修实录与正史,若有不懂的你问左史便是。”

勾当官旁侧的绿袍走上前朝章厚躬身,“章右史。”

掌起居郎事也是一个年轻人,章厚便也朝他作揖回礼,勾当官走后起居郎将一本厚厚的起居注交给章厚,“下官初入这里的时候勾当官可不像现在这般好说话...”

章厚听懂了左史话里的意思,起居院隶属门下省,而顶头长官便是他的父亲,“我是他的儿子,但我不是凭他进来的,他只将我养育成人,仅此而已。”

“章右史高才,大内人尽皆知。”左史笑着将他带进垂拱殿,旋即止步嘱咐道:“官家的脾性有些不太好,但都只是自个儿生闷气,只有像左司谏那样的激烈进言官家才会忍不住火。”

“多谢左史提醒。”

“章相。”左史略过章厚趋步上前对宰相行礼道。

揆门相走到儿子身侧,只侧头看了一眼便冷漠的离去。

左史回到章厚身侧,“章右史快入殿谢恩去吧,耽误了时辰可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