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斩龙脉!(第3/6页)

赵九郎看了看殿外,对皇帝道:

“陛下,这天上下雹子了。”

燕皇站起身,走到殿门口。

皇宫上方,黑压压一片,细细小小的雹子,一大片一大片地落下。

薛义走到燕皇身边,躬身道:

“陛下。”

燕皇脸上古井无波,

缓缓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吼!”

一声低吼声,自启明殿下方传来。

相传,燕国皇宫内,住着一位所有太监的太爷;

同样也是相传,燕国皇宫内,有一头血统最高的貔貅。

“陛下,臣受燕鼎滋养数十年,已经做好准备了,臣一直担心,担心自己会等不到这一天就老死了过去。

列祖列宗保佑,陛下,您没能让臣继续等下去。”

忽然间,

启明殿的前方小广场上,出现了十多名身着红色宦官服的大太监。

这些个大太监,都是宫内一方衙门的话事人,无论是在宫内还是宫外,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此时,十多个红袍太监一起跪下:

“奴才参见陛下,奴才给太爷请安。”

宫墙之上,一队队禁军开始布防。

姬润豪摆摆手,

道:

“这么大的阵仗,倒真是给他们脸了。”

薛义则开口道:

“陛下,这点脸面,给他们又何妨?”

说着,

薛义迈开步子,走出了殿门,在其身上,有一层黑气开始环绕,那漫天的雹子在快要触及到他身体时,就直接化作了水雾散开。

燕皇负手而立,

开口道:

“薛义,听旨!”

……

“阿嚏!阿嚏!阿嚏!”

老爷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然后,

两根手指夹着自己的鼻端,

“哼……”

手,甩了甩,

然后用衣袖擦了擦。

落魄剑客笑道:

“你说说,国内的那些徒子徒孙们要是知道他们的老祖跑到燕国来,差点得风寒死掉,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落魄剑客一眼,

道:

“老夫修的是大道,你懂什么,老夫这叫舍小身而求大道!”

“得得得,您说什么都对,什么都对啊。”

这是一座京郊的茅草屋,老爷子盘膝坐下,随即,双手摊开。

一时间,黑黢黢的屋内,升腾起了十八朵白莲。

屋内,当即莲花芬芳。

“十八白莲,开了十七朵,还有一朵怎么蔫吧着?”

老爷子回答道:

“世间之事,最怕过犹不及,凡事留一线,方为正道。”

“别瞎扯,明明就是最后一朵将养不起来了。”

“闭嘴!”

“我说,你怎么不向赵家天子借点儿气运,好歹给你把这最后一朵莲花给开了?”

“呵,你当我能像前头皇宫里那位一般,可以受国运加持修炼?”

“啧,这燕皇也是个大方人,连这玩意儿都能说借就借了,咱家的皇帝,就显得有些小气了。

听说,燕皇宫内的那位当初曾救过燕皇一家的命,你为何不早点找我,我去找个机会,刺杀一下咱们家的那位皇帝,你再出来相救,说不得就让你蹭上了呢?”

老爷子骂道:

“狗屁,他大燕如今国运大盛,如那沸水一般,分一部分出去也就分了,咱们的那位赵家皇帝到底是什么模样你心里没有数?”

落魄剑客摇摇头,

道:

“我只会练剑,可不懂你们这些门门道道,倒是觉得你这老头忒有意思,你们炼气士是不是都这样,修炼到最后,一个个都手无缚鸡之力?”

“修炼一途,与天共鸣,舍弃肉体凡胎,本就是自然之事,况且,身留人间,一举一动都容易牵扯到因果,故而不可随意杀人,因果易结不易解啊。”

“神神叨叨的。”

“你且等着看吧,我等所走之路不同,你的剑可杀人,而我的剑,可斩其国运!”

“行,我等着看呢。”

说罢,

落魄剑客推开了茅草屋的破门,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在门外院子里,站着一位身着绿袍的太监,不是魏忠河又是谁?

落魄剑客似乎对魏忠河的出现一点都不吃惊,

只是背着自己的剑,

道:

“有劳魏公公亲迎了。”

“奉陛下之命,特来迎百里先生。

虽是奉的皇命,但能亲眼见到百里先生,也是咱家之幸。”

百里丰,绰号百里剑。

早年,江湖有好事者曾评过剑客榜,俗套的“四大剑客”,且又是极为俗套的以四大国分属一个。

晋国有剑圣,楚国有一位造剑师。

乾国则是百里剑。

这三位,都是江湖人物,自在逍遥,很符合人们对江湖对剑客的想象;

晋国的剑圣是一位剑痴,为练剑游历诸国,四处寻人挑战;

楚国的造剑师没人见过他出手,但剑圣的剑和百里丰的剑,都是由他赠送的,在他看来,只有真正的剑客,才能配得上他锻造出来的剑。

许是双方互相吹捧的缘故,楚国那位基本没出过手的造剑师之所以能位列四大剑客,则是因为晋国剑圣的那一句话:

他之所以在造剑,为的,就是造一把他觉得可以配得上他的剑。

江湖,需要吹捧,而晋国剑圣的这一句吹捧,直接将这位造剑师的地位给抬了上去。

也不晓得,这到底是不是那位剑圣收了人家剑后说了句恭维的话。

而另一位,也就是燕国的这位,则不是江湖人士,郑凡见过的,他叫李良申,是镇北军七大总兵之一。

“啧啧,魏公公,别见外,我不会讲话。”百里剑回答道。

魏忠河摇摇头,道:

“只求百里先生,不要嫌咱家啰嗦就好。”

“哪里哪里,不过,怎么就只有魏公公您一个人来?”

百里剑将手中的剑鞘刺入脚下的冻土之中,双手撑在上面,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道。

“江湖事,江湖了。”

魏忠河双手放在身侧,隐约可见绿光萦绕,继续道:

“咱家今儿个也不是以司礼监掌印的身份来的这里。”

“嚯,燕皇倒是好大的气魄,我还想着今儿个这把剑能多饮一些血呢。”

“百里先生说笑了,您的剑,可以杀了咱家,但杀了咱家后,您这把剑,也就废了大半了。

当然了,若是百里先生愿意,这蓄了这么久的剑意,咱家倒是愿意就这么受了,哪怕就此死了,也是咱家的荣幸。”

“魏公公,我没有瞧不起阉人。”

“嗯。”

“但我还是觉得,我的剑意要是落在您身上,我觉得有点亏。”